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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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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大師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那少林的慧海方丈,武當的俞長春掌教真人,黃旗幫主吳偉等人,都沒有離開,這就值得奇怪了。」 韋小容想了一想,道:「也許齊茵須得請他們作證,向天下武林之人解釋今日之事,又或是借重他們的聲望,趁目下天下群雄麋集之時,研討對付萬惡派之計。」 十方大師頷首道:「後一個猜測有點道理。」 韋小容嘆一口氣,道:「爹爹,我們回到石室吧,也許阿陵恰在此時,須要我們幫助。」 十方大師點點頭,道:「好,咱們走吧!」 兩人舉步走去,更不回顧。假如他們再留片刻,便可以發現齊茵等人為何還徘徊不走之故了。 這刻齊茵正與那慧海方丈等數人商量妥當,推由屠龍手吳偉發言。吳偉躍上一塊冰巖上,鼓掌發聲,使在場群雄全都向他注視,這才高聲道:「老朽受命向諸位同道宣佈一件事,那就是金浮圖之鑰,這兒還有一枚。」 群雄頓時議論紛紛,這才曉得何以留住大家不要走之故。吳偉等大家平靜下來,才又高聲說道:「原本齊茵姑娘也不知她手中的金鑰,竟是贗品。皆因齊南山兄昔年為了報恩,保護持有金鑰之人,以致齊大娘遭朱公明、梁奉殺害,此事大概情形,諸位已知,毋庸多贅,其後因情勢所迫,這枚金鑰便交與齊兄保管。齊兄全然不知此是贗品,是以這次齊茵姑娘才有發出訊息,召集天下武林中有志深造的同道,到此地來之舉。」 他深深吸一口氣,接下去道:「早先十方大師強討金鑰之時,齊茵姑娘忽然接到消息,得知手中之鑰非是真物,所以才爽快的交還與十方大師。」 群雄聞言,無不驚喜交集,但大家都等吳偉說下去,是以全場寂然,不聞聲咳之聲。 吳偉大聲道:「現下諒那十方大師已經走遠,所以才向諸位宣告此事,並且決定立時開啟這一座金浮圖。」 齊茵已從梁克定手中拿了金鑰,這時躍上冰巖,高高舉起,讓大家瞧見,底下發出一陣陣歡呼之聲,山鳴谷應。 ,齊、吳二人正要飄身落地,突然間人叢中出來了十餘人,錚鏘連聲,都掣出兵刃,光華耀目,殺氣騰騰。 這一群人之中。只有三個人沒有掣出兵刃,兩個是老者,一個是中年人,由於皆是重裘皮帽,把面貌身材都遮掩住了。 不過在行家眼中,單是見了那十多個大漢掣出兵刃時的手法,便知他們個個武功高強,無一弱者。 這一小隊人馬擺出來的陣勢,分明是有搶奪金鑰,佔為己有之意。是以群雄無不忿然,都想以此地這麼多的人,又有齊茵等一流高手多人在場,難道還能被這十多人搶去金鑰不成? 齊茵尖笑一聲,道:「好啊,諸位取出兵刃,是什麼意思?莫非想霸佔獨吞這金浮圖的武功財富麼?」 她未嘗不曾聯想到這些人可能是十方大師的手下,但只要十方大師本人不在場,那倒不必過慮了。 那個沒有取出兵刃的中年人步出陣外,仰天一笑,道:「本人姓張名公茂,乃是大祕門門下,現奉大祕門袁祖師之命,傳諭汝等,速速交出金鑰,離此而去,如若有違嚴諭,格殺不論。」 群雄喧鬧喝罵之聲大作,齊茵一聽是大祕門人馬,連忙舉手示意眾人肅靜,才提高聲音,道:「你既是大祕門中之人,名字又有一個公字,只不知與朱公明如何稱呼?」 張公茂道:「他是我大師兄,本人在大祕門中,排行第二。」 群雄聽了這話,無不瞠目結舌,要知近二十年來,朱公明聲名之盛,武林無人可及,乃是公認第一高手。因此張公茂既然自稱是他師弟,那袁祖師必是朱公明師父無疑。准此而論,天下亦難有匹敵之人。 這麼一來,這又變成只有有限幾個人可以出頭伸手之事了,全場復又寂然無聲,都看齊茵如何應付。 齊茵道:「那麼你所說的袁祖師,就是朱公明的師父,又是萬惡派萬孽法師的兄弟袁怪叟了,他可曾到了此地?」 張公茂道:「你倒是知道得不少,說得一點不錯,袁祖師現下就在此地。」 齊茵冷冷道:「朱公明尚且贏不了我,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多言出頭?快叫你師父出來說話。」 張公茂面色一變,怒道:「小丫頭,你這是自尋死路了。」 齊茵冷笑道:「不見得吧,或者你才是自尋死路呢,假如你師父肯當著天下英雄面前,說一聲讓你與我放對拚鬥,至死方休的話,我們可以瞧瞧死的到底是你還是我?」 她悍辣地向他挑戰,除非張公茂不敢應戰,否則的話,這一場拚搏將是扣人心弦的生死之鬥。 張公茂厲聲道:「小丫頭你下來動手。」 齊茵道:「你還愁我跑了不成?要動手容易得很,只要你師父敢站出來說一句話,我們就分個死活。」 要知齊茵深知大祕門其實就是萬惡派的一支,凡是投身此派之人,無一不是心狠手辣,喪盡天良之輩。因此她大可以放手誅殺,尤其是這張公茂是僅次於朱公明的人物,如能當場殺死,大祕門就減弱不少實力。 但見那兩個老者都取下皮帽,卸去皮裘,在冰天雪地之中,每人只穿一件夾長衫,居然毫無寒色。 不少人可認出這兩個老者之一,就是朱公明當日介紹過的尹泰,另一個老者,滿面滿腮皆是白色長毫,乍看宛如白毛猿猴一般。 齊茵突然提高聲音,叫道:「尹泰,你身邊之人就是袁怪叟麼?」 尹泰點頭道:「是啊!」 話一出口,方始醒悟不該輕率答覆敵人詢問,駭得出了一身冷汗,向袁怪叟偷覷一眼,但見他並沒有怒色,這才略略鬆一口氣。 齊茵又道:「袁怪叟,你怎麼說?」 袁怪叟嘿嘿冷笑一聲,道:「好,你們動手拚個生死,在未分出生死以前,雙方都不許插手干擾或援救。」 齊茵一躍下地,群雄已自動散開,排成一個巨大圈子圍觀。齊茵走過去,張公茂則迎上來,兩人相距只有一丈時,都停下腳步。 齊茵高聲道:「袁怪叟,以你的眼光,我和你的徒弟這一場拚鬥,誰的贏面較大?」 她突然提出這個問題,甚是奇怪。 但袁怪叟卻不能不答,因為他若是不答,將被天下之人誤以為他眼力不高,竟瞧不出勝負之數。 袁怪叟嘿的冷笑一聲,道:「自然是你較高一籌。」 齊茵見那張公茂並無驚訝的反應,心中一動,忖道:「假如袁怪叟說的是真話,則死生大事,誰能漠然無動於衷?因此這張公茂的反應太以奇怪了。」 她口中說道:「既然你明知他非我敵手,何以又允他出戰?這豈不是教他送死麼?」 袁怪叟道:「像他這種材料,天下間多的是,俯拾即得,因此他送了性命的話,也沒有什麼可惜的。」 這番回答不但出人意料之外,而且冷酷得使別人也感到寒心。但張公茂仍然神色不變,一如沒有聽見一般。 齊茵心中一動,忖道:「是了,張公茂雖然武功拚不過我,但他必有一種陰毒奇怪的功力,可以在最後關頭突然施展,轉敗為勝,取我性命,他對此信心十足,是以對袁怪叟的話根本不放在心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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