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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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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抄侯叫道:“你现在不杀我必有后悔之时,将来我必不饶你。” 韦明远朗然一笑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谈,不过我不会后悔,即使你将来杀死我,我也不会后悔今日放过你之举。” 文抄侯在地上爬起来,切齿道:“姓韦的,你不必故意市恩,有朝一日你落在我手中,我绝不会学你这种虚情假意的大方……” 韦明远仍是含笑道:“我不管你如何想法,不过我不杀你绝不是为了市思。” 文抄侯一怔道:“那为什么?” 韦明远庄然道:“我厌透了厮杀,从前我杀过许多人,除了白冲天及我的杀父仇人之外,没有一次出手是我本愿的,所以我能放手时,我尽量控制我自己。” 文抄侯呆了一下,一言不发,回头就走。 韦明远听任他离去,毫无一丝阻拦之意。 文抄侯走出十几步又回头说道:“假若你能闯过以后的三关,则一年之后丈人峰头,你会多一个敌手。” 韦明远点头道:“很好,只是我有一个要求。” 文抄侯道:“什么要求?” 韦明远庄容道:“那时我们若有缘再会,我希望彼此以真实功夫决胜负,别再指使那些冥中枯骨,扰得他们死后犹不得安宁。” 文抄侯略作思量才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韦明远朝他一拱手道:“谢谢你了,但愿后会有期。” 文抄侯头也不回,踏着地上的碎瓦走了。 直等他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韦明远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对眼前的残象略一寻视,才大踏步朝一条路前进。 第二关是百兽岗,对于兽神谷飞,他有着由衷的厌恶如仇,当然也最痛恨这种败类,曾经有两次的机会可以杀他,可是他都放弃了。 一个人在路上默默地前进是很快的,没有多久,他就爬上了一座岗。 这应该是百兽岗,可是却听不到兽群的咆哮。 而且也不见谷飞的踪影。 在岗上等了一下,仍是毫无声息,他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对着岗下为雪所覆盖的树林,提足了气,朗声道:“韦明远遵约来此。” 声若鸣钟,震得枝上的积雪不住下落,可是林中仍是悄悄没回音。 韦明远心中有些奇怪,遂顺着山径,向林中走去。 前行不远,只见地下一泓鲜血,触目殷红,血旁横着一对死狼尸。 狼尸俱是齐胸至尻,为人用利器剖开,肠腑流在地上,血腥刺鼻,可是那心脏还在跳动,可见为时不久。 很明显已有人先他而入,这人也是与谷飞作对的。 “这人是谁呢?可不可能是杜素琼等人去而复返……” 他心中揣摸着一切的可能,慢慢的再往前去…… 韦明远的脚步略为踌躇了一下,接着又继续地前进。 沿途都充满着兽尸,有虎豹,有猩猿,不过最多的是狼。 这些猛兽的死法俱都一样,齐胸至尻,为利器所剖,而且都为时不久。 韦明远一面在诧异谷飞豢养之丰,一面也在诧异这下手的人的功力之深。 现在他已确定不是杜素琼等人所为,因为这种杀兽的手法利落,认部位之准确,同来五人中,无一能达此境界,甚至于连他自己也不一定辨得到。 一面心中狐疑,一面也有点替那些野兽们悲哀,它们的禀性虽然凶残,到底也是一条生命,只为了受躯于凶人,落得如此惨死,同时也隐隐觉得那下手之人心肠过于狠毒一点。 走着,走着,忽然一片短岗阻路,隐隐可闻人声。 韦明远立刻快步窜到大石之后藏起,谛耳细听,他原无意隐蔽自己,只是想先行知道一下对方是谁而已。 声音更为清楚了,那沙哑的喉咙,一听就知道是发自谷飞的,他语音中带着愤怒的腔调,悻悻地道:“台端也太不够意思了,我们过去虽然不太愉快,可是阁下既有意与天香结盟,咱们应该是同一阵线,台端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来捣乱……” 他的对方不说话,只是冷冷地哼一声。 由哼声以及谷飞的话,韦明远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暗暗地道:“我应该想到是这孽畜了,除了他,无人有此利器,刚才在前山他留下一包蝶须针,连面都不露就走了,待下子我定要好好地问问他……” 正想之际,谷飞又开口了。 “台端老不开口,到底是什么意思?” 话中虽有怒意,语气还是温和的,想来谷飞也是有点顾忌,不愿意把事情闹得太僵,韦明远听了,心中倒是另有一种滋味! 这人不问可知是韦纪湄,也是神骑旅的首领战隐。 这回他开口了,不过声音是冷冷的。 “问你自己?” 谷飞一怔道:“台端这话是什么意思?” 战隐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 这一笑令谷飞颇不受用,可是等了一下,谷飞仍是捺着性子道:“台端不是有意与大家合作,共谋天龙派吗?” 战隐冷冷地道:“不错!” 谷飞道:“那我们好容易将韦明远诱到此地,正要对付他,台端不但不合作,反而与我捣蛋,杀死我许多野兽是什么意思呢?” 战隐冷冰冰地道:“什么意思要问你自己。” 谷飞道:“我实在不明台端之意。” 战隐道:“你应该明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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