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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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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青道:“原来是‘虬髯僧侠’咱们后会有期。”转身如飞驰去。 虬髯和尚无端惹上一场拚斗,但他生性豪放淡泊,只长笑一声:“出门一笑无拘束,云在西湖月在天!”也转身飞去。 一声惊呼——原来两三个路人见到这场拚斗,吓得口瞪目呆,躲在田里,直到两人离去,才惊呼出来。 几个人围着看那地上打斗痕迹,指指点点半天,才相继离去。 文玉宁早见过那功力绝高的和尚,知他武功不是少林派。 而那司马青说什么窥探帮情者,必是此僧无疑,可笑!堂堂一个香主竟误认两僧为同路人,乱打一通。 文玉宁把自己下山以来所碰到的事,大多已和严云玲谈到过。 这时再对她说明后,严云玲亦觉“金刀帮”必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秘? 否则何以那白髯和尚一再打探他们秘密? 黄昏之时,二人已到了“奇云山庄”后面的小丘上…… 夕阳下——“奇云山庄”之内,屋宇栉比鳞次,炊烟袅袅,更见一带洛水环绕,也成了金黄色的一弯。 两人正眺望时,忽然左下方不远处,一个声音传来:“斜阳外,鸦寒数点,流水绕孤村?哼!你以为退身武林就能安安闲闲过一辈子么?”语气中充满狠毒。 两人闻声吃了一惊!向下一看,只见左下方一堆人高草丛之后立着一个女子,满头白发在晚风中飘拂,正是那深夜抚琴的“女鬼”! 想是她早立此处,双方都未发觉有人在。 这时她转身向上走来,文玉宁一拉严云玲,两人轻轻蹲下,待她走过后,两人缓缓站了起来,见那白发妇人的背影消失在小坡转角处。 严云玲低声道:“大哥,这女子果然和这‘奇云山庄’有关。”严云玲文玉宁点了点头。 入夜时“奇云山庄”内一片寂静,忽然唰的一声,一条人影从庄外树上飞起,轻飘飘地落在瓦面上,那人影似乎轻车驾熟,毫不迟疑地向西面厢房奔去。 四下夜阑人静,那人暗中一面飞驰,一面注意,自己身形确是未被发觉—— 然而在西面厢房的屋脊后,四只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她哩。 那人影奔近了,正是一个白发老婆子—— 躲在屋脊后的文玉宁、严云玲两人,见这老妇,差点惊得咦出了声,原来在月光下,这白发老婆子老态龙钟,面上皱纹丝丝,那里是那个白发美妇? 尤其是文玉宁,他见这老妇不仅不是自己所等的人,那模样正是那“赤练魔女”心中疑云阵阵,却不便发声。 再看那老婆子略一换步,已翻上屋檐,双足倒挂金帘,略一用劲,推开窗门。文玉宁所据位置极佳,老婆子一举一动莫不清清楚楚,这时见她对内张望片刻,从怀中取出一物,双指一送,平平稳稳飞入屋内。 文玉宁、严云玲两人见她送出之物正是黑纸剪成的人像,见她用双指之力送出这毫不受力之纸像,也不竟暗中佩服。 那“赤练魔女”向内凝视片刻,又翻身走回。文玉宁听她喃喃自语:“哼,我可不能让你舒舒服服死去……” 文玉宁、严云玲两人听得不禁心寒,暗想这妇人好生毒狠。 文玉宁原以为那废园中“女鬼”必与“奇云山庄”有关,哪知到这里一看竟是“赤练魔女”把纸剪的人影丢进庄主房中,难道“赤练魔女”竟与那白发美妇是一伙的?但再一想,又觉绝不可能—— 正思索间,身旁严云玲一拉他衣衫,他随严云玲手指方向看过去,只见在“赤练魔女”所行前方,出现一个人影。那人双足微分,定立在房上,见“赤练魔女”走近,大喝一声:“站住。” 文玉宁、严云玲两人见那人年约廿多岁,身材适中,气度不凡,定立于屋背上,端的有如玉树临风,正是“奇云山庄”少庄主! 文玉宁一见那少庄主,就对他极为好感,甚至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上次暗中看那老庄主,不仅身怀武艺,而且面貌亦非凶恶之辈,不知何以被人如此毒恨。 这时那少庄主满面悲愤之色,瞪着“赤练魔女”。“赤练魔女”见前面一个英俊少年喝叫自己站住,又愤愤然瞪着自己,不由一怔。于是启口道:“小哥儿何故拦住老婆子?” 那少庄主恨声道:“在下龚延陵,家父与你有何大仇,你竟接二连三以卑鄙手段加害?” “赤练魔女”闻言一愕,随即仰天长笑,她声音原就尖细,这时却变得凄厉异常—— “那么你就是那老鬼的儿子了,哈哈……卑鄙……哼,小伙子,你知什么是卑鄙?哈哈……告诉你,天下最卑鄙的人莫过于你那——”说到这里,忽然停住,双目望天,面上表情怪极。 那少庄主龚延陵本来满怀悲愤,但被这老婆子一阵凄厉狂叫,凛然竟有些生畏。但随即想到父亲屡次被这老婆子弄得神魂颠倒,精神崩溃,不由大喝一声:“今日你不还我一个明白,休想离此半步。” 铮的一声,从背上拔出一柄长剑,嗔目以待。 “赤练魔女”见他神姿英爽,风度翩翩,眼前不由飘出一个秀俊的面孔来,那鼻子、眼睛……他们是多么相像啊! 龚延陵见她痴然不语,眼睛似乎看在一个极遥远的地方,嘴唇缓缓抖动,一剎间,一副极凶狠可憎的面容似乎变得和蔼可亲,令人同情—— 龚延陵陡然一惊,又道:“老婆子怎么不说话?” 语气虽然极不客气,但显然声音有些勉强。 那“赤练魔女”似乎打了一个寒噤,缓缓道:“好!你要我说,我就告诉你罢!哼,小伙子,跟我走。”说完毫不迟疑纵身飞起而去。 龚延陵似乎犹疑一阵,一顿足,也反身跟去。文玉宁暗中一扯严云玲,也齐齐跟随而去。 袭延陵见那老婆子轻功极佳,拚命用全力才不致远远落后,一阵疾驰,到了一个林中,那老婆子转身相待,袭延陵也唰地一声跃落林中。 那老婆子忽然面上露出一种奇异之色,注视着袭延陵,淡淡月光下,神态显得甚是激动。 袭延陵似乎不敢走近,立在对面五六步处,注视着这怪异的老婆子。 那老婆子发声道:“你且坐下,我要告诉你一个故事。” 袭延陵闻言虽感奇怪,但仍坐在一截断树上。 老婆子仰首观天,低声缓缓说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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