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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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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他的声半甚是嘶哑,再加上他叫得又快,因此孙伯南两人一时连一字都没听清楚。 接着只见他厉啸一声,倏然变为蹲腑之式,只见他的两臂勒勒地响个不停。 孙伯南惊道:“他要用玄龟功撞坍这座竹楼。” 龙碧玉一见那个老人那种形状诡恶骇人,不知不觉依赖地伸手扳住孙伯南的一只胳臂。 孙伯南心中最忌那两头猛犬,大呼道:“我们下来了……” 老人双臂刚刚推出,听到此言,双掌往旁边一辙,呼地风声过处,接着震响一声。 到底有一根经尺的大木柱被他震断,那座竹楼摇摇欲坍。 孙伯南一见状马上单臂勾住龙碧玉的纤腰,再一提气,轻轻一跃,便降落到了右面角落。 只听哗啦啦大响一声,那竹楼的平台,左角坍下。 那边江村里除了犬吠之声大作,更有人声隐隐。 孙伯南一手板下一枝竹竿,长达丈二,放在龙碧玉手中道:“两头大若上来,你先把它们拒住,好等我上来。” 说着又拗了一支竹,长约五尺,便跳下楼去。 老人蓄势待发,孙伯南脚一沾地,立刻横里一跃。。 只见那个老人身躯连忙也跟着他转动,他见状连忙又往回一窜,哪知那老人也又转将过来。 那个样子就等如他是一块磁石,不论是转到东或是转到西,对方那根针尖总随之移转。 龙碧玉在楼上看得心中一动,想道:“若果我下去施展盘珠杆法的脚法,准保可以把那老头转得昏头转向了。” 当下把那支碧玉杆交在左手,右手直持着那竹竿,盘膝坐好,料面对着竹楼之内。 这样若是两大由楼梯袭上来,她一睁眼便可以瞧得见,同时转门脸庞便可看到楼下。 她开始运行内功,以便早点恢复后可助孙伯南一臂之力。 她学的是碧玉仙子冷如霜正宗内家功夫,故此很快地便能够收慑心神,接着静坐运功。 孙伯南扶杖疾走,总不想和那老人正面相触。 只因武林四绝之首的江老爹曾经讲过这一门功夫。 说是气功中一种左道奇功,练时非常艰苦,必须要在江海之滨居住,每届秋冬两季,便穴居水中,不饮不食,只用一条小管通出水面透气。 时间久暂不定,功夫越好,越能在水穴中蛰仗得久,那等如是领忍受更多的水寒冷寂之苦。 这种功夫练成之后,力量从单上发出,甚是寒冷,正面最是厉害,只要迎拒时内力稍差一点,阴筹使侵入肺腑,有死无生。 最奇怪的便是练成这种玄龟功之人,虽然遇上不世强敌,内力特佳,任何寒毒侵袭不入,但只要数掌之后,那两股冷锋越来越冻,使对方有呼吸艰奔不已,连话也没功夫说了。 原来他真想问问他跟爷爷到底有什么关系,在他的记忆中,没有人叫过爷爷的名字。 何况对方是武林中人,怎么会知道“南江”的名字是江峰青,因此他不禁满腹狐疑。 可惜他没有听到那老人后来又叫了“轻云”两字,否则他便会猜到是和那位被江老爹赠以金缕衣的人有关了。 他自家也转得十分不舒服,只因他脚程不比寻常,这半盏茶的时刻,少说也转了数百个圈子。 换了功力稍差一点的人,早就头晕目眩而倒下去了。 黑暗中猜猜连声,两条黑影疾扑出来,原来是那两头藏中恶犬。 这两条猛大一直伏在黑暗中看着地上的两人,这时大概是得到什么暗号,疾扑出来。 孙伯南闪眼一只见两头猛犬来势虽快,但脚步不稳,有点斜颠颠地,生像了七八分酒意的人走路,心中不禁大奇。 看看两头恶犬已扑到,孙伯南大喝一声,竹交右手,力抡出去,劲风呼地一响,却抡个空。 敢情那头大脚下虽不太稳,但反应仍然极为灵敏,倏然闪开, 孙伯南暗道:“以我出手的功夫,普通的武师决然躲不开,真料不到这一头恶犬也如是厉害。” 想着已绕到那边,又是一杖扫向另一头恶犬,这次扔打不中,但出手快了一些,仗风把那头猛犬撞了一下,直把那犬掀出两丈之远。 要知南江以剑拐驰名来世,孙伯南这根竹杖,不啻那很精钢打就的盘龙拐,威力自是不凡。 那老人老跟着他转圈子,未曾发过一掌。 原来他这玄龟功练时惯于蛰伏,最忌急转,故此连一掌也速不出来,甚至乎晕眩不堪。 瞬息间孙伯南又转了百余圈,自己也觉得不大能够支持。 忽见一条黑影从天而降,人未到香风先送,立刻知道乃是龙碧玉,她脚一泊地,也跟着他疾转圈子,一面低声道:“你先上楼歇歇……” 孙伯南心中大悟,一转到近楼那边,猛然顿脚飞上竹楼。 龙碧玉的转圈子功夫不大相同。 只见她衣决飘飘,脚下有如行云流水般疾移不已,那种轻松从容,就像别人直直奔驰似的,端的是又快又稳。 孙伯南在楼上头晕未息,已见两头恶犬相继扑倒地上。 他这才恍然大悟它们扑出来的时何以脚步不稳入,敢情它们是早在一旁看得晕眩了。 那老人低低怒啸数声,忽然也忧地上。不再转动。 龙碧玉一跃而起,手中碧玉杯发出异声,直向那老人背上的灵台穴戳下,此穴乃是督脉二十大穴之一,伤地得必死。 那老人整个背脊毫无掩护,龙碧玉身在半空,忽然哼了一声,可包骤变,斗然收回真力,身形一侧,飘落一旁。 原来她用力过度,忽觉背上痛楚不堪,生怕因此而伤了内脏,不能医治,故此赶快收力闪开。 孙伯南陡然跃下来,道:“咱们走吧!” 她不敢说话,只好点点头。 孙伯南动作十分敏捷,一下子抱起她,横跃走远。 那老人忽然双掌推出,幸好他们先一步跃走,没有遭了毒手,然而冷风森森,依然使他们觉得寒冷。 他们又沿江而走,龙碧玉良久才能开口,只听她叹道:“唉,我从今午一直到现在,所经历的一切,比我十八年来的一生还要多和奇怪……” 孙伯南心想道:“你若温和一点,就少许多麻烦啦!” 嘴巴上当然不敢说出来,两人又走了十余里,已是四更跃发,开上残星也显得疲乏地眨着眼睛。 孙伯南一直留心江边,忽见一条路直通大江,尽头处是个渡头,一艘平底船横泊在渡头边,船头插着一根长竹篙定住船身。 他见状不禁心中大喜,赶快走了过去,先把睡着了的龙碧玉放在船中,然后一转身拔起竹篙,轻轻一点,那艘渡船便直荡向江中,他放下竹篙,改用檐摇,极力不弄出声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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