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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九


  一刹时,“嘭嘭”之声,震彻云霄。

  可是,薛仇于“嘭嘭”声中,仍能听到鬼婆印婵娟的怪声尖叫,叫声中并听其叫道:“姓薛的,这是你自速其死,可怨不了我,你没听说吗?我这一间囚牢,名为油牢……”

  话声未歇,嗡嗡声中,不知打从哪里滚出一股黑油,刹那之间,已然流遍全室,薛仇与白珠脚上全都沾上了,而且,还在不停的上涨,上涨……

  却听鬼婆印婵捐又鬼叫道:“姓薛的,你再敢往铁门上击打一掌,我马上搬开火门,那时候,你纵然想活,我也没法救你了!”

  薛仇一听,惊得魂魄飘飘而飞,他死了,那是他为报仇,有个原因,可是,白珠却不该陪他死在这洞底洞中,于是,忍不住发话道:“老鬼婆,我今日总算栽在你手里了,我死不足借,希望你将这位小弟弟放出去,我就……”

  白珠一声大叫道:“不!不!薛叔叔,我死也不离开你!”

  薛仇鼻子一酸道:“白珠,你当记得你还有疼爱你的爷爷和妈妈,你不能死!”

  白珠眼眶一红道:“我爷爷会为我们报仇!”

  却听隔室鬼婆印婵娟道:“别做梦了,我鬼婆岂会这样傻,你们黄泉路上做个伴吧!”

  机簧格格声中,洞壁上一磨大圆石退了出去,退出的地方出现熊熊的火苗,这时室中的油已有两寸高,盖过了二人的脚背,这火苗只要掉这么一星星在这黑油上,那就不可收拾,二人必被油火烧死无疑!

  【第十八章 雨过天睛】

  鬼婆印婵娟道:“别做梦了,我鬼婆岂会这样傻,你们黄泉路上做个伴吧!”

  机簧格格声中,洞壁上一个磨大圆石退了出去,退出的地方,却现出熊熊的火苗,看在眼中,好不惊人。

  这时,室中的油已有两三寸高,已盖过了二人的脚背,这火苗只要掉一星星过这边黑油上,那就不可收拾,二人必死无疑!

  薛仇一见,哪得不惊骇莫名,忙叫道:“老鬼婆,我将‘避毒宝项’送你,求你放他一命!”鬼婆印婵娟险声笑道:“废话,‘避毒宝项’本就在我这里,何须你送我?”

  随着鬼婆的话声,又传出白珠的大叫道:“不,薛叔叔,我绝不离开你,师傅!你不能把我看作怕死贫生的小人……”薛仇突发无名怒火,暴喝道:“白珠,我不准你胡说八道……”随即,薛仇又用“传音入密”神功,向白珠传话道:“白珠,乖乖出去,没有你,我或能脱困,纵然死了,你也好续我之后,除了替我报仇外并替江湖做一番事业,这不是什么贫生怕死,知道吗?

  白珠静静的,没再开口,但他眉宇间依然有一股坚决赴死神色,薛仇不禁大摇其头,但他仍然向鬼婆印婵娟求情。只要答应放白珠一人出去,他则决不趁机离室。

  薛仇虽说得十分肯定,鬼婆印婵娟却哪里肯信,一只手指已向按向风机的机钮,这风机的机钮一按,熊火洞外立即生风将火吹向过这厢来,

  就这千钧一发之际,突听白珠叫道:“老鬼婆,你若肯将我放出,我将使名震武林的苍海七友全都拥你为武林盟主!”白珠这一叫,果然生效,老鬼婆心中不由大动,她按向风机钮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飞天鼠包华亭一见大急道:“你怎能听信一个孩子的话语,苍海七友岂会听他一个无知童子的话?”

  鬼婆印婵娟仿佛真被飞天鼠包华亭一语提醒了般,猛然一指按下,若是真按下了,熊火洞外烈风一起,薛仇与白珠不消半时,立化飞灰,骨化无存!

  按下了吗?一点不错,确是按下了,只是,所按机钮不对,那不是风钮,反是停止了油滚出的机钮。

  飞天鼠包华亭叫道:“老鬼婆,你按错了!”

  鬼婆印婵娟咭咭一声得意怪笑道:“按错了吗?啊不!没按错,只是你想错了!”

  飞天鼠包华亭疑惑不解地道:“我又怎么想错了?”

  鬼婆印婵娟依然笑道:“我虽然不能听信那孩子的话,相信那苍海七友拥我为武林盟主,但我能以他二人的性命为要挟,使他二人的亲友全都拥我为武林盟主,这不是一大妙策吗?”

  飞天鼠包华亭一听大急,薛仇一日不死,他的心中一日不得安宁,但听他一声狞笑,道:“老鬼婆,你别忘了,你也是铜堡七十余命案主谋之一,薛仇那小子他岂肯轻易放过你?”

  鬼婆印婵娟一声哈哈道:“你又想错了!”飞无鼠包华亭一阵错愕,道:“怎么又错了?”

  鬼婆印婵娟满脸血丝颤动,显得十分得意的道:“我鬼婆,身登荣座,一日不死,姓薛的一日不得自由,而且我死之日,他也是我的陪葬人!”

  飞天鼠包华亭摇摇头不赞成的道:“武林中岂都是愚蠢无知之辈,任你摆布,说什么是什么?别想得太天真了,夜长梦多,还是赶快将二人毁了吧!”

  鬼婆印婵娟双眼一瞪道:“不!你不能左右我的意见,纵不成我也得试上一试!”

  飞天鼠包华亭一听大怒道:“老鬼婆,你若一意坚持已见,说不得我们要翻脸成仇了,望你三思!”

  鬼婆印婵娟暮然一摊右掌,掌中赫然呈现那五彩斑澜的毒蜮,一挺一伏,似欲腾空飞起般,

  鬼婆狞声冷笑道:“包华亭,你的底细别人不知我全知,你是要我揭发你的皮吗?别以为你的武功已然十分了得,但却不定敌得了我掌中毒蜮,你要不要试上一试!”

  飞天鼠包华亭也报以一声冷笑道:“老鬼婆,你毒蜮伤不了姓薛的,难道想伤我,我所练‘天雷掌’任何毒虫一沾就死,你不要试试?”

  鬼婆印婵娟心知“天雷掌”厉害,但却不知“天雷掌”对毒虫也有这等厉害,一下子果真把她惊吓住了!

  因为这只毒蜮,是她经十余年教养训练而成,岂肯如此轻易毁去,难怪她不心惊胆颤。但这也不过只眨眼工夫,鬼婆又十分有把握地笑道:“总算我鬼婆识人在先,还留下一手,就算你‘天雷掌”确能毁我毒蜮,你想你离得了我这洞底洞吗?”

  飞天鼠包华亭也是一怔,冷然不屑地道:“怪道你三天两头给我换新地方,还关照我不要乱走!”

  鬼婆又复得意地笑道;“一点不错,而今日之处却是洞底洞中最为惊险厉害之处,也就是我鬼婆当年居处,你若想伤我,保证你走不出十步!”

  飞天鼠包华亭忽然凄厉悲笑道:“我包华亭纵然葬身洞底洞中也是罪有应得,但我却要先看到姓薛的小子先受火刑而死,方能甘心!”

  薛仇本只望他二人发生内斗,最好是两败俱伤,那他与白珠或许还有得救,如今听飞天鼠包华亭现场稳占优势,且意志如此坚决,那他与白珠果真是凶多吉少,忽听飞天鼠包华亭暴喝一声道:“老鬼婆,你是按也不按?”

  鬼婆印婵娟嘿嘿道:“我偏不按,我们就拼拼吧!”

  鬼婆印婵娟话声一落,立即运内力一逼,那毒蜮立即发出一道白线,朝正飞天鼠包华亭射!

  飞天鼠包华亭可也不敢怠慢,猛然晃身,先避来势,随即发出一掌“天雷掌”掌不击人,果真向那毒蜮击去!

  老鬼婆印婵娟可不管“天雷掌”是否真能击杀他的毒蜮,他可不敢用这十数年心血结晶加以尝试,因此,她也不得不先避来势,再与反击!

  双方全是各有顾忌,谁也不敢冒险大意,鬼婆运功逼使毒蜮喷射毒气,极耗内力,而包华亭每招使的“天雷掌”,也是最耗真气,真可说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一旁站的甘雄,尚未上任的洞底洞总监,他可是动也不敢动,这两位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相拼搏,哪有他插手的余地,弄不好招尚未发,命已送掉,死了还不知怎个死的,

  隔室的薛仇,心中是矛盾顿起,一方面他希望鬼婆蝉印娟获胜,那么一时之间,他与白珠还不至于有危险!

  若是飞天鼠包华亭获胜,那他俩真是死路一条,凶多吉少!

  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包华亭死在鬼婆印婵娟手中,因为包华亭是他铜堡血案首恶元凶,他若不能亲手杀他,怎能泄除胸中怒恨,一会儿这样想,一会儿那样想,他心中又怎能不矛盾重重,

  眼看二人越拼越激烈,逐渐地接近胜负与生死关头……

  就这危急当儿,突地一声警号远远传来,室中拼搏得十分激烈的二人同是一惊,双双不约而同的全都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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