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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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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波道:「你也承認就好辦了,你們敢是想留我在這兒居住麼?」 此言一出,詹夫人不禁面色微變。敢情除了她指穿了詭謀之外,還有一股森寒的劍氣籠罩到身上,使她曉得對方已然生出殺機,若然暴起逃走的話,決計躲不過她一劍之危。 秦霜波又冷冷道:「洪少莊主太不高明了,若然是你們夫婦主持大局,一定不肯這麼做,對不對?」 詹夫人連連點頭,但眼中仍有畏怖之色,這是因為籠罩著她的劍氣森寒無比,使她感覺到自己仍然是在死生一髮的險境之中。 秦霜波慍聲道:「我念著敝閣閣主與嚴莊主有相當交情,是以兩三年來都不肯對付你們獨尊山莊,洪方今日這等作為,大概是想迫我作一抉擇,不許我置身事外了。」 詹夫人忙道:「秦姑娘切勿氣惱至此,三爺決不會有這種意思,他……他實在是想找個機會多與姑娘接近。」 秦霜波沒有作聲,心想:「這個婦人實在老練狡猾不過,竟把這種莫大的陰謀,往男女之情上面一推,以為這樣就可以騙得過我,嘿!嘿!」她自從踏入江湖以來,不論碰到什麼,都保持著心平氣和,她一直用事實行動表示她的意見和情緒,決不當真忿惱,但只有今日之事,令她十分惱火。 要知秦霜波雖然少有什麼表現,尤其是在收斂鋒芒這一方面十分成功,誰也瞧不出她其實機警絕倫,智謀過人。而且由於她全心浸淫在劍道之中,竟具有不少超人的能力,例如她的感覺,特別是對於危險、兇殺一類的事情,極是奇怪超凡。 當她踏入這個房間之時,心靈上頓現警兆。使她立刻警惕於心,而便一直不讓詹夫人離開她超過六尺,在這距離之內,她有把握能在任何情況之下一劍殺死她。 然後,她便運慧眼觀察這個房間,發覺牆壁特別的堅厚,房門那兒也有點特別,好像有一扇暗門,隨時可以封鎖著這個房間。此外,尚有好些古怪的裝置,她猜想這些裝設一定是她被困在房內之後,才用來對付她的。不但可以殺死她,恐怕還可以使她陷入昏迷。 她舉步走出房外,迅快而又毫無聲響,目光一轉,已見到右方一柱後有人急急藏起來,她不動聲色的躍過去,落在柱側,那後面果然有個白衣壯漢,背插長劍,他露出驚訝之容,望住這個清冷的美女。 秦霜波道:「關閉門戶!」 說這話時,已集中了精神的力量,暗暗壓迫對方。那白衣大漢面上露出茫然之色,伸手在柱上扳動一根鋼支,房門上方突然墜下一扇鐵板,毫無聲響的把房門封死,白衣大漢做完之後,這才大吃一驚,連忙將鋼支向上推起,「咔嚓」一聲,那塊鐵板倏又升起,回復原狀。 ▼第八章 劍氣揚威 秦霜波目光落在柱上,那兒有一個長方形的凹槽,槽內有三根精鋼的扳手,只有五寸長,可是剛才此人開閉門戶之時,卻足見這些機關裝設得十分巧妙。 石柱凹槽內可以操縱三種消息埋伏,由於位置遠距房間,可知定有特殊的理由,秦霜波再度運集精神的力量,貫注在對方身上,問道:「當中的鋼支有何作用?」 白衣大漢茫然道:「可以炸死由門口出來的人。」 秦霜波接著問道:「第三根呢?」 他道:「這一根扳下來,全房起火。」 秦霜波雙眼發出奇異的光芒,迫視著那個白衣大漢,問道:「他們給你什麼命令?」 白衣大漢道:「關閉房門。」 秦霜波道:「沒有別的指令了麼?」 他搖頭道:「沒有。」 秦霜波「哼」了一聲,暗運功力把聲音傳入房內,道:「詹夫人還躲在房內幹什麼?」 詹夫人應聲出來,面色煞白,凝視著石柱,她可瞧不見秦霜波的動作,是以生怕她扳動鋼支,把她炸死。 秦霜波伸手抓住一根鋼支,往下一沉,「嘭」地大響一聲,房間內冒出火焰,詹夫人急急躍到柱邊,原來她生怕房內的火焰會引發了房門外的炸藥,這柱後卻是唯一的安全地方,不怕爆炸。 大股火焰不住地從房中冒出,濃煙陣陣,霎時間四面出現了二十餘名白衣大漢,詹先生也出現了,他吩咐手下們多弄點水灌救,那些手下們迅即提水救火,動作十分敏捷而不凌亂,更沒有半點聲音。 詹先生走到柱後,趕走那白衣大漢,先向秦霜波施禮賠罪,道:「姑娘一定很難原諒敝莊了?」 秦霜波道:「那也不見得。」 她的答話大出詹先生意料之外,因此,他雖是準備好一番說辭,竟都派不上用場,還幸他極是老奸巨滑,心中不亂,迅即想了一下,道:「姑娘若肯原諒敝莊這一次無禮之舉,自是天大喜訊。」 秦霜波道:「也沒有這麼容易。」 詹先生但覺她處處制佔機先,動手時如此,連說話也是如此,而且說話也不多,只簡簡單單的一句,就足以使人疲於奔命的忙著應付,他審慎地道:「鄙人猜測不出姑娘話中玄機,還請明示?」 他本是一教教主身份,對外從無如此低聲下氣地說話,甚至現在他也不是被秦霜波的來頭,以及劍術欺壓成這等模樣,而是她的著著領先,使他心理上感到不是她的敵手而致。 秦霜波很滿意自己的成功,微微一笑,道:「今日之事,須由洪方負責,我要見一個管得住洪方之人說話。」 詹先生招架不住,脫口道:「雷大爺不在此地。」 秦霜波點點頭,道:「那麼叫洪方自己來吧!」 詹先生道:「他也走啦,三爺自知無法交代,什麼也不管就跑了。」 他聳聳肩,作出無可奈何的姿勢。 秦霜波道:「他倒是自在得很,留下爛攤子讓你們收拾,不過我聽說雷世雄一向長駐此地,如何竟也不在?」 詹先生不知對方到底探知多少秘密,因此答話時異常小心,含糊道:「他剛好昨天有事走開了。」 秦霜波忖道:「假如雷世雄真的不在這兒,那一定是發生了極重大之事,才使他親自出馬處理,我且詐他一詐,便可以測驗出雷世雄是到遠處去抑是去得不遠。」 當下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在這兒耽上三五天,等他回來處理洪方之事,當然你們夫婦得陪著我,不許離開。」 詹先生忙道:「雷大爺暫時不會回來,別教姑娘空等,更增罪孽。」 秦霜波道:「沒有關係,這是我自願等的,怪不到你們身上,你們若然有事,便不要陪我吧,不過,我那兩位朋友卻須交還給我。」 詹先生忙道:「貴友已抵達敝莊,正要奉告姑娘,假如姑娘肯瞧在貴友安然無恙份上,諒宥這一趟,鄙人無任感激。」 他向後面的人打個招呼,立刻有人奔出院外。 秦霜波道:「我向來不容易原諒別人的,定要等到雷世雄回來理論,你們有事儘管走,我也不怕洪方能怎樣我。」 她舉步走出院子,耳中還聽到詹先生說她愛在這兒住上多久都極表歡迎的話。 現在,她已判斷出兩件事,一是雷世雄所往之處離此不遠,大概是在附近一二百里的通都大邑,而且亦一定與最近傳說武林人物將結集反抗獨尊山莊之事有關,二是詹氏夫婦亦須趕去會合,所以一聽自己不扣住他們,立刻表示歡迎留她在此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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