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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八


  梁永佳皱起眉头,又道:“这一位是家父梁松柏。”

  无嗔上人立刻合什道:“梁老员外天下知名,洒家久仰得很。”

  梁松柏笑道:“上人好说了,老夫足不出镇十年之久,天下焉有人得知贱名?”

  无嗔上人道:“老实说今儿早晨以前,果然从未听过老员外大名,但稍后见到小辛,这才得知老员外大名鼎鼎……”

  梁松柏讶道:“小辛知道我?”

  无嗔上人道:“小辛是魔鬼而不是人。所以他知道你并不稀奇。”他仰天打个哈哈,又道:“刚才有三马拨人想拦住洒家,他们都是魏老师门下么?”

  魏双绝冷冷道:“不是,我没有门人。”

  无嗔上人笑着合什为礼道:“如果不是便足见高明。那些人跟笨驴一样,就算诸葛亮复生也没法子教他们聪明一点。”

  魏双绝道:“你跟他们的分别只不过你是秃驴而他们却是有毛的笨驴而已。”

  “一路哭”魏双绝可真是半点不饶人。无奈碰到无嗔似乎面皮比城墙厚,笑声不绝嘻嘻哈哈道:“胡闹,胡闹,魏老师太会讲笑话了。怎可指着和尚骂贼秃呢?”

  他忽然转眼望住梁松柏又道:“咱们言归正传。关于小辛的消息动向值不值得听听呢?”

  梁松柏道:“值得之至,值得之至。”

  无嗔上人道:“一句话就讲完,他晚上不到,明儿早上准到。”

  魏双绝不觉站起身。但他显然不是震惊害怕而是兴奋。大声道:“大和尚这话可是当真?”

  无嗔上人笑嘻嘻斜上他一眼,道:“怎的叫起大和尚不叫秃驴?本来有关小辛之事还有不少情报资料,但洒家却不想说了。”

  梁松柏忙道:“上人请坐下说话,一切都有得商量。”

  梁永佳让坐,接着陪笑道:“家父意思说,若是有关小辛之事,只要有价值,上人想要甚么都有。”

  无嗔上人大马金刀坐下,道:“这才象话,老魏别不服气,如果你得到洒家秘密消息,说不定三招就能宰了他。”

  魏双绝听了一怔,乖乖坐回原位。

  梁松柏道:“上人能不能先提示一两句?好让大家都更有信心?”

  无嗔上人道:“当然可以。你们的九幽使者金阳呢?”

  梁松柏父子固然面色皆变,连那白袍人也身子一震,人人皆见。

  无嗔上人呵呵笑道:“洒家虽是出家之人,但日常花费大得很,又要修建寺庙,又要养活一些闲杂之人,当然女人是世人最会花钱的混蛋,哈,哈……”

  梁永佳道:“上人若是有兴致,敝府倒是有不少漂漂亮亮小妞们,能歌善舞,更善解人意。哈,哈……”

  无嗔上人道:“兴致有得很,不过洒家一向眼光很高,等闲看不上眼,咱们还是喝酒吧,免得那些庸脂俗粉扫了兴头。”

  梁松柏大笑道:“上人真是快人快语,不过敝府也有当世绝色,保证上人一见就舍不得走了。”

  这话连小郑也知道梁松柏所指的“绝色”是谁。又见无嗔上人笑容变得十分淫邪,不禁恨得咬牙切齿。要是这贼秃不来,花解语等三女至少可以平平安安等到明天。虽然明天有何结局尚未可知,但总胜过被淫僧糟蹋蹂躏玩弄。

  无嗔上人算盘精得很,手法也很多,所以终于把花解语等三女全都瞒过。

  他那种垂涎欲滴样子使他讨价还价时处于下风,最后才议定等小辛落网后三个女孩子都归他,任他带走处置。

  无嗔上人道:“小辛前赴舒城途中,凑巧遇见九幽使者金阳。小辛亲口透露说因见金阳居然能役使厉鬼,所以找个机会冷不防杀死金阳,不过在杀他之前却也探问得知他来自安居镇,所以小辛马上会赶来无疑。”

  梁松柏道:“他亲口说已杀死九幽使者金阳?还有没有别的话?”

  无嗔上人道:“他的确这么说的,他还追问我世上倒底有没有鬼,看来他好像真见过鬼因而心中暗暗恐惧,所以到处打听,这一点希望对老员外有帮助。”

  梁松柏道:“帮助大得很,但只不知小辛来到敝府时,上人如何帮忙我们?”

  无嗔上人道:“若是动手只好瞧老魏的,洒家自问不行,不过洒家使毒有点心得,如果洒家全力布置的话,适才那三道毒功禁制就变成儿戏了,哈,哈……”

  他的确闯过三重“武功”关卡,跟着又闯过三道毒功禁制,所以没有人怀疑他吹牛皮,事实上他也没有吹牛皮。

  梁永佳恭恭敬敬问道:“晚辈亦修习过少许毒功,只不知上人是毒教何门何派?”

  无嗔上人道:“毒教门派又神秘又多,洒家的门派来历说出来天下无人晓得,所以不说也罢。”

  梁永佳道:“普天之下都无一人得识么?”

  无嗔上人道:“那当然有,例如‘海枯石烂’李碧天,幸而这类人物并不多……”

  梁永佳道:“如若大师的毒阵禁制能擒杀小辛。我担保你世间之物无求而不得。”

  无嗔上人声音透露出随口敷衍意味道:“真的?那我岂不是可以不再飘泊江湖可以安居了?”

  梁永佳道:“当然可以。你甚至可以生一大堆孩子热热闹闹住在一起。”

  厅外有人来报告几句话,梁松柏向无嗔上人告罪带同白袍人和魏双绝出厅去了。

  梁永佳道:“大师远来想必口渴肚饥。待我着人办备酒菜又叫几个女孩子来相陪解闷可好?”

  他询问之举其实很多余,因为大厅另一角马上就摆好一张不大的圆云石桌,酒菜流水般端来,还有三个年轻貌美侍女。

  梁永佳陪他落座,喝了两壶酒。忽然问道:“大师你刚才为何老是瞧着地面?莫非我的毒阵收不干净?”

  无嗔上人双手都搂住细软腰肢,大有乐不可支之态,嘻嘻笑道:“不,不,我数砖块而已。但我数来数去都弄不清楚此厅直有几块横有几块?你呢?”

  梁永佳耸耸肩,道:“我从未数过,简直没动过念数砖块。为甚么要数呢?”

  无嗔上人道:“我猜大概是令尊之故。自从我们去看过花解语等三女之后,回到此厅,我忽然发觉令尊与我的距离老是若远若近。你知道我们修习过武功的人总是对‘距离’很敏感。所以我不觉分心去数砖,以便确定一下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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