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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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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中午,灵珠行到霍霍西里镇,找了一家客栈,随便吃点东西,即步行上街闲玩,准备明天上路:蓦从街角处,转出三个黑衣大汉,相对行来。 灵珠见三人步履稳健,知是武林人物,不与理会,依然前行,双方越行越近。灵珠微向街旁让道,不料一大汉将手一伸,顺势夺取灵珠腰间宝剑。 灵珠屈指轻轻向大汉左臂“曲他”穴上隔空一弹。只见那大汉如遭锤击,口中发出一声杀猪似的痛叫,而一条右臂如同挂在肩上,软软下垂。另外两人不知同伴被侧面少年用什么功夫所伤,闪身拦住去路道:“朋友,你敢伤人,就想一走了事吗” 灵珠面色一沉,哼声道:“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行抢,还有狗脸见人,赶快滚开。”说着用手一拨。 但见前面大汉被一拨之势,手未沾身,已翻出四五丈外,连打几个踉跄,“叭哒”摔个大马爬,半晌不能起来。后面一人见势不佳,哪还敢上,等灵珠走远了,才双手各搀一人歪斜而去。 街上行人虽不拥挤,但也不少,都以惊奇的眼光注视灵珠,莫不暗道这少年了得,竞于轻描淡写之下,将两雄赳赳的大汉子整得狼狈不堪,怎不使人惊叹。边疆民风强悍,最祟拜英雄人物,是以消息马上传开,议论纷纷。 灵珠玩罢一会,回转客栈,一进门,见店里的主客们都以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莫名其妙地脸儿一红,满不好意思低下头去,三脚两步向自己房门就走,一不小心,刚好与里面外出的一人相遇,差点撞个满怀。 灵珠迅速往旁边急闪,耳中听到一声尖尖的银铃响起,道:“唉呀!冒失鬼,怎么低着头走路阿!差点把我撞倒哩。” 灵珠不看便知,这是个小姑娘的声音,抬头一看,不禁一怔,暗道:“哈,多美啊”便带笑道:“姑娘,在下抱歉,不知撞着姑娘哪里,不要紧吧?” “啐!真是呆子,我怎么好意思告诉你!”小姑娘顶多只有十五六岁,稚气未脱,带笑看着灵珠,脸儿红红的,边说边扮怪样,嘟嘴皱鼻的,天真极了。 灵珠虽有十七八了,但也童性甚重,他越看越有意思,便装模作样地一揖道:“姑娘莫怪,小生这厢赔礼了!” 小姑娘还未懂事,只知面前的人儿怪有意思的,咭咭笑道:“唉呀,酸死了,讨厌!”她笑着反身飘然溜了。 灵珠望着那失去的倩影,耸耸肩,踏着方步,摇摇摆摆地进入房里。 天时尚早。灵珠躺在床上,回忆刚才的小姑娘,两根油光乌亮的长辫子,修长的眉儿微弯入鬓,瓜子脸红得像苹果,嘴比樱桃略略大一点,较古典式的形容,更增无限风韵,配衬着整齐贝齿,说有多动人,就有多动人,窈窈窕窕,迷人极了。 他想着想着,不禁神往,突闻门口“咭”一声轻笑,把他从幻想里唤了回来,翻身一看,门口空空,早已不见人影。 灵珠知是小姑娘偷偷地在瞧他,暗道:“这丫头真野,我非吓她一下不可。” 他依然假装睡觉,两眼眯成一条缝,注定门口,左手掌向外,作攫物状,暗提“磁精元气”神功,以“黏”字诀守株待兔。 果然,见小姑娘又露出半边脸儿,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偷偷地向脸上逡巡,见灵珠阖眼似睡,便放心露出全身。 灵珠暗笑兔子来了,他早已将“磁精元气”散布门口,心动功随,马上将小姑娘困在气劲之内,即抬头坐起身来。 小姑娘见灵珠起身,又待开溜,可是这次。想溜也溜不脱了。她并非等闲之辈,一感事有异征,马上猛提真气,就想冲出,但她提到十二成内劲,还是徒费气力,想挣动分毫都不能,只挣得气喘嘘嘘,头上汗出如涔。 灵珠故意唤道:“啊,姑娘,你请进呀!不要客气,我们都是走江湖的,越大方越好,相信姑娘也不是本地人,进来谈谈可好。” 小姑娘嫣然含羞,先还拼命挣扎,后见灵珠顽皮相逗,便知是这酸丁弄的什么鬼,竞使自己难动分毫,马上收起内劲,嘟嘴叫道:“我不来了,你坏死了,等会儿我告诉曾祖爷爷听,说你欺负我,你不挨顿打才怪哩。” 灵珠暗散神功,站起身来道:“姑娘,你说什么我在哪里欺负过你我是好意请你进来坐呀;难道这也算相欺吗唉……真是好人难作,请人进房坐坐还要挨顿打,这是什么世界呀” 小姑娘见灵珠装得真像,心中一乐,把刚才的惊吓忘得一干二净,又哈哈笑道:“酸丁,别装啦,再装会变成狗熊了,喂,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是不是凝气摄物神功?” 灵珠哈哈笑道:“我哪里会什么神功仙功的,我只懂得一点小法术,这种法术名词叫作狡兔难逃,你看我法术还不错吧” “啐!你才叫作兔子哩。” 灵珠尚待开口,突感有人在后窗窃听,即朗声喝道:“何方朋友在后窗偷窥,不显得欠正大吗” “哈哈……小友真了不得,我已非常小心接近啦,居然还是逃不过你的耳朵,可见已修成天耳通的神功了!” 小姑娘闻声喜叫道:“祖爷爷,你回来啦,快来呀!这酸丁真厉害,刚才我栽了!” 灵珠见由房门口走进一个红光满面的慈和老者,看不出有多大年龄,便相揖道:“前辈请恕后学出言冒犯之罪!” 老者呵呵笑道:“哪里哪里,老朽刚从外面回来,远远闻得我芙儿与小友谈话,是以稍作停留,竞被小友误会,幸有是举,否则就与小友失之交臂了。” 灵珠微笑相让道:“前辈请进房宽坐,后学尚请指教是幸。” 小姑娘跳脚叫道:“哪来这些酸礼,我先坐好了。” 老者呵呵道:“丫头今年快十七了,连一点礼貌都不懂。” 灵珠让座后道:“后学周游,请教是……” 老者呵呵两声,微沉道:“老汉罗星,这是小重孙女罗素芙,小友师出何派” 灵珠敬答道:“后学尚未从师学艺,说来前辈恐有不信,是以并无师承。” 罗老者讶然道:“刚才老朽以隔空排气之法,接近小友后窗,尚被小友发觉,如无上乘内功心法,绝无天耳通之练成,小友既无师承,定有奇遇了,你我交浅,本不拟深谈,惟观小友正气直达华盖,绝非匪人,才有是问,小友不会见怪吧” 灵珠笑道:“后学也知长者是前辈异人,且心胸阔达,我们相见以诚,除个人碍难之处外,没有不可谈的,怎敢言忤,后学确有小小机遇,谈不上有何成就,惟性好山水,以致浪荡江湖。” “周大哥,我和祖爷爷,也是出来玩的呀,我们有伴了。” 罗老者看看重孙女儿,又看看面前少年人,心有所感地朗声哈哈大笑,偏头向罗素芙笑向道:“芙儿,这周大哥很好是吧?你不是说,男孩子最讨厌吗” 灵珠心知罗老者在逗重孙女,但因牵扯到自己,难免尴尬无言。 罗素芙性虽顽皮,人也有十六七岁了,可说是豆蔻初开,芙蓉含苞之期,男女之秘,何尝没有一知半解的,闻言娇羞不胜,赧然低头,嘟嘴道:“曾祖爷爷坏死了。” 罗老者朗笑道:“呵呵,曾祖爷爷坏就坏,可死不了哩,今年二百三十八岁了,想死都死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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