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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掠刮的剑气,呼呼作响,漫天都是剑影围着忆君,但沾不到他。

  青衣女子先还走得下心,抡起的长剑指东打西,甚显得有活力而机智,但渐渐她失去信心了。

  忆君深厚的内力,压得她的长剑,像扛着座山般凝重——

  青衣女子费力攻出一招,突然觉出剑压力竟然大减——

  “这是什么原因?还是有诡计?”青衣女子这般想着,但手中刻仍飞快削出,看看快贴上忆君。

  忆君因对这女子有好感,动手间使得甚是有分寸,虽然此时这女子可是全力而出——

  青衣女子长剑堪撩上忆君衣袂,他才微一垫身,轻巧避过这实实一剑——

  青衣女子当然不可能只此一招即罢,一晃身上下两剑如流星追月般拦着退路,左手一招“白虹初亮”,纤纤五旨贴紧向下而上截住忆君在方——

  跟着足向前跨了一步,又使得忆君不能后退——

  这连环三式天罗般罩住忆君,这正是青衣女子的真传绝学,不知有多少人败在她这三招之下?

  此时忆君才真正感到有些打头,向前、向后、向左、向后仅不可能,任何人都只有向上了……

  但忆君蓦地一矮身,今身卷缩得像只毛狸般,左手一卷一弹;到底他与常人不同——

  “叮!”青衣女子看似虚似幻的长剑已被他封出圈外,右手闪电般切向对方手时间,脚下更湖起一腿。

  青衣女子三把一式被忆君晃眼间破去,心中不禁甚是不甘,一退身后又是长剑连挥,绝招绵绵向忆君攻去——

  忆君打得兴起,突然一招“怒马分鬃”两手崩开对方架势,右手飞快往青衣女子肩部擂下。

  这招正是“古氏”家传绝技,忆君偷学来,这一使出威力大得出奇……

  青衣女子长剑被弹出圈外,回救已是不及,逼得尽力往左一移,顺势左手五指齐拂向忆君肘间曲地穴——

  忆君朗声一笑,右手微向内一挪,合掌变拳为抓,一把又抓下青衣女子披肩——

  这骤来的寒冷,使青衣女子自然左手立刻掩住双肩,忆君见机可乘,一把又抢过她手中长剑——

  羞很与惊叹同使这美丽的女子呆了,看着忆君调皮而得意的眼神,她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但却禁不住脸上泛起红潮——

  忆君觉得甚是好玩,说道:“姑娘还要打吗?”

  青衣女子本已自认输了,并且她对忆君还有说不出的好感,可是……

  然而他的手中仍握着那面丝巾与披肩,像飘扬旗族般,随着他身法迎风招展——

  青衣女子更是气极,一双手使出混身招数,只要夺回那本束在她头上的丝巾与被巾。但她技艺与忆君相差太远了,忆君尚未使出“凌宵步”她已再如何也追不着忆君。

  一片黄沙上,两条黑影兔起抓落,像捉迷藏,青衣女子绕着忆君转——

  日已完全没人地平线,月亮又高挂在空中,四野像银城一般雪亮,白日时就惨淡的黄沙,在此刻显出无比的调和,圆圆的沙丘上,半明半暗,像包含着无穷隐秘。

  这正是良辰美景啊!

  但青衣女子与忆君谁也没有去欣赏,变幻无常又奇妙难测的身法,从忆君两袖双足间虚渺地使出来,而青衣女子呢?却像一只可爱的小猫,追着自己尾巴打圈圈,却永远扑不到——

  青衣女子越来越急了,头顶的香汁已隐隐渗露出来,虽然她心中对忆君衷心的佩服,并且更不会以为他是所谓兀猛的奸细,但倔强好胜的天性,使她无休止扑捉下去——

  记对牢牢注视着青衣女子的娇胳,满月般的容颜,两道细眉睦微斜场露出妩媚的英气,嘴唇轻抿着,为抓不着丝绳而焦灼。

  “啊!”忆君心中叹道:“慧恂在以往我认为是最美丽的,看来却是这青衣女子还胜呢!”

  渐渐青衣女了越发觉出自己不是忆君敌手,娇喘的声音更加粒重,但她在对方未停止前,她决不肯认输,虽然她内心很想不再追卜去。

  忆导也发觉青衣女子足不济了,陡地地停下身来,将头巾递给她说道:“算了!我将这东西还你吧!”

  青衣女子气喘喘地停下身来,对忆君的身手简直佩服得五休投地,但她仍气道:“哼!我才不要了呢!”

  突然的她的眼睛与忆君陡地碰在一起,两人都墓然一震——

  忆君哈哈一笑,竟将丝绢瑞人怀中,才笑道:“也罢!这好料子丢了多可惜,你不要我就收起吧!”

  青在女子脸蓦地飞红,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再对忆君生不出气,并且心中还暗喜着——

  “你从那里来的?”青衣女子和颜问道,但语气中仍上对下般。

  忆君也不再以为她凶巴巴,而觉得她这样语气甚是自然而不娇饰。

  “中原!”忆君简短的答道。

  青衣女子又问道:“那你要干什么去呢?”

  忆君心中一喜,指着前方,说道:“拜达里克河。”

  突然忆君大呼起来,望着手指处说道:“你看那是什么?”

  青在女子一惊,转头向忆君所指处瞧去……

  只见本已甚黑的天际,此时却更显得得混暗,一股黑影上细下租快向此方移来——

  “羊角风!”青在女户也惊呼道,陡地一拉忆君就往帐幕内奔去,忆君不由自主,但他仍不忘呼了龙儿一声——

  龙儿机警通灵,一发觉情势不对,连忙也跟着跑进帐来。

  还不待他们定好位置,呼呼狂风夹着数不清的黄沙怒卷而来,轻便的帐幕,决受不了这突起之暴袭,猎猎着响似欲飞去。

  忆君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不禁有些发慌,突然他一扑身将青衣女子按倒地面,自己伏在其上,另一只手却紧紧拉住龙儿级绳

  “轰隆!”

  一股最强的劲风将柔弱的营幕卷走了,忆君只觉一阵干风猛然人鼻孔,脸上手L丝丝针刺般疼痛,立刻他将青衣女子抱得更紧,龙儿拉得更牢,一身内力俱往下压,抵住这大自然威力要他上浮——

  羊角风来得快去也快,不一刻又风消沙落。

  忆君、青衣女子、龙儿俱被黄沙淹没,只露出一个头尚在沙外

  忆君手足动了动,突然触到青衣女子柔软的身躯,心不禁陡地一跳。

  青衣女子轻轻一笑转过脸来,望着忆君,两人心中又陡地一震。

  “啊!我没有发觉他竟是这样俊美!”青衣女子心中暗呼道,股也不自觉红了——

  “谢谢你!”青衣女子说得甚是温柔,道:“我叫噶丽丝,你呢?”

  忆君望着她无限柔情的笑脸,心中不禁一荡,但他却答道:“你叫噶丽丝!我……我叫‘黑衣人’。”

  青衣女子——噶丽丝奇道:“黑衣人!你怎么叫‘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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