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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欧阳涛把水银拿到附近茅屋前,稳当的放在香案上,立刻金鼓齐鸣,诵经之声高吭,便听得欧阳涛高声而又悲壮地道:“妹子,你魂走不远,你会看到咱们把这淫徒点天灯,为你报仇了。”

  他恭身一拜,举着一瓶水银便往场中走去。”

  欧阳涛把水银交在柴大管事手中,沉声道:“灯草火油备便,动刑!”

  柴管事高举水银踩着干柴到了木椿前。

  他咬牙对半昏迷的徐元玉道:“姓徐的这是你的报应,生受吧!但愿来生你不再造孽害人。”

  徐元玉大叫了。

  “你们动私刑,官家也饶不了你们,我爹自会找你们索人。”

  冷冷道:“又怎样?你爹他有脸来索人?”

  他把水银举在手,对那大汉道:“切开头皮十字口,剥开来灌水银。”

  那大汉一声嘿嘿笑,一把托住徐元玉的下巴。

  这大汉是行家,托住下巴往上送,徐元王想转动一下也不能。

  一把尖刀已往徐元玉那剃光了的头皮上切去了。

  徐元玉正厉声狂嗥:“不!”

  这一声叫传的远,远处也有了口音。

  “等一等!”

  便在这声回应中,天马行空似地一个人自马背上连翻空心跟斗十一次,“呼”地一声落在场子上。

  是的,中原缥客徐奇来了。

  随着徐奇赶来的尚有小玉儿与花正刚二人。

  小玉儿一见那场面,她大喘气对花正刚,道:“真是的,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晚一会儿就完蛋。”

  花正刚已在马上吼叱了。

  “我是南阳府行知府大人贴身卫士花正刚,你们胆子太大了,朗朗乾坤竟然私刑杀人呐!”

  他不是捕头了,南阳府的捕头叫李士白,只因为花正刚跟随莫少白近二十年,他已成莫少白的近身卫士了。

  那中原然客徐奇面对木椿上的儿子咬着牙,他心中那份痛苦就别提多难过了。

  欧阳涛过来了。

  “你是这淫徒的老子?”

  “老夫徐奇!”

  欧阳涛道:“闻得你徐大侠也是英雄人物,你的儿子应不是这种禽兽作风吧!”

  他转身指向茅屋,又道:“我妹子的灵柩还在,你今赶来,咱们也要杀他祭我可怜的妹子。”

  徐奇冷哼一声,抖手一个大巴掌,打得儿子哇的一声吐出鲜血一大口。

  “畜牲,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

  “爹,我并未杀人呀!”

  “畜牲,你不杀人,但却因你而亡,你还有何话说。”

  徐奇“呛”的一声拔出背上利刀,他就要刺杀他的儿子?

  花正刚过来了。

  徐大侠,既是我也来了。这事由官家来接办!

  欧阳涛立刻大吼。“不行,今天非点这小子天灯不可。”

  花正刚叱道:“你想动私刑?”

  欧阳涛道:“咱们这是豁出去了,这小子非死不可。”

  花正刚怒道:“你们也敢与官家为敌?”

  欧阳涛道:“咱们站在理字上,天王老子也不怕。”

  花正刚道:“就不怕拿你衙门问罪?”

  徐奇沉痛的对花正刚,道:“花兄,别为这孽子再多费唇舌,我徐某一生清白,养了这个畜牲毁了我的名声。”

  他转而对欧阳涛重重一抱拳,道:“少庄主,徐某理解贵庄每个人的心情,只不过徐某有个小小请求。”

  欧阳涛道:“还有什么请求?”

  徐奇道:“且容徐某动刀,就不劳点天灯了。”

  欧阳涛道:“你动手杀你儿子?”

  “不错!”

  欧阳涛正在沉思,花正刚忿怒地吼道:“徐大侠,虎毒不食子,你怎对你儿子下得了手?”

  徐奇道:“养子不教父之过,我杀了此孽子以后,立刻抛刀归隐,抛俗遁世。”

  他声色俱厉,那徐元玉早已垂头难开口了。

  “呛”地一声,徐奇拔出背上钢刀,只见他虎目睁,钢刀举,这就要砍下去了。

  斜刺里,花正刚横身拦在徐元玉面前,他对徐奇大声吼,道:“徐大侠等等。”

  徐奇道:“花兄,你闪开,否则徐某如何向百宝庄交待,这种不仁不义之事,徐某不干,我非杀了此孽子不可,你闪开了。”

  花正刚大巴掌拍得他的胸“砰砰”响大声的吼道:“好,我花正刚担待你们动私刑,只不过不能由你们任何一方动手,我动手”

  愣在四周的百宝座人们,闻得花正刚的话。都带着些许怀疑之色。

  那欧阳涛道:“花大人你动手?”

  花正刚道:“不错,你们任何一方动手都犯了王法,由花某动手,事后仍要向知府大人前情罪。”

  欧阳涛道:“咱们原是要点他天灯的,也罢,且看你大人如何下手了。”

  那中原镖客徐奇把手中刀递向花正刚,道:“我不动手可以,花兄就代劳吧!”

  花正刚摇摇手,他转而对欧阳涛,道:“庄上可养有鸡狗?”

  欧阳涛道:“花大人要鸡狗何事?”

  花正刚道:“抓来一只鸡就知道了。”

  欧阳涛遂吩咐柴千田,快抓来一只大公鸡。

  柴千田十分不解,但仍叫人抓来一只大公鸡,送到花正刚的面前。

  那花正刚左手抓牢了老公鸡,右手掌摊开来,现出一个瓷瓶来……

  他由瓶顷出一粒赤红丸,对欧阳涛,道。“这是毒药,砒霜参了鹤顶红,任谁服一粒便会七孔流血亡,我想徐公子的罪只是奸,而未杀人,罪不是身首分异,我就以此毒药给他死个全尸吧,”

  他把那红丸塞人老公鸡口中,老公鸡忍不住仰首吞下那粒红丸。

  嗖,真吓人,老公鸡只那么落地跳了三五下,立刻软扒扒的死在地上了。

  花正刚提起公鸡对欧阳涛,道:“你看这公鸡的头上,就知此毒药之厉害了。”

  欧阳涛点点头,道:“也罢,咱们但求一个公正,花大人,看你的了。”

  花正刚点点头,他这一回取出两个在掌上,对欧阳涛道:“两粒足以致命,你看清楚了。”

  他托起徐元玉的下巴,沉痛地道:“元玉侄儿,恕花叔无奈,你就认了。”

  徐元玉怎么也不想死,他大叫;“不!”

  一边的徐奇已落泪了。

  花正刚“咯嘴”咬牙了,猛一力挟,挟得徐元工的口也张大了。

  于是,花正刚的两粒红丸立刻抛人徐元玉的口中,“咯”的一声已吞人徐元王的腹中了。

  花正刚这才对徐奇抱拳,道:“花某此举,望徐兄多见谅!”

  他又对欧阳涛,道:“花某此举,也免得你们两家由此而结仇。”

  不料欧阳涛道:“花大人,此事我爹与两个兄弟不在,

  如果他们在,必不甘休,何惧两家结仇。”

  花正刚正想加以劝解,忽闻徐元工厉嗥连声,满面死灰张口喷出鲜血来。

  就在他快要断气的时候,鼻子也溢血了。

  花正刚抓过钢刀,左手揪住徐元玉的一臂,他出刀疾挑,挑断了在徐元王身上的绳子,便也把七孔出血面已铁青的徐元玉抱在怀中了。

  花正刚托抱起徐元玉,他对欧阳涛,道:“事情到此为止,也算一命抵一命了。”

  欧阳涛重重点头,道:“是的,一命抵一命。”

  那徐奇接过儿子死体,沉痛地道:“他娘面前,我有一番唇看了,她娘,唉!怕是不会甘心了。”

  说完抱起儿子,大吼一声腾空起,他越过人头而落在马背上。

  只此一手,百宝庄的人谁不吃惊,中原镖客果然武功不凡。

  百宝庄的人看的都呆了。

  到了这时候,柴千田才发现远处的小玉儿。

  他在叫:“姑娘,姑娘,原来是你把他们带来了,你你到底是帮哪一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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