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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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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兄弟說一個地點,博兄派人前去一問,即有結果。」 博洛多尚未回答,徐少龍又道:「這個地點距此甚近,一盞熱茶時間,足夠來回了,兄弟不在乎多等這一陣。」 「可是……」博洛多沉吟道:「可是咱們一時派不出人手。」 徐少龍一楞,道:「這兒只有你一個人麼?」 「這倒不是,而是沒有適合派出去之人。」 徐少龍諒解地道:「你手下之人,如果都是韃靼人,當然不便上街去。」 博洛多點點頭,道:「只有禿鷹還可以混充一下,但他還未回來……」 徐少龍一伸手,提起長劍,道:「既然如此,你只好相信我啦!」 博洛多也抄起那尊獨腳銅人,詫異地望著他,道:「徐兄殺機外露,難道要迫咱動手?」 徐少龍仰天一笑,聲震屋瓦,道:「當然啦!咱們說過要分勝負,這話豈能說過就算了?」 博洛多幾乎懷疑自己聽錯,現在他對於這個敵人的變化莫測,的確很感到迷亂和頭痛。 不過博洛多卻不讓自己心神搖動,因為這個敵人,實在是他平生出道以來,除了于一帆之外最強的對手了,是以他定須全力應戰才行。 徐少龍見他已蓄勢待敵,突然再次仰天大笑,道:「博兄,你難道還不知道,你的手下老早都完蛋了麼?」 博洛多心頭一震,瞠目道:「這話怎說?」 徐少龍道:「你不妨先召集手下之人,如果召不到人,咱們再說不遲。」 博洛多道:「老實說,本人的手下不多,一共只有兩名,除了禿鷹之外,還有一個,目下想必正在沉沉大睡……」 徐少龍淡淡道:「這個人居然叫不醒麼?」 「此人甚是粗野,頭腦遲鈍,只有一身勇力,卻不是靈警之士,一旦睡著了,便不易驚醒。」 他的話也有道理,中原武林中也常有這種愚鈍而勇猛之人。 徐少龍搖搖頭,道:「在下剛剛方始明白于一帆何以態度鎮靜得異乎尋常,敢情他已經下手湮滅證據,也就是說,已經把殺害你們的陰謀付諸行動了。所以禿鷹一定不會回來的,而另一個我記得于一帆好像叫他做老熊的,大概也遭暗算了。他本人將負責對付你。」 博洛多道:「他殺害了咱有何好處?」 徐少龍道:「他不能殺死閻炎,只好殺你滅口。回到塞外,只要他說什麼,人家就信什麼,誰知道閻炎未死?同時他亦可以在貴主上面前,成為最有力量之人,永遠沒有你從中掣肘和監視。」 博洛多越聽越覺有理,唯其有理,他才不能不暗暗焦急了,當下問道:「莫非于一帆也是五旗幫的?」 「這個在下就不知了。」他一面回答,一面側耳查聽,接著移步行出廳門,博洛多提著銅人,只看著他,沒有攔阻。 徐少龍查看過沒有人潛行迫近,於是又回到博洛多面前,低聲道:「你走吧,現在也許還來得及。」 博洛多訝道:「你可是叫我逃返塞外?」 「是的,于一帆算準咱們拚鬥起來,至少要到中午,方能分出勝敗。所以趕快抽空處理其他的事,例如收拾禿鷹,召集人手等……」 「徐兄何以暗暗相助?」 徐少龍對這個問題,感到不易回答,最後才含糊地道:「在下對博兄的豪放性格,覺得很對心思。再說,我又何必被于一帆利用?」 博洛多點點頭,道:「若然如此,咱就此別過。」 徐少龍道:「在下也得趁這機會溜走,使于一帆摸不清底細。」 事實上當博洛多到後面巡視,發現另一名心腹勇士果然已被殺死,然後收拾了一點衣物,離開此屋之後,徐少龍還未離開這間屋宇。 他若有所待地等到快近晌午,這才聽見大門推開的聲音,接著一個人走到廳門,雙方一望之下,那人怔住了。 徐少龍哈哈一笑,道:「于前輩來得正好!」 來人正是塞外三奇之一的黃衫客于一帆,他驚異地瞧著對方,隨口問道:「這話怎說?」 徐少龍道:「因為在下正在等候大駕。」 于一帆迅即收攝心神,恢復如常,瀟灑地走入大廳,道:「閣下準知本人會到此地來麼?」 徐少龍道:「在下不但知道,而且算得出您老是來替我收屍的。」 于一帆顯然又為之震驚,腳步一停,道:「何以見得呢?你的武功,絕不遜於博洛多,這是我早就知道的了。」 徐少龍道:「這也並不見得是真心話,反正你認為我與博洛多先拼上一場的話,結局不論是誰得勝,對你都有利無害。」 于一帆聳聳肩,問道:「博洛多呢?」 ▼第六十八章 恍然而死 徐少龍道:「他剛剛死於你雙筆之下,何故還來問我?」 于一帆楞一下,一時說不出話,可見得徐少龍沒有猜錯。 徐少龍又道:「博洛多雖是一派高手,才智亦有過人處。但他失了地利人和,這一踏出此屋,全然無法掩飾行蹤。故此你派在這兒的監視的人,毫無困難地跟蹤他,一面向你報告。以我猜想,你與他之戰,相當困苦,所以直到現在,方解決了他。隨即到此瞧瞧我的情況。」 于一帆道:「閣下侃侃道來,好像確有其事一般。」 徐少龍道:「在下向來自信得很,于前輩若是認為不當,還望指點茅塞。」 于一帆沉吟一下,才道:「其他的一切,都可以理解,例如說你的料事奇準,應變高明等等,皆可用『天聰過人』一語解釋。只有一點,本人實在百思不得其解?」 徐少龍問道:「只不知是哪一點?」 于一帆道:「那便是你的謙虛風度。」 徐少龍道:「在下哪一點特別謙虛,而使于前輩有此感覺?」 于一帆道:「便是在稱謂上,老實說,以閣下之能,肯稱本人一聲于兄,已經很客氣的了,而你居然口口聲聲于前輩……」 徐少龍仰天一笑,道:「你無論在哪一方面,都是在下的前輩,是以在下作此稱呼,這事何奇之有?」 「本人受寵之餘,實在有點驚怕,只不知你信是不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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