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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语毕主动地扑上前去!这次她已决心拼命,勇气大增,每一招都用上全力,有时甚至是与敌俱亡的招式。

  她这种不顾自身的打法,果然又使局势改观了,任凭吴云凤使尽一切“姹女神功”中的激阳之法,任凭卓方与法印形同两只疯兽一般地猛拼,都无法挡住杜素琼的攻势,五个人反而渐有不支之态。

  胡子玉大叫道:“合我们五个人之力,都无法奈何一女子,传将出去,那六句歌谣要改成‘独尊梵净山’一句了。”

  这句话果然具有一些刺激力量,重新又奋起儿个人的雄心。当杜素琼一招“杏花春雨”,击向法印之际,这天竺番僧不再躲避,反手以“一柱擎天”,反攻回去。

  双方的势力都猛,双方又无所顾忌。

  杜素琼的双掌扫上他的后背,将他雄伟的身子直摔出去,纵然练有金钟罩功夫,也伤得颇重。

  他的一拳击中杜素琼的左肩,打得她柳眉一皱!却不似有甚受伤之状,原来她的功力超凡,肌肉亦练至自动伸缩之境,中拳之际,骨节自松,肌肉一软,已经卸却大部分拳劲!是以受力不重。

  杜素琼冷目一扫道:“还有不要命的!尽管可以上来一试。”

  这次她尽管口气据傲,四人却未作声,因为在他们之中,论硬功数法印最强,居然一击无功,他人匆论矣。

  当然他们无法得知杜素琼以柔卸刚之事,是以每个人都在猜测杜素琼的修为究竟已到何种境界。

  胡子玉眼珠一转,计谋又生,转头对法印道:“大师伤势如何?”

  法印己挣扎着爬起来道:“还好!我尚能走动!只是无法用力。”

  胡子玉道:“现在有一件极为轻松之事,待大师一做,此举却可使我们战败杜素琼,为大师雪一掌之仇。”

  法印奇道:“胡见有何差遣?”

  其他人亦奇怪地望着他,不知他又出了什么怪主意。

  胡子玉道:“大师请至韦明远身畔,将他的肉一片片地撕下来,我们替你挡住这没妇,不让她来打扰你。”

  此言一出,果然使杜素琼大是着忙,急叫道:“老贼,你敢广说着就要过来,这边四人何等警觉,连忙联手攻一掌,硬将技素琼逼回去,同时排成一列,阻她前进。

  杜素琼厉声道:“胡老贼,你若敢动他一根汗毛,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胡子玉得意地笑道:“你们虽是未及于燕婉之私,情深尤甚于合体,我若使他尸无完肤,那情形定可令你心智错乱,而我们亦可能趁机将你杀死!老夫算无遗策,此事绝不会错。”

  杜素琼突然骄指,点向胡子玉的志堂穴。

  胡子玉欲待躲开,又怕她会冲过去,无可奈何,只得横过手中羽扇,挡下这一招,口中喝道:“大师!撕他第一块肉。”

  这一喝使杜素琼慢了一下,指风过处,使杜素琼的双指顿得一顿,扫下满天羽毛,纷纷散落。

  法印的手毫不迟疑,对准韦明远的胸前撕去,说也奇怪,他手指所经之处,韦明远的身体丝毫无损,只撕下一缕青衫。

  法印高叫道:“胡兄!怎么我撕过去,他的身子仍有抗力,将我的手指弹过,不能直接及内,只能撕到他的衣服?”

  胡子玉略感惊奇,想了一下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韦明远一身所学,已臻化境,他心智虽混,身体上的自然抗力犹未消除c”

  法印迟疑了一下道:“我体力大减,该怎么办才好?”

  胡子玉大声道:“你先点他的巨阀穴,化散他的力道,自然就行了。”

  杜素琼惊魂略定,闻言大是心急,忙又一指点到。

  这次三人都有所警觉,合力拍出一掌,杜素琼猛感指头一阵剧痛,拍地一响,指骨已告折断。

  法印不敢怠慢,伸手就朝韦明远的巨闻穴点去。

  杜素琼无法可施,遥遥拍出一掌,韦明远的尸体翻了一个身,刚好躲过了法印直点过来的一指。

  胡子玉大声道:“杜素琼!你认命吧!今天若不令你心碎,我就不姓胡,大师!别放松,把他翻过身来,再补上一指。”

  法印如言翻过韦明远的身体,杜素琼急在心里,蓄势待他再点出之际,重作一击,胡子玉了然于胸,失声笑道:“这下子我们不会让你再得手了,大师!再来一次!”

  法印再点出一指,杜素琼急拍出一掌,可是这次掌劲为三人合力化开,看来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杜素琼心如刀割,惨呼道:“狠毒的贼子,你们杀了我吧。”

  背后砰然一声巨响,使得大家都惊回头!

  意外的事情出现了。

  他们心目中已死的韦明远,却好端端的站了起来,而法印却相反,满脸鲜血,死在一边,手脚兀自不住地颤动。

  这情景太惊人了。

  死的人活了。

  活的人死了。

  连杜素琼在内,大家都怔住了。

  杜素琼第一个失声呼道:“明远!你……没有死。”

  胡子玉亦哺哺的道:“韦明远!你……究竟是鬼是人?”

  韦明远哈哈长笑道:“幽明一线之隔,我乃是未死之鬼!复活之人。”

  胡于王又审视了一下,似尚不信的道:“穿肠散之下,从无人能不受其害。”

  韦明远再次大笑,良久才止住笑声道:“胡老四!你对我估计太低,第一,你不该认为我会轻易喝下那杯孟婆汤,第二,你应知道我已练成不坏之身!”

  胡子玉怀疑的道:“穿肠蕾可穿肠裂腹,纵然你已至金刚不坏之境界,相信你必不能抗受那强烈的毒性,莫非你未曾喝下去。”

  韦明远不作表示地说:“你可曾看见我喝下去?”

  胡子玉道:“我虽不在场,可是千里管窥之中,曾亲眼见你饮下去,而且事后也不曾见你将它吐出来?”

  韦明远道:“我确曾饮下去,而且也吐了出来。”

  胡子玉失声问道:“你何时吐出来。”

  韦明远坦然笑道:“就是刚才,我吐出来回敬那位大师父,只可惜他承受不了,我轻轻一喷,却害得他魂归极乐,驾返西天。”

  大家都陷入一种不解中,韦明远乃又解释道:“当我饮下那杯香茗之际,我就怀疑到其中一定会有毛病!因此我曾以内力将它压住,未曾扩散。”

  胡子玉道:“我算定你会如此,所以选用了穿肠蕾,那东西在一个时辰之内,全无一丝其他迹象!”

  韦明远微笑道:“你的心思不可谓不密,可是你算不到我会用内力将它压至一个时辰之久,若它不发作,我还能维持更久。”

  胡子玉塔然若丧,韦明远乃说下去道:“当东方老儿说你出现之时机未到,我内心已有了准备,等到将近一个时辰之际,我突然腹中一动,便故意装作死去,屏息倒地,其实却正在使用内力,尽量在抗拒那毒性外窜,顺便也看你要捣些什么鬼。”

  胡子玉听到此处,大是颓丧,低下了头。

  韦明远瞧了他一下,颇为佩服的道:“谁知你这毒药果然厉害,我忍了半天,居然竟有抑制不住之感,刚好那位大师父要点我的穴道,我只好吐了出来,想不到竟送了他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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