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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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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鬼王傳人 忽然聽到一陣奇異的聲響,從床舖那邊傳來,孫老二禁不住又轉頭望去,頓時又為之大吃一驚,目瞪口呆。 原來那個壯漢,正在用力撕破女屍身上的衣服。 他的胃更難過,乾嘔了兩聲,連忙走過去,澀聲道:「你……大爺你幹什麼?」 那壯漢伸手起出屍身胸前的匕首,孫老二駭得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壯漢瞪他一眼,不悅地道:「你猜我剛才在幹什麼?」 孫老二怕得要死,連說謊也不敢說,道:「您老可是要……剝她的衣服?」 壯漢哼一聲,道:「胡說八道,這一把刀和染有血跡的衣服,都可以使凶手現形。但這是江湖的辦法,不須驚動官府,你放心好了。」 他迅即把李玉塵屈起來,放在木箱內。當他搬動屍體時,好像在拈弄稻草人一般不費力,孫老二更加害怕了。 這個壯漢把木箱扛到城外,放在亂葬崗一個坑洞內,隨便撥些沙石落坑,掩蓋住木箱,這才返回城內。 *** 他從一條巷子的後門,悄悄走進。在一座院落內,有幾個人等候他。 其中一個女子,長得甜美無比,正是余小雙。 她一面看壯漢洗手洗面,一面問道:「杜大哥你曾發現了什麼?」 正在梳洗的杜希言含糊道:「有一點,但還不夠……」 張大鵬接口道:「我已說過,你查不到什麼的。」 杜希言抹了面,抬頭一看,本宅主人還站在一邊,當下說道:「你別的不要多想,記得替我看好那個叫曾崎的傢伙。」 他轉向主人道:「這次多有煩勞李前輩,甚感不安,等在下再佈置一下,馬上就走,以免替前輩惹來是非。」 主人是個五十多歲的人,一表斯文,相貌端正。 他微微一笑,道:「昨天杜先生駕臨聯絡之際,時間匆促,是以不及細談,因此壯先生還不知道鄙人的身份……」 杜希言「哦」了一聲,望住對方。 宅主人又道:「鄙人李杭川,那位介紹杜先生前來的李天祥,便是我堂兄。因此,他的事就等如我的事。」 杜希言登時大喜,道:「想不到李前輩乃是真正的自家人,那就太好了。」 他支使張大鵬出去後才又說道:「實不相瞞,在下目前已掌握了武林最大的秘密,而這也是李真人急欲得知的,至於這個消息的真偽,就須等他老人家設法證實了。」 李杭川道:「杜先生可是打算請他前來?」 杜希言道:「不,我想分作三種措施……」 他再想一下,才道:「第一,我有一封至為重要的信件,托李前輩設法派得力之人,送給李真人。務必要安然抵達他手中。第二,余姑娘和張大鵬留在此處,不許出門一步,那個被我俘來的敵人曾崎,乃是一個活證人,亦須留下,必須妥為看管。第三,我獨自在別處露面,使敵人轉移注意力,不再逗留本處,免得發生意外。」 李杭川想了一下,慎重地道:「前兩件沒有問題,由於鄙人雖係武當門之人,但平生未曾涉足江湖,連本門之中,知道有我這麼一個人的也找不到三五人了。因此,誰也不會找到我頭上來。只要余杜兩位真能不出門一步,這個秘密,一百年也不會宣洩。」 他停頓一下,又道:「但關於杜先生部份,既然敵方似是要得你而甘心,何不也留在此地,等到家兄趕來,再作計較?」 余小雙附和道:「是呀!大哥還是等一等的好。」 杜希言道:「我還是會再來舒城的,但那時已是公開露面,也不與你們接觸,卻可在暗中幫忙守護……」 他向余小雙笑一下,又道:「淩九重殺死了李玉塵,你覺得奇怪麼?」 余小雙訝道:「真的麼?」 杜希言道:「當然是真的,這個人很可怕,像瘋子一般。你在這兒不出門,自然不會見到他。但萬一見到,也須得盡快躲開,切記切記……」 余小雙聽到「瘋子」兩字,突然陷入沉思之中,暗想那淩九重會不會是因為得不到我,所以狂性大發,胡亂殺人?如果真是這樣,我豈能坐視不管?定要想個法子,使他恢復正常才好。 她這一想,可就沒有聽見杜希言後面叮囑她的話了。 杜希言對於余張二人的安排,認為十分妥當,所以很安心地離開,出得舒城,直奔廬州。 此時他雖然沒有特別喬裝改粉,可是衣物破舊,雙鬢略略染成灰白色,若不迫近細看,決計認不出來。 但到了廬州,馬上就恢復本來面目,而且很招搖地公開露面,向武林中人拜會並查訪淩九重和余小雙等人的下落。 他在天罡堡事件中,曾經大顯神威,連百毒教主成金鐘也栽在他手中,是以這刻聲名之響亮,可說無與倫比。 此外,關於雲散花、余小雙甚至李玉塵等美女,都與他名字有關連,再加上「天罡絕藝」和「丹鳳針」的傳說,使他平添了無限神秘感。是以連附近的武林人物,都聞風而來,都想瞧瞧杜希言的真面目。 這天晚上,他赴宴歸來,回到客店,正要就寢,忽然聽到房門傳來剝啄之聲,當下故意用驚訝的聲音問道:「誰呀?」 房門「很呀」一聲推開了,一個女子裊娜地走入來。 但見她臉若春霞,眼如秋水,長髮披垂,風姿綽約。正是與他曾經有過肌膚之親的美人雲散花。 她隨手掩上門,道:「想不到吧?」 杜希言忖道:「想不到才怪呢,現下你既然來了,各方面想找我的人,料必皆已盡聚此城無疑。只有李真人孫大俠他們,或者尚須一兩天才趕得到。」 他口中應道:「是的,真想不到,你跑到那裡去了?」 雲散花目光游視房間,答非所問地道:「你已破去白骨教,真不容易。」 杜希言馬上走過去,抓住她的臂膀,道:「你如何得知的?」 雲散花道:「這還不簡單麼?你既安然脫險,同時又公開露面,如要不是已破了白骨教,豈敢如此托大?」 杜希言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 雙手也就鬆下來。 雲散花問道:「你為何這般緊張?」 杜希言道:「因為白骨教中,一個最重要的人給逃了。」 雲散花道:「誰呀?白骨教主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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