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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心里有此念头,不禁抬眼深深打量他。

  不巧扶桑客这时也将眼光移至唐英,他发现唐英正盯住他,笑道:“姑娘必定是那名不请自来的客人吧?”

  唐英道:“我也是不得已才来的……”

  扶桑客讶道:“哦?难道说有人擅增名单,将姑娘邀来?”

  唐英道:“不是!银二姑正要告诉阁下这件事,阁下何不听她说?”

  扶桑客闻言转向银二姑,示意她接唐英的话说下去。

  于是银二姑一五一十将碰上唐英的事了说出来。

  扶桑客听完银二姑之言,道:“你替本令立下一件不小的功劳,本座必将重重谢你,至于唐英既已同来,本座一视同仁,仍将重用……”

  唐英问道:“但不知贵令找我们来有什么事?”

  扶桑客道:“姑娘不可多问,这是犯禁例的,犯禁例当死!希望姑娘记住!”

  他扫了在场的人一眼,又道:“唐姑娘因为是临时加入,不谙禁例,我姑且饶她一次,诸位可犯不得呀!”

  这席话说得在场的人齐齐动容。

  扶桑客似是很满意众人这种反应,哈哈一笑,转身吩咐身旁的手下,道:“传令下去,咱们开始试合,将所有客人集中在正厅,农舍四周不准有陌生人走动!”

  那名手下得令而去,扶桑客又吩咐另一人道:“秦沛准予带罪立功,降级三等!去!传本座的命令……”

  那人也应声下去,扶桑客乃率同众人,走进农舍的正厅。

  正厅本就不大,这时挤了十几个人,显得拥挤,尤其所有人对扶桑客的企图,均有莫明其妙之感,厅中的气氛,更显得沉闷之至。

  不单是唐英,几乎所有被邀集“试合”的人,都莫明其所以,但却没有人敢问,足见那扶桑客的禁例,确有相当的权威。

  不久,陆陆续续又进来了几个人,唐英发觉这些人几乎代表了武林现有帮派,换句话说,不论黑白两道,稍有点名气的帮派弟子,大部有人前来。

  唐英暗中计算一下,单只她认识的人所属的帮派,就有十四个之多。由此推知;三花今这次至少强邀了二十五个以上的门派。

  这一发现使唐英暗中讶异不已,她想:“三花令一下子强邀这么多帮派的弟子,难道不怕成为武林公敌吗?”

  唐英不禁注意起厅中请人的表情,但见人人面泛不渝之色,心知这些人只是敢怒不敢言,并非甘心来这农舍接受三花今的“试合”。

  既是如此,三花令显然不怕引起武林公愤,或者他们根本早已经有了应付的办法。

  唐英正在心中纳闷,那正厅的侧门,突然走出一名高大的汉子,道:“试合就要开始,总堂主有令,凡唱到名字的立刻进来,其余的人坐在原位不准动,也不准大声喧哗,否则格杀勿论……”

  他顿了一顿,又道:“试合之时,必须诚心诚意,依令去做,此事关系诸位的生命及前途,堂主极盼诸位不可等闲视之。”

  那高大汉子宫谕既毕,接着唱名,第一个被点进去的人,居然是江湖上大名赫赫的独行盗伍更天。

  伍更天被点了名之后,那些像唐英一样,只闻其名不曾见过他的人,莫不惊异万分,窃窃私议。

  只听那名唱名的大汉,大声叱道:“噤声!不难说话,听见了没有!”

  他这一喝中气十足,厅中果真鸦雀无声。

  伍更天回过头作了一个苦笑,然后一语不发地由侧门进入内室。

  半晌之后,伍更大就重新出来,表情亦惊亦喜,让人猜不透他经过试合到底有何结果。接着那名唱名的大汉,又点了一人进去。

  如此挨次试合,进去的人时间虽是久暂不一,但试合出来的人,表请莫不跟伍更大一模一样,惊喜参半。

  那些经过试合的人,一出来便有人带走,是以,厅中人数越来越少。

  一个多时辰过去,就只剩下寥寥七、八个人而已。

  最后终于点到了银二姑,接下去怒尊者、周丹、赛统也都被点进试合,

  轮到唐英之时,厅中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久等之下,原先心中那股微微紧张不安的感受,早已麻木。因此她进入试合之时,显得意外的镇定。

  唐英推开一扇柴门,进入了试合场所。

  但见那场所仅是一例厢房改成,既窄且小,中间一张长桌,端坐着三名黑衣人,桌前摆了一张木椅,除此而外,房内别无陈设。

  坐在桌中的是扶桑客,他的左右则有两名神情冷漠的助手,正目注着进入屋内的唐英。

  扶桑客指指桌前的那张木椅,示意唐英坐下,然后问道:“姑娘出身四川唐门?”

  唐英点点头,心想:“这叫什么试合?”

  原来只是审问而已。

  扶桑客问了一句话之后,拿起一份资料看了一下,又道:“你虽然是被银二姑随时拉来,但我们仍有一份有关作的详尽资料,换句话说,你跟他们一样,底蕴我们清楚得很,你相信呜?”

  唐英忖道:“要知道我的出身来历,何难之有?他为什么要我非相信不可?”

  扶桑客见她默然不发一语,微微笑道:“姑娘莫非不信?”

  唐英道:“信当然信,只是我有点怀疑你们到底知道了我多少……”

  扶桑客道:“你前田曾在一处叫做南安的小村中,险被毒火教黄毒放毒焰烧死,有这么一回事吧?”

  唐英瞠目骇然,道:“你们的消息怎会如此灵通?”

  扶桑客道:“这算不了什么,今大早上我们抓住了一名黄毒的人,审问的结果,他将黄毒袭击南安的事供了出来,我们就晓得有这么一回事。”

  唐英还是相当惊异,道:“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抓黄毒的部下?”

  扶桑客道:“这事与你无关,牵涉上你只因巧合而已……”

  这就对了,唐英寻思道:“他所说出我之原因,才派人攻击黄毒之类的话,打死我也不相信。”

  只听扶桑客又道:“我们抓黄毒的部下,是为了另外一件事,你知道他们正在这附近搜寻一个人吗?”

  唐英心想这人可能是徐经纬,于是道:“是不是徐经纬?”

  扶桑客道:“不错!黄毒要杀他,正巧我们要保护他,所以双方发生冲突,毒火教大败而去,黄毒仅以身免……”

  唐英对三花令和毒火教间冲突的情形,根本没有兴趣,她只想知道徐经纬的遭遇如何。

  是以她打断扶桑客的话,道:“结果徐经纬在你们保护之下了?”

  她特别将“保护”两字的语气加重,因为他晓得三花令所谓保护徐经纬,仅是说得好听一点而已,其实有谁不知道三花令是想生擒他?

  扶桑客道:“没有!徐经纬趁我们和毒火教争执之际,逃得无影无踪……不过我们很快就会再找到他的!”

  唐英深知扶桑客想找徐经纬并不困难,问题是三花令为什么对徐经纬也有兴趣,是否也因为营垒图之故?

  可是营垒图并不在徐经纬的身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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