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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會,馬玉儀的目光從窗外收回落在沈神通面上。她輕輕道:「這一問真有必要麼?」

  沈神通道:「有。我認識一個女孩子,七年前亦遭遇同樣的不幸,當然那時不在我轄區亦未認識,但現在提起舊事,她只有傷心而並不想報仇。」

  馬玉儀惘然想了一會,道:「我不懂,這種傷害還不夠深鉅?」

  沈神通道:「她被傷害後甚至還有了一個兒子,你當想像得到她處境何等樣的苦,況且她家一向相當窮困。」

  馬玉儀打個冷戰道:「莫非你看我像那女孩子?」

  沈神通道:「不,你一點不像,我只不過告訴你世上真有這種事情。」

  馬玉儀連嘆數聲,才道:「我希望你抓到他。請問我該怎麼辦?」

  沈神通站起身,凝立如石像,目光嚴肅冷酷得能使人連打十個寒噤。

  馬玉儀不敢看他的眼睛,垂頭道:「真的,請告訴我應該怎麼做?」

  沈神通道:「根據我磡查所得,此案最棘手最難判斷的是惡徒身份,他可能是普通人,也可能是武功超卓的高手。我第一步須得決定偵查方向才不至於誤入歧途。」

  普通人和武林高手兩者相去懸殊,當然非有準確判斷不可。

  沈神通又嚴肅地道:「因此,我不能不觸及你身心傷痛,找出最正確判斷。」

  馬玉儀顯然全身乏力癱軟,低低應道:「我該怎麼做你才滿意?」

  沈神通一個字一個字說出:「那天晚上一切過程全部重演一遍。」

  馬玉儀嘆氣點頭。

  沈神通道:「別答應得太快,全部過程我扮那惡徒,不但解帶脫衣手法動作照做,連最可怕的每個動作都照作。」

  他決不是開玩笑,因為他聲音嚴肅得近乎嚴厲冷酷。不知道他心中想甚麼?如果每個動作都照做,馬玉儀這朵鮮花豈非又要遭一次風雨之劫?

  馬玉儀忽然抬頭直直望他,竟不畏懼他冷電似的眼光。

  沈神通道:「好,現在開始。」

  馬玉儀舉手攏攏頭髮,姿勢很好看很動人。接著她解開衣帶脫掉外衣,她身上只有一件極薄簡直透明的內衣以及一條短褲。於是晶瑩大腿都裸露不說,連胸前挺突的乳房也等如全無遮掩。

  任何男人看見就算不撲上去也必會心跳加速。沈神通眼睛瞬也不瞬從頭到腳細細瞧著。但奇怪的是他好像不受一點影響,好像只在瞧一件非得細加觀察不可的事物。

  馬玉儀兩手又有動作,是扯脫僅有的短褲。短褲剛脫下一點,沈神通道:「等一下,當時你沒穿褲子?」

  馬玉儀聲如蚊叫,細聲道:「我剛要穿上。」

  沈神通道:「好。」

  於是那花朵似的少女變成半裸,除了上身透明內衣別無絲縷。

  馬玉儀走到床前,作出要穿內褲的姿勢。

  的確很難有這種強大誘惑場面,連沈神通內心也不得不承認,所以移開眼光,道:「暫時不必如此逼真。」

  馬玉儀道:「那時窗戶已閉,窗簾也拉上。窗簾忽然開一下,不知何故我想到一個人,並且想到是那人鑽入來。」

  「當然我很害怕,因為那漢子淫邪的眼光叫人忘不了。」

  沈神通對這消息好像不起勁,道:「你幾時見到此人?」

  馬玉儀道:「前天中午。」

  這件強姦案發生於前晚,她白天見到淫邪眼光盯著她的漢子,晚上出事,她自然就會想起他。

  馬玉儀又道:「那漢子有說不出的邪氣,面孔又醜得可怕,我心中想起他時,果然一個黑布蒙住頭臉身穿黑袍的人站在我身邊,而我居然駭得連聲都發不出。」

  沈神通道:「如果你叫得出聲,有何後果?」

  馬玉儀道:「我知道樓下永遠有人巡邏,如果驚動他們……」

  沈神通道:「好,請說下去。」

  馬玉儀咽住護院武師方面的話,又道:「他伸手摟住我。」

  沈神通突然又站在她身邊,道:「怎樣摟法?」

  馬玉儀深深吸口氣,卻輕輕嘆一聲,道:「是這樣子。」

  她用手指示對方的手,所以沈神通左手摟住她纖細柔膩腰肢,而另一隻手卻落在她乳房上。緊接著在她指示下,沈神通摟腰的左手從腰身滑到臀部,後來還陷入深溝內。

  但沈神通問的卻是右手,道:「這隻在衣服下面還是隔著衣服?」

  馬玉儀低聲道:「衣服很薄,隔不隔著有分別麼?」

  沈神通道:「有,萬一你這件透明內衣是天蠶絲織的,又萬一你有移宮換穴奇功。他右手在內衣底下等如緊緊縛起。但如果在衣外,隨時可以捏斷喉嚨,分別很大。」

  馬玉儀道:「我記得在衣服外。」

  沈神通忽然發覺她全身重量都落在他雙手,如果鬆手她一定摔在地上。

  馬玉儀又道:「那時我全身發抖也沒點氣力,我的心好像跟身體分了家,很清楚看見他把我放到床上,又看見他脫掉黑袍,裏面沒有衣物,白白的一個身子,接著……」

  沈神通忽然截斷她的話,道:「除去他白白的身子外,還瞧見甚麼?」

  馬玉儀立刻道:「他的手,五指纖長白皙,連指甲也極乾淨而濕潤,好像塗過不帶紅色的指甲膏。」

  馬玉儀被放在床上,那曲線玲瓏白皙的胴體確實當得「玉體橫陳」四字。

  沈神通也躺下甚至把她壓在自己身下……

  ***

  房間內仍然是沈神通和嬌美的馬玉儀兩個人,燈光不甚明亮,卻仍足夠使他們互相瞧清楚。

  但不同的是,第一點房間已不是馬玉儀杭州的閨房。第二點兩人都穿著很整齊。

  沈神通似乎心事沉重,嘆口氣道:「你知不知道你犧牲多大?」

  馬玉儀看來丰采風韻嬌美動人,比初見時之憔悴相差很遠。她道:「我知道,沈大哥,我不打緊,但可惜可恨連累你。」

  沈神通陷入沉思中,過一會才軒眉笑道:「只要抓到他,我一生事業成就已達到巔峰。我敢打賭除去家師之外,任何一個部門都抓不到他。」

  馬玉儀柔聲道:「難道你忘了殺身之險?還有辛苦掙到的地位?還有大嫂和侄兒女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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