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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包长青挥舞着一截断剑,势若狂风骤雨,将李平候圈在中间,要不是仗着宝刀锋利与刀法的精熟,李平候早就落败了,就是如此,他也不过仅能自保而已。

  包娇娇先是含笑着看他们比斗,直等二十招过后,她才笑道:“哥哥!就是这样打法,你可不能伤了人家。”

  包长青为人十分憨直,边攻边叫道:“这恐怕不容易,他那把刀子太扎手,妹子,你为什么不自己来呢?……”

  包娇娇笑道:“两打一太丢人了,你也不怕人家笑话!”

  包长青急了道:“那你怎么样把他弄回去,除非是死的……”

  包娇娇摇头道:“不行!你千万不准使那夺命三式,我另外想法子……”

  又过了十几招,李平候仍被困在剑圈中冲不出来,而包长青也无法攻进去。

  包娇娇忽然道:“有了!你缠住他,不让他脱身就行了,我先走一步,你等一下跟着过来……”

  包长青叫道:“妹子!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先走呢?”

  包娇娇笑道:“我不是一个人走……”

  说着突地飘身前扑,一直逼向呆立一旁的陶姗,陶姗猝然遇敌,连手都来不及抬,已被她点中了穴道。

  包娇娇轻而易举地把陶姗向肩上一扛道:“李公子!既然我请不动大驾,只好麻烦这位大姑娘跟我去做个人质了,你什么时候去,我什么时候放她回来……”

  李平候大是着急,一连几刀猛砍,想要夺围而出,却被包长青封了回来,急得大声叫道:“快放开她!你们简直是强盗行途!”

  包娇娇格格笑道:“包家庄在晏城县是个大户,你到那儿一问就找到了,我们等你三天,三天之后你不来,我就要委屈这位姑娘做家兄小妾了……”

  包长青乐得大笑道:“你啊!好小子,俺倒希望你不要去,让俺落个小老婆……”

  包娇娇又笑着道:“哥哥!你别做梦了,这是个娇滴滴的大姑娘,给你做小老婆岂不糟蹋了,连我瞧着都心疼,别说人家李公子了。”

  “李公子!包家庄的大门为你开三天,过了三天,你就是来了,恐怕也只赶上喝家兄的一杯喜酒了……”

  说完她肩背着陶姗,如飞地向外走去,李平候情急大叫道:“喂!你别走,把她放下来,有话好说……”

  包娇娇边走边笑道:“现在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你只要三天之内赶到,我保证她不会受一点伤害,你自己考虑着办吧!”

  这时陶泽令刚好挟着剑从外面过来,看到这个情形,一言不发,连剑也来不及出鞘,带着剑鞘就朝包娇娇刺去。

  包娇娇哈哈一笑,伸手一弹,就将剑鞘抓住了。

  陶泽令怔了怔,连忙趁机一按剑簧,将剑身自鞘中抽了出来,马上又抖开碗大的剑花,袭向包娇娇。

  包娇娇就以那柄剑鞘迎了上去,先磕开了他的剑花,接着一鞘轻搠,点在陶泽令的胸膛上。

  陶泽令哼了一声,手中长剑也丢开了,身子一软,向地上坐去。

  包娇娇发出一声得意的轻笑,掠过他的面前扬长而去。

  李平候见陶泽令又受伤了,心中一急,宝刀一摆,硬朝前劈出一招。

  这一刀竟有意想不到的威力,包长青一个疏神,慌忙将断剑向上一迎,呛鎯一声,尺许寸的断剑又被削下了一半。

  他也情急的发出一声怒吼,挺着只剩半尺的断剑,一埋头,冲进来分心就刺。

  李平候怔住了,因为他这一刺看来竟无法可躲,糊里糊涂地背转刀身,放手向前推了出去。

  包长青的断剑已快刺到他的胸膛了,忽见刀光盘旋而下,将他的全身都罩在里面,怪叫一声,连忙回剑自保。

  一片金铁急响中,他手中的断剑连剑柄都被刀光绞碎了,要不是抽身得快,几乎连那只手都不保。

  惊呼一声,飞身拔步向外逃去。

  李平候却不去追他,反面停了下来,低下头静静地发呆。

  陶泽令在地下挣扎了半天,才站了起来,见李平候还在那儿发呆,乃半带惶急,半带关切地问道:“李老弟!你怎么啦?”

  李平候这才惊觉过来,连忙问道:“陶先生!你的伤……”

  陶泽令摇摇头道:“那女子下手不重,只是使我的气血受阻,现在已经好了……”

  李平候这才松了一口气,歉然地道:“陶先生!在下保护不力,致使令嫒遭人掳去……”

  陶泽令连忙摇手道:“小女之事不要紧,李老弟可是受了伤?”

  李平候诧然道:“我没有受伤啊?……”

  陶泽令也松了一口气道:“这就好了,方才见李老弟的神情真使我耽心……”

  李平候连忙道:“那是我正在思索一个问题。”

  陶泽令轻吁了一声道:“只要老弟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那一男一女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来的?”

  李平候见他对女儿被劫走的事处之淡然,倒是对自己那等关心,觉得十分感动,也十分惭愧,遂将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陶泽令听完后,表现得很忧急,不过他忧急的内容却大出李平候的意外,他既非急女儿的被掳,也不是急包家庄的人难惹。

  劈头第一句话竟是问道:“那修罗双扇上的武功对老弟当真一无用处吗?”

  李平候被他问怔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陶泽令也明白他的心意,乃轻轻一叹道:“老弟可能以为我太不近人情……”

  李平候口中虽不便直接承认,脸上的表情却说明了一切。

  陶泽令又是一叹道:“老弟!你的年纪太轻,血气方刚,凡事只看到眼前的一点,姗儿是我最钟爱的一个女儿,她被人劫走,我怎么会不耽心?可是耽心有什么用,凭我的本事能把她救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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