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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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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着谷沧海的袜子,无意地摆弄瞧看。 谷沧海举起一脚,说道:“假如你舍不得放手,那就劳你驾,替我穿上吧!” 孙红线一看,他脚板底干干净净,当下把袜子丢还给他,然后说道:“你自己不会穿么?” 谷沧海笑一笑,道:“反正你若是变成我的姬妾,则穿衣着鞋之事,免不了要你动手了。” 孙红线俯身取起那双靴子,谷沧海忙道:“等一等,你现在并非在下的姬妾,岂敢有旁玉驾?” 她冷冷道:“我要提出一项证据了,昨夜你所站的角落,很凑巧的有一些红土,此外,别处都没有这种红土。所以我察看过你脚板和袜子,都很干净,便知必定在鞋底可以找出红土来。” 谷沧海耸耸肩道:“那么你赢了。” 孙红线讶道:“什么?” 谷沧海道:“我说你赢了。” 孙红线道:“你知道鞋底确有红土么?” 谷沧海道:“是的,我回来后检查过靴底,果然是有红色的尘土。但为数极微,所以不放在心上。谁知你当真以此为证,我还有何话可说?” 他说得像非常真实的样子,使孙红线几乎都相信不疑,当下翻转靴底,定睛望去。她只看了一下,便大为生气,道:“你这家伙是胡说八道。” 谷沧海道:“何以见得我是胡说八道?” 孙红线道:“我昨夜在你靴上弄过手脚,只要穿着过,定能看出。但你分明没有穿过此靴子。” 谷沧海接着说道:“我没有穿过?不对,大概是你的手脚做得不妥,又或者是我依样也弄了手脚,使你看不出来而已。” 孙红线反问道:“我使了什么手脚?” 谷沧海的确不知,想了一下,道:“你弄了一粒小砂子,嵌在靴跟之处……” 孙红线道:“得啦,别乱扯了,你想引我误入歧途么?哼,现在我可以宣布你的身份了。” 谷沧海道:“说呀,不要停下来想。” 孙红线被他扰得心神不定,因为他的每一句话都能撩拨得她非寻思其中的用意不可。 这么一来,自然大费精神,情绪亦因之而不稳定了。 她不得不想一想,这才说道:“你真是柯继明,非谷沧海。” 谷沧海道:“假如我是谷沧海,你就输定了,对也不对?” 孙红线道:“你唬我也没用,我不会改变主意了。” 谷沧海道:“我就是伯你改变主意,才设法唬你一下。” 孙红线但觉他的话是真是假,难以测度,当下感到计穷力竭,懒得再讲了。 她仰天叹一口气,道:“听说谷沧海才智过人,诡计之多,天下无双。谁知你亦是如此,大概可以与谷沧海斗上一斗了。” 谷沧海道:“6口果我就是谷沧海,那么我只须与唐天君斗,自己何须与自己相争?” 他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的玉臂,把她拖过来,让她坐在床沿。孙红线居然乖乖的照他意思去做。 谷沧海道:“我情愿是柯继明,因为假如我是谷沧海,你未必就喜欢我了。” 孙红线一怔道:“你说什么?” 谷沧海用强而有力的手臂,环拥住她,使她倾贴在自己身上。此时两人面庞相贴,谷沧海轻轻吻着她的耳朵和玉颈,道:“据我猜测,房门之外,并无他人把守。因此,假如我要走的话,随时都可以办到,对也不对?你老实告诉我。” 孙红线似乎已融化在他怀抱中,口中低低的呻吟一声,靠贴的更紧一些,轻轻说道:“是的,我不得不承认斗不过你了。” 谷沧海道:“我并不很喜欢听到这句话,但就喜欢这句话后面隐藏的意思。那是说你情愿做我的姬,委身于我,是也不是?” 孙红线闭起双眼,点点头道:“是的,你打算如何摆布我呢?” 谷沧海回答道:“现在是谁胜谁败呢?先弄清楚这结果,才谈得到摆布啊!” 孙红线马上又道:“你赢了,我输啦!” 谷沧海道:“你不必管那事实是否如此,都愿意认输么?” 孙红线道:“是的,尤其是当我在你怀中,已经使我完全失去抗争之力了。” 谷沧海道:“好的,那么我坦白告诉你,我真的是谷沧海呢!” 孙红线没有做声,谷沧海晓得她的要求,当下把她的玉面移过来点,然后吻在她的唇上。 她热烈而缠绵的反应,直使谷沧海神魂颠倒,竞把她抱上床,把她整个人抱在怀中,纫细怜惜。 良久,良久,他们才恢复谈话。 谷沧海道:“你虽然未献身与我,但以你的为人来说,这比起献身还要真情可靠。” 孙红线道:“你瞧,像你这种人,教我如何不能与你倾心相爱呢?谁能如此的了解我呢?” 谷沧海道:“现在我们来谈谈现实问题,你若是嫁给我,就得叛离唐天君,这一点,后果十分严重,你当然也知道。但我就伯连你这么高明的人,也因许多缘故而逃避现实,不敢细想那后果。” 孙红线道:“你好像永远不会错的,那么有烦你替我着想吧!” 谷沧海道:“那么我得先了解你们的背景和关系,才可惜箸代筹。唐天君是什么人?师父是谁?” 孙红线道:“他是大宗师百年来唯一的传人。” 谷沧海啊一声,对她道:“原来是天魔庞珏老前辈的弟子。唉,看来对付他之时,亦不得不觉大一点儿了。” 孙红线道:“为什么呢?” 谷沧海道:“我认识庞老前辈,其时我尚未修习武功,承蒙他老人家看得起我,竟要收录为门人。可是我格于情势,竟没有答应他。” 他露出追思的表情,又道:“庞老前辈真是个可敬的长老,我们其时虽是身分都十分悬殊,但蒙他不弃,称我为小弟,结为忘年之交。。 孙红线但觉肃然起敬,道:“连大宗师亦那么看重你,那就怪不得我完全无法与你抗争。据我所知,唐天君提起大宗师时,都极为尊敬。” 谷沧海似乎对这句话十分注意,问道:“他很尊敬么?照说他必是阴险狠毒之人,并且极端自私自利,性情反复之人才对。” 孙红线道:“是的,他正是这种人。” 谷沧海道:“他又一定是异常的自高自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连庞老哥哥亦难例外才对。” 孙红线对谷沧海说道:“他诚然是十分自高自大,但对大宗师,就只差没有起立致敬而已,这是我所深知的,决不会假。” 谷沧海突然间陷入沉思之中,孙红线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他如此慎重和专心,便知道事关重大,所以不敢扰乱他的思路。 过了一会,谷沧海长叹一声,道:“是了,这唐天君一定已对庞老哥哥不利,方会在你们面前表现得如此崇敬,此是奸雄的心理,决不会错。” 孙红线大吃一惊,道:“这回你伯猜错了吧?大宗师就在江南,如何会被害?” 谷沧海道:“但愿我猜错了,不过我却敢断言,你从未见过他老人家对也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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