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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九


  她一句一句的,用清晰的口齿,将十二句口诀说了出来。

  展鹏飞依言念了一遍,然后用心将它背了下来。

  不到半个时辰的光景,展鹏飞已背得滚瓜烂熟,华媚娘露出满意的笑容,道:“你趁这几天的空闲好好去体会这套指法,我可不能再来见你了!”

  展鹏飞道:“不来见我倒没什么关系,不过不要让我久等就是了……”

  华媚娘笑道:“放心,五天之内必有好消息……”

  说话之时,华媚娘已一阵旋风似的踏出了门外,消失在展鹏飞的视野之外。

  房内又只剩下展鹏飞一个人而已,他悻悻的推门而出,信步在屋外小花园蹓跶。

  这小花园虽有高墙围住,但展鹏飞自信还可以一跃而过,只是他并没有想逃的念头而已。

  一切看来悠闲自在,可是展鹏飞深信高墙之外,一定有大伪教的大批高手,严密戒备着。

  他在园中绕了一圈,找到一座石亭休息歇腿,然后开始背念华媚娘传他的口诀。

  这次他一句一句用心的思索,隐隐间似觉得这套阴阳十二指指法,与他学自老狼谷的水火绝命神指似有脉胳可通。

  同时,他也发觉大伪教的阴阳十二指,亦深与大五行相契合,让他学起来一点儿碍难之处也没有。

  这一来,引起展鹏飞莫大的兴趣,因此他开始全神贯注的研究起来。

  此后三天的时间,展鹏飞以研习阴阳十二指消遣,已不觉被软禁之苦。

  华媚娘没有等到五天之约,在这天晌午,又翩然而来。

  这次她并没有停留太久,仅匆匆将阴阳十二指的招式比划了数遍,让展鹏飞学得发招的妙处,就告辞而去。

  展鹏飞在她走了之后,立刻依照她所授的招式,仔细的演练。

  两天之后,也就是华媚娘约定要带同展鹏飞逃走的那一天傍晚,华媚娘果然依约而来。

  她一来就催促展鹏飞将随身之物收拾停当,然后率先领路朝门外而去。

  展鹏飞随在她的背后,只见她大模大样往外而行,不禁诧然问道:“媚娘!我们这么走出去,不会受到拦阻吗?”

  华媚娘道:“放心,没有人拦得住我们的!”

  他们说话之间,已走出了园外,正朝仁善庄大门而行。

  可是还没有走到大门口,已有大批大伪教的高手,执械赶了过来。

  展鹏飞见状眉头一皱,停步道:“媚娘,咱们已惊动了仁善庄,要想杀出重围怕不容易!”

  华媚娘指着那些遥遥监视着他们的大伪教高手,道:“莫非这些二、三流的角色,你也担心收拾不下来?”

  展鹏飞道:“这些人我自然不怕,就怕他们的教主中州大善人农润霖亲自赶来……”

  华媚娘笑道:“农润霖目下已作怪不得,你根本无须怕他!”

  展鹏飞心知她意有所指,问道:“是不是你算好他不在庄中?”

  华媚娘道:“喏!那边来的不是农润霖吗?”

  大伪教教主中州大善人农润霖,果然在北伯谯一森的护卫之下,出现在展鹏飞的面前。

  展鹏飞深知农润霖功力比他高出许多,当下微感紧张,迅即掣出蓝电宝刀。

  但华媚娘却神态自若,笑脸迎着农润霖。

  他们很快便走到华媚娘和展鹏飞之前,只见农润霖望着华媚娘一眼,皱眉道:“媚娘!你想放走展鹏飞?”

  华媚娘仍旧笑容满面,轻松的道:“是呀!”

  农润霖表情甚是凝重,他转脸目注北伯谯一森,缓缓说道:“师弟!你替我将他们拿下!”

  北伯谯一森现出为难的表情,嗫嚅道:“启禀教主!那展鹏飞不是属下一人之力可以收拾的……”

  农润霖还待说什么,华媚娘已道:“教主何不亲自动手?”

  她言下之意,生似巴不得农润霖亲自动手的样子。这情景实叫展鹏飞大惑不解。

  比方说,华媚娘面对着大伪教这两名顶尖的高手,为什么还满不在乎,毫不胆怯?

  还有,大伪教教主中州大善人农润霖的神情,也没有早先的光彩,莫非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展鹏飞正感诧异之际,那华媚娘已道:“教主!你恐怕也没把握对付展公子吧?”

  农润霖脸部一阵曲扭,表情甚是难看,道:“本座承认栽在你的手中……你们可以走了!”

  农润霖居然如此轻易便表示要放走展鹏飞,使得展鹏飞大感意外,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露出不解的眼色,凝注华媚娘。

  只见华媚娘倏地纵声大笑,笑了好一阵子,有点儿乐不可支的样子,道:“农教主!我们要是不立即离开这里呢?你打算怎么办?”

  农润霖脸色倏变,变得极为骇人,瞪大了一双眼,冷冷道:“华媚娘!你不要以为本座无力收拾你们!”

  华媚娘叱道:“你和谯一森联手的话,或许还有取胜展鹏飞的希望,可是,你可问一问谯一森,看他肯不肯听你的指挥?”

  农润霖闻言骇然的将眼光投向北伯谯一森,只见谯一森的嘴角含着冷笑,神色不动的看着他。

  从谯一森的表情,也可以意味着华媚娘之言,不是故作惊人。

  农润霖突然叹了一口气,徐徐道:“谯师弟,你早已和这贱婢串通好对付我了?”

  谯一森撇擞嘴,神情已失去原先对农润霖的恭谨:“只怪师兄贪色误事,横刀夺了小弟之爱,我才和媚娘合作算计你!”

  农润霖大喝一声,道:“混蛋!你竟然敢对本座如此无礼!”

  说话之间,他倏地长袍一拂,就要发招攻向北伯谯一森。

  谯一森退了两步站好,冷冷道:“师兄!别忘了你全身功力已被媚娘的房中媚术耗尽,若再擅发力气的话,恐就会走火入魔呀!”

  农润霖果然收回架式,低头沉吟。

  展鹏飞从谯一森刚才的话中,恍然悟及农润霖此刻果真内力难聚,功力不及。

  他深入一想,所有心中的疑问,登时全部烟消雾散,忖道:原来媚娘在这些日中,利用她亲近农润霖的机会,以她擅长的房中媚术,使农润霖在不知不觉中,只顾贪恋享乐,而致功力消退。

  如果这个猜测不错的话,那么媚娘所授的阴阳十二指不正也是她利用这些机会,央请农润霖教她的吗?

  展鹏飞越想越觉得他的推理合情,禁不住大为后悔,后悔不该学那“阴阳十二指”法。

  因为他突然有一个感觉,好像是他在利用华媚娘的肉体,去骗取阴阳十二指法似的。

  他恨不得拔腿开溜,尤其当他想到华媚娘用她媚术向农润霖施展的情景,心里更有绞痛之感。

  场中四个人各怀心思,华媚娘极力想挑起农润霖和谯一森两人自相残杀,而谯一森也正计划如何夺得华媚娘这个娇娃。

  一时之间,展鹏飞竟像是看一场好戏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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