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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皇后道:“你跟王妃比试比试,哀家看看!”

  这位番子是少林俗家弟子,擅长炮拳,一听,这可是在皇后面前露脸的机会,于是下了场,朝苛尔沁抱拳道:“请王妃赐教!”

  苛尔沁也道:“放马过来!”

  炮拳与长拳差不多,讲究的是,打、踏、翻、跳!

  而苛尔沁的太极拳,自小跟外公学的,练了十几年了,根基扎实,哪把他放在眼里!两人一交手,别看她的动作慢吞吞、软绵绵的,番子的那套炮拳,就是施展不开,结果被摔了个鼻青脸肿!

  皇后看了,这才信苛尔沁是侠女,忙斥退了番子!

  最后是小慧的一场抬拳,踢、拍、打、旋,煞是热闹!

  皇后看上了瘾,问道:“你们平时用啥兵器?”

  好!她要看玩刀弄枪了!

  时玉镯问道:“臣妾等入宫觐见,岂敢带兵刃!”

  “你们平时用啥,宫里有,叫内侍取来!”

  时玉镯道:“臣妾同程秀玉用匕首,苛尔沁用剑,余慧敏使的是鸳鸯双刀!”

  “好!内侍,快到兵器库取来!”……

  不一刻,内侍把兵器取来了!

  两把匕首、一把剑,联鞘的双刀!

  时玉镯首先取过一把匕首道:“臣妾先练!”

  她到场中,一个抬头望月的起手式之后,紧接着耍了起来,别看匕首是短兵刃,居然被她舞得虎虎生风!

  按说老偷儿的武功不高啊,人说师父无能弟子拙,今个怎么,乌鸦窝里出了凤凰?

  原来程秀玉认祖归宗后,贺古寒把她托付给了老渔翁,老渔翁为了使她能报血海深仇。把她所学的招式,全部加以修改!

  因为扯旗门的功夫,全是以自卫逃脱为主,就是有几招进手攻式,也是以进为退,老渔翁这一修改,不但有攻、有守,而且攻中有守,守中有攻,把支小小的匕首用到化境!

  老渔翁教程秀玉的时候,叫时玉镯也跟着一起学,反正她俩是一个路子嘛!所谓一个羊是放,两个羊也是一样放啦!

  虽然二人学的时间不算长,可是名师出高徒,二人已可算得上是一流高手啦!

  时玉镯练完之后,程秀玉接着练,两人同一路子,功力也差不多,她练完之后,苛尔沁用的是剑,练的仍是慢吞吞的太极剑!

  最后,是小慧的鸳鸯双刀!

  由于刚才苛尔沁的太极剑,动作太慢,大伙看得不过瘾,可是一见小慧用起双刀,泼辣辣的真够味!

  她一起手,双手一震,刀发龙吟虎啸之声,大伙就精神一振,接着双刀抡起,虎虎生风!最后竟然成了一道光影,在院中滚来滚去,真是:只见刀光不见人,泼水不入,真令人叹为观止!

  正在大家的魂灵儿跟着刀光走的时候,忽然又是一声龙吟虎啸,才把大伙的魂灵儿归了窍,再看小慧,已然含笑地怀抱双刀,立在当地!

  过了半天,大伙才轰雷也似的,喊起好来!

  皇后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依我看来,余慧敏似乎最好,你们认为如何?”

  时玉镯道:“娘娘真是法眼高明,我们三个人加起来,也比不上她呀!”

  皇后不解,问道:“她最小,怎么武功反而比你们高?”

  “娘娘,练武,一要有天分,二要有名师,三要自己肯苦练,余妹妹这三样都占全了,我们当然不如她!”

  “她师父是谁?”

  “启奏娘娘,她是家传,从小爷爷教的!”

  “她爷爷是谁?”

  “她爷爷乃当今武林第一高人,人称东海钓鳌叟余乐水!”

  “这样的人才,我得奏明皇上,网罗到朝中来!”

  “启奏娘娘,您比圣上晚了一步啦!”

  “怎么?”

  “皇上昨天已然封赏了他为布衣侯,辅佐南靖王,并兼领江湖啦!”

  “这就好,这就好!不过我看你同程王妃的武功是一个路子!”

  “启奏娘娘,我们是同一个门派出身的么,功夫当然一样了!”

  “怎么?江湖侠女还有门派呀?”

  “江湖中门派可多啦,较大的就有九门、一帮!”

  皇后听这话都新鲜,追问道:“哪九门一帮?”

  “计有少林、武当、华山、终南、崆峒、峨嵋、青城、衡山和昆仑等九大门派,而一帮自是讨饭的丐帮!”

  “那你们姐俩是那一门哪!”

  “我们这门派不入流,是扯旗门!”

  “扯旗门是什么派别?”

  “请娘娘恕罪,我们这门说俗话就叫小偷!”

  “啊!小偷哇!”

  “启奏娘娘,我们这小偷,可不是偷鸡摸狗的毛贼,而是劫富济贫的义贼!”

  “哦!小偷还有义贼呀?”

  “启奏娘娘,扯旗的要不守义,那九大门派不说,就是一般剑侠,也成千上万,还能容得了我们么?”

  “那好,你把小偷门说给我听听,也叫我们长点见识!”

  “是!臣妾遵旨,我们正式扯旗门中人,是有五不偷的门规!”

  “什么叫五不偷?”

  “就是在五种情形下,不准偷!”

  “哪五种情形?”

  “吉不偷、凶不偷、清不偷、善不偷,偷过的不再偷!”

  “嘻嘻,有意思,我问你,怎么叫吉不偷?”

  “回娘娘,人家有喜事,或娶或嫁,或是生子寿诞,起造搬移,他们正在喜庆头上,偷他们,是触他们霉头,这是缺德的事,门规不准干!”

  “那凶不偷呢?”

  “您想,人家若有颠沛之事,或生病,或居丧,或遭横祸飞灾,正在急难之中,再偷他岂不是雪上加霜!”

  “嗯!有道理,那什么叫清不偷呢?”

  “所谓清不偷,是清官、廉吏不偷!”

  “哦!你们偷儿们也注意到官吏的清浊啊!”

  “当然!凡清官廉吏,必定爱民如子,再者,他们的俸给,也不过只够养家活口,往往两袖清风的好官,连罢官回籍的路费全没着落,当然也没油水好摸!倘若偷了他的府库,他不但要罢职丢官,还要坐牢,若要再换个贪官污吏来,那岂不苦了一方百姓!”

  “好!这可真是盗亦有道,那善不偷呢?”

  “我们扯旗门的宗旨,本就是偷富济贫,善士,他们正在做济贫的工作,而且是经常做,我们若再偷他,会使他感到行善反遭恶报,要是他从此一狠心,不再行善了,那岂不坑了这一方的穷人,做了大孽了吗?”

  “嗯!有道理,可是那偷过的为啥不再偷呢?”

  “您想,被偷的人家,是必加强防范,所谓‘贼过关门’,把值钱的东西加意收藏,增加下手困难,何况我们偷他,旨在惩戒他的贪婪跟为富不仁,偷他一次,也就够了!”

  “没想到偷儿还有这么多讲究呢!”

  “启奏娘娘,并不是全部小偷全这样,只有我们扯旗门下,才有这些门规戒律,一般小偷,见什么都偷,所谓贼不走空嘛!我们是江湖中的一个堂堂正正的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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