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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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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人乃是一身素服的辣水仙杜筠,她又問道:「你親自領他進去的?」青霜低低應一聲是,杜筠點點頭,道:「那就行了。」 青霜暗中透一口氣,心情立時平靜不少,再度伸手去關閉那道暗門。辣水仙杜筠本已轉身欲出,突然又轉回來,道:「等一等,我要進去瞧瞧。」 這時甬道中光線黯淡,因此青霜面上顏色變化沒有被杜筠發覺。杜筠身形微晃,已飛入暗門之內,異常熟悉地順著石牆走去。青霜遲疑了一下,只好硬起頭皮跟著走入複壁暗道,並且隨手把暗門關上。 兩人在黑暗中約摸走了三丈之遠,辣水仙杜筠手中火摺突然發出亮光,只見在她前面數尺之處,有一扇黝黑的鋼門。這道鋼門已經關住,門內沒有任何聲息。 杜筠微微一笑,上前伸手在鋼門上方摸一下,只見一方半尺大的鋼板打開,露出一個碗口大的洞口。 裏面黑暗異常,因此她無法瞧見洞內景物。她輕輕叫道:「皇甫兄,你在裏面麼?」 洞內傳出皇甫維的聲音道:「可是杜姑娘?怎的這裏面如此黑暗?而且鋼門也推不開了。」 辣水仙杜筠道:「你不會怕黑吧?看到什麼東西沒有?」皇甫維在門內答道:「牆上有個小透鏡可以照見隔壁那個寬大房間的全景,那邊倒是熱鬧得很,而且能夠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只不知我們這邊說話會不會也被他們聽見?咦,這道門還是打不開……」 「我先告訴你這道鋼門的秘密,當初我那表哥出重金請來海外巧匠裝置這些佈景時,曾經請那巧匠特別裝了一個精巧奇怪的門鎖,此門只一閉上,便須三日以後方能自動開啟。」 皇甫維怒聲道:「杜姑娘這話怎說?這樣我豈不是要被困在此處三日之久?」 「皇甫兄暫勿生氣,我可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等三日後方始出來,就可以避免捲入爭奪奇藥的漩渦中。」 「杜姑娘的話恕我不懂,大家事先既有約定,何以還須爭奪?那藥有什麼好處?」 杜筠輕笑一聲,道:「參與此事的人數不少,但藥煉成以後,只有三粒,所以非鬧出事情不可。這些人之中,恐怕要以武潘安余舫最為厲害,他本是武當派高手,後來發生意見,離開武當。那武當派雖然高手甚多,卻也無法對他怎樣,可知余舫的武功已到達了何等地步。他這一死,也就等如少了一個最硬的敵人。」 皇甫維忍不住道:「不錯,他的武功當真高強……」原來他已想起那天石峰絕頂的石洞中,那滿面膿血的怪人本已奄奄一息,但聽到他說出姓名之後,立刻問他是不是「一皇三公」的人,皇甫維當時沒有否認,那人身形立時暴漲,撲起搶奪玉盒。皇甫維因怕他滿面膿血,隨手發出劈空掌力,不料把那人震死……正因他誤殺了此人,所以心中歉疚,一定要替他把璇璣玉盒送到鬼醫向公度手中。而當時那人在氣息將絕之際,仍能身形暴漲撲起,可見得一身氣功,已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 辣水仙杜筠又道:「你的武功也不弱,所以只好屈駕留此三日……」皇甫維接口道:「三日就夠了麼?」杜筠道:「夠了,如果由今日午時起煉,大後日午時便可煉成。那時只要服下靈藥,別說眼下這些人,就算是一皇三公親自來此,也不須畏懼。現在你懂得那寶鼎丹的好處了麼?」皇甫維道:「現在雖然知道,但可惜太遲了一點,已不能參加奪取的行列。不過我有兩件事要先行警告你,第一便是關於那璇璣玉盒……」 辣水仙杜筠立刻接上道:「那璇璣玉盒怎樣?」 皇甫維道:「那璇璣玉盒內裝何物與及究竟有無藥物,至今我尚不知,自我交給你之後,時間甚短,而你又得安排各種事情,相信至今尚未有機會打開。」 杜筠道:「不錯,但此謎不難揭曉。第二件要警告我的是什麼?」 「第二件便是關於那寶鼎丹煉成之後,據鬼醫向公度說是有三粒之多,可對?」 「不錯,莫非你疑心他屆時不能煉成?」 「那倒不是,他如不能煉成靈藥,何致於驚動武林黑白兩道中的高手四出尋藥,又鄭重地訂下五年之期?我只是忽然想到假如寶鼎丹煉成之後,只有一粒,那時麻煩就大了!你們這些人只有一個能幸而奪得此藥,恐怕釀成的慘劇要比你想像中的要慘烈的多。」 辣水仙杜筠怔一下,道:「是啊!我們一向都沒有想到這一點,哼,哼,看來你的頭腦並不簡單呢!」 皇甫維大聲道:「好說,好說,我如果精明的話,便不會輕信姑娘,被困在這座石室之內了……」他的話聲微頓,突然又問道:「姑娘可是尚有同謀之人?此人不知是誰?居然蒙姑娘瞧得起?」 辣水仙杜筠又是一怔,道:「你好像對我的事情知道不少。」 皇甫維朗聲一笑,道:「姑娘過份高估區區為人,未免教我受寵若驚。不過區區卻是從姑娘口中聽出端倪,你曾說『我們一向沒有想到這一點』的話,既是用我們二字,自然不止姑娘一人!」 她皺起眉頭,柔聲道:「我的事你最好別管,我卻奇怪你好像對被困石室之事,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皇甫維歎口氣,道:「既然已陷在你羅網之內,就算著急又有什麼用處?你不會放我出來吧?假如你肯讓我出去,奪藥之事我也許可以略效微勞。」 杜筠笑一笑,道:「你別以為自己接得住追魂爪金旭一掌,就可以目空四海,目下隔壁房中之人,那一個的武功都強於金旭。你可看見鐵騎大將蒲堅?他的大刀勁箭自從出道以來,所向披靡,威震冀魯凡三十年之久。還有妙手巧匠耿青,他在武林之中也是一派高手,聲名不在鐵騎大將蒲堅之下。但最難惹的還是那昔年號稱為下五門領袖人物勾魂浪蝶香如海,就是在鬼醫向公度旁邊的那個身穿華服,面目陰險的中年人。他這個人一生不識公平廉恥為何物,凡是有所圖謀,所施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當真是最卑鄙的小人。但他一身軟硬功夫,卻委實高明之至,十年前武林中兩度有各派聚會,決定派出許多名手,合力要誅除這個武林敗類的第一號人物。但他以一身功夫,以及各種下流手段,逃過這兩次大難。可知他的武功機智均屬當世之選。這勾魂浪蝶香如海自從第二次劫難過後,也就稍為歛跡,故此各派便沒有第三次派人聯合誅殺之舉。這些人包括鬼醫向公度,沒有一個不是鬼見神愁之輩,你就算有心助我,又中何用?」 皇甫維笑一聲,道:「這些人我倒不怕,我最怕的卻是一個你還未提及的人。」 「是那一個?」她立刻問道:「可是坐在房間角落裏那個蒙面灰衣人?」 皇甫維不答是與不是,反而問道:「那人為何能引起你的注意?他是誰?」 「我也不曉得他是誰,我們從鬼醫向公度口中,從來發掘不出一點關於此人的來歷。向公度對這個蒙面灰衣人的來歷一直保持最高度的秘密,可是這一來反而使我們放了心。」 「怎麼說?你們不知此人底細,應該更加警惕防備才是,為何反而放心?」 「道理很簡單。」杜筠說道:「我們想來想去,天下沒有什麼人需要在我們面前保持如此秘密的身份,因此斷定這人必是鬼醫向公度故作神秘之舉,他的用意不外是要我們對他多所忌憚,分散了注意力。」 「啊,這一說當真有理,是那一個斷定的?抑是神算公子屠元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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