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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九


  “当然是空穴来风!”秦快大喝一声,道:“在下本人根本不知道有这事!”

  丁嫱一脸不信的表情,也难怪她不相信,那有人要娶媳妇居然不知道自己将做新郎官?

  秦快见丁嫱这副表情,急得捉住她手臂,道:“小嫱,你要相信在下,俺真的不知道有这种事,小嫱,你到底相不相信?”

  “相信!”丁嫱扳着脸蛋。

  秦快不料她居然转变得这么快,怔了怔,傻傻的道:“为什么?”

  丁嫱破涕为笑,笑得很顽皮,道:“因为我从来没见你这么紧张过。”忽又扳着脸道:“不过,你知不知道我的手臂被你捉得泛起乌青淤血?”

  秦快连忙松手,像松了口大气,道:“弄痛了你,很抱歉,你方才那副神情可将在下吓得手足无措,还疼不疼?”

  秦快的紧张令丁嫱大感欣慰,道:“自然是疼,只是心情一好也就不觉得很疼了。”

  “顽皮丫头!”秦快笑骂道。

  两人误会冰释,秦快很自然的拉起她的手寻块大石坐下,丁嫱抽回手道:“江湖上大家都在传言你和小贡子的事,绝不会有人故意造谣生事,你如何不知情?”

  言下之意还是有点不高兴,这就叫做吃醋。

  秦快反而不介意,笑了笑,左掌伸进衣襟里摸索,拉出一条金锁片,这玩意儿叫“寄名锁”,古时有能力的父母在小孩出生时都会打条金项链,上头刻有婴儿的姓名,出生年月日时辰,配戴在颈上或由父母收藏,长大点再给,听说可以避邪,保佑小孩平安长大,因为已经将小孩的姓名寄在链子上,阎王就算要讨命也只能取走金链子,不至害及小孩,这当然是荒唐的想法,但总是一片父母心,谁也不想自己的小孩夭折啊!现在有些家庭还是保有这习惯。

  丁嫱不懂秦快此举的用意,秦快却将它除下来,配戴在她颈上,丁嫱手捧着金锁片十分惊异的望着秦快,她明白它对为人子女的重要性,因为它可说是父母之爱最好的保证,如今他却将它送给她,这其中代表什么她当然了解,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问道:“为什么将它给我?”这是女人的通病,明知道的事都还要再问一次才放心。

  秦快拭去她的泪水,轻轻的道:“你的重要性不亚于它,所以在下将它交由你保管。”

  这等于将秦快的命见交给丁嫱了,丁嫱一字字道:“从今而后,它就跟我的命一样重要了。”

  秦快心中感动,却又开玩笑道:“将它套在你颈上,就注明你已经是在下的人,谁也不敢将你抢走了。”

  丁嫱“嗤”的一声笑了,贼兮兮道:“谁敢动我的脑筋或动你的脑筋,我将他(她)偷得寸土不留,上街当乞丐。”

  秦快听了不禁有些担心,丁嫱着在眼里,道:“还有那些女孩子喜欢你,最好现在从实招来,咱们还可以商量商量。”

  秦快不愿欺骗她,将小贡子及应珍珠的事说了,只见丁嫱嘴翘得高高的,冷道:“你蛮有人缘的嘛,人见人爱,本身也不怎么无情。”

  秦快听了直皱眉,丁嫱聪明得很,知道不能太过份,又确信秦快将大部份的爱落在她身上,又数说两句,才道:“算了,这种事女孩子永远倒霉,我若阻止你,你可能一辈子都会怨我,倒不如成全你们,落个大家愉快。”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可不愉快,对男人三妻四妾这种事,没有一个女子高兴谅解的,只是当时男权至上,女子除了认命没有其他办法。

  秦快真没想到真如算命所说的,丁嫱会不跟他闹翻天,心中不禁卸下一块大石,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很在乎丁嫱高兴与否,感激的望着丁嫱,丁嫱却斜睨着限道:“就只这两个?还有没有?”

  秦快啼笑皆非,拍着额头道:“你道在下真的那么风流?”

  撇撤嘴,丁嫱依然不愿正视秦快,道:“依我看也不怎么老实啦,不过,只要不像唐伯虎企图凑成‘九美图’,我就烧高香,大念阿弥陀佛了。”

  “好啊,小妮子趁机损人。”

  秦快将丁嫱的脸蛋轻轻扳过来,故意扳着脸道:“在下真的那么风流?说实话,否则要罚你。”

  “罚什么?”丁嫱扁扁嘴道。

  “罸你以后替在下烧饭洗衣服。”

  “不害臊,相好的好几个,那轮得到我?”丁嫱哼声道。

  “你再说。”秦快气结道。

  “我偏要说,敢承认就不要怕人家说,我……”

  秦快愈听愈不顺耳,干脆用嘴堵住她的话尾,丁墙好一会才喘过气,道:“还没过门就受尽你的欺负,这还得了,看来我得好好联合那两位姊姊以便对付你。”

  秦快眼中闪出奇异的光芒,道:“你不怪在下啦,小嫱?”

  丁嫱抿嘴一笑,道:“我早就不怪你了,而且也不曾奢望你只喜欢我一人,因为小贡子认识你比我先。”

  “那你刚才……”

  “我是故意吓你的,不这样你以为我好欺负咧,而且也可知道你是不是最喜欢我?”丁嫱眨眨眼,十分得意。

  “不得了,现在的女孩子太可怕了,心机这么深,小小年纪就如此,俺真自叹不如。”

  “你别装傻,真的不知‘龙凤阁’向‘洗涤山庄’下聘?”丁嫱一脸迷惑。

  秦快怕她又气走,握住她柔夷,道:“在下何曾欺骗过你?一定是楼文龙那老混蛋狠狠摆了在下一道。”

  秦快遂将分别后的事情略述一次,说到楼文龙交给他的任务及提起向骆乔馥求亲的事,

  丁嫱听了十分气愤道:“这老混蛋真无耻,居然迫你去偷人家的剑法,算什么白道英雄,简直狗屁不值!”

  顿了顿,又十分不悦的道:“骆乔鹰也真太过份,居然找人向你下手,哼哼,这些人一个也不可放过。”

  秦快待她发泄过了,方道:“在下自然不会放过他们,只是现在却不得不受制于他们。”

  “那也未必。”丁嫱不以为然的。

  秦快诧异的望着她,丁嫱神秘兮兮道:“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秦快恍然大悟,道:“你说你要将老刘偷出来?”

  丁嫱点头,秦快却扳起脸,义正严词道:“不行,‘龙凤阁’比不得一般家庭,太危险了。”

  “你太瞧不起人了,我也不比一般偷儿啊!”

  “你年纪小,经验太少,手段再好也不成,而且老刘还需要楼文龙的解药才能活命。”

  “这简单,顺便将解药偷回来不就结了。”

  “说得容易,你可知解药在那儿?”

  “自然在楼文龙身旁,找他准成。”

  “这简直在老虎头上拍苍蝇,不知死活,你自问能在他那种人面前偷走解药?”

  丁嫱想了想,突然起身道:“我去买点吃的来,你等会见!”一溜烟走了。

  秦快哼了哼,跟了上去,丁嫱警觉,回首道:“你跟来干嘛,不放心我一个人去?”

  “阿弥陀佛,在下是不大放心,万一你再被他捉了,俺一辈子就没有翻身的机会。”

  丁嫱见被识破鬼计,索性赖皮道:“你以为我会趁机溜去找楼文龙?哼,我那会那么傻,去使没有把握的事。”

  “那最好!”秦快指着前头一间饭馆,又道:“你腹饥,这儿就有卖吃的。”

  其实现在午后二个时辰了,饭馆如今最闲,因为大伙兑都吃饱,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丁嫱为了圆谎,只好走进去随便叫吃的,可吃得愁眉苦脸,不禁暗骂:“秦大哥真会整人,完全不着痕迹,可恶!”

  秦快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忖道:“瞧你日后还敢不敢在俺面前乱要花样,撒这漫天大谎,不知轻重。”

  看秦快似笑非笑的模样,丁嫱放下碗筷,赌气道:“我想吃的你是不是都可以帮我弄来?”

  “这时节有什么好吃的在下并不知道,你胡乱点,叫俺上那儿给你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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