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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说着就要为秦快盛饭,秦快忙道:“不用了,姑娘,在下不吃的。”

  花金螭恍然,娇笑道:“公子怀疑饭菜不洁?”说着每样尝了一口,才道:“小婢吃了没怎样,公子可放心吃了罢!”

  奏快莞尔,温和的道:“贵阁主没有在饭棻里下药的道理,只是不管如何,在下总是不吃的,姑娘用吧!”

  “这如何使得,公子为什么不吃?”

  “姑娘是局外人,最好别多事。”

  花金螭是聪明人,听出秦快口气已转硬,敢个话题道:“小婢姓花名金螭。”

  “哦,花姑娘。”

  “小婢的名字叫金螭,不是姑娘,公子不该错呼。”

  秦快总算明白她的意思了,淡淡的道:“怎么称呼并不重要是不?姑娘若不满意在下的称谓,大可进帐休息,避不见面。”

  花金螭在“龙凤阁”可说是最善于言辞的使女之一,此时遇见秦快,不禁有些辞穷,好一会才想出话题:“这儿入夜天凉,公子最好入帐休憩。”

  “不用了。”

  “公子这样小婢好生为难,阁主知道了,定说小婢侍候不周,惹得公子生气,才饭不愿吃,蒙古包放着不睡,说不得会重重责打小婢一顿。”

  “贵阁主应该了解在下性子,怪不到姑娘的。”

  “可是,公子……”

  “贵阁主处,在下会为你担当。”

  说穿了,秦快是担心陷入楼文龙的胭脂阱,花金螭是千中选一的美女,兼且温婉柔顺,是男人心目中的佳人,更甚者花金螭端庄中隐约透着妖娆,最易迷惑人心,秦快自问非圣贤,难保不被她缚掳,只有硬起心肠充柳下惠了。

  花金螭目及秦快不动心的模样,也自觉没趣,端起食盘入帐,守在帐口盯住秦快。

  此后二日,秦快一心一意想法子弄开机关,但他一来怕触动关野兽的机关,二来功力已失,就算寻到机关也无力施为,不知叹了几口气。

  花金螭呢?

  除了吃饭前离开会,入内端来饭食,想尽法子想迫秦快吃,无奈秦快已备足干粮,她端来美食前就自先填饱,所以见了好菜也没胃口了,除此,花金螭整日盯住秦快,绝不离秦快视线范围,无奈秦快心系地底二人安危,十全十美的佳人也让他如同嚼蜡。

  纵然明知这二日的功夫是白费的,秦快和花金螭均使出混身解数各干各的,为的是让暗中的楼文龙释疑窦。

  这日是第二日的午前,秦快突然开口道:“姑娘知不知道地底设的迷香效能多久?”

  花金螭不料装足哑吧的秦快会开口,怔了怔,道:“不清楚,应该不会多久,反正他们也出不来。”

  秦快苦笑,心中忖道:“俺倒希望他们毫无知觉直到脱困,否则饥饿的痛苦及地底的尸臭,老刘和小贡子这苦就吃大了。”陡地灵光一闪,目注花金螭道:“听姑娘口气,好像也知道地底的秘密?”

  花金螭点点头,毫不讳言道:“小婢自幼由阁主收留扶养长大,有幸阁主信任,告之这个秘密。”

  “姑娘有无法子让在下看看地底二人的情形?”

  “公子要小婢背叛阁主打开机关?公子算错,阁主绝不会让懂得机关开法的人接近公子。”

  “不,在下的意思是不开洞口,却能从外头看见里头情形的机关。”

  花金螭想了想,才勉强道:“有是有,只是小婢不能背叛主人。”

  “这么说姑娘是知道了?!”秦快禁不住兴奋起来。

  “知道了也不告诉你。”

  “在下并未要求姑娘放人,看一下安心不算过份吧!”

  “阁主未下令,小婢难以作主。”

  “偷看一下,贵阁主难道是通天眼,怕他知晓?”

  “公子又让人为难了,恕小婢难以从命。”

  秦快默然,花金螭一望日头当空,送入内端来饭菜,秦快此次无心吃干粮,只是坐着发呆,花金螭捧着食盘走近,见他如此,悄声道:“公子肯给小婢一次面子,小婢冒险让你偷偷看一下。”

  秦快看出她眼中的诚意,点头答应,花金螭立即为他盛饭,秦快接过道:“姑娘也一起吃罢!”

  “那有主人奴才同桌而食,太没规矩了。”

  “在下非主人,姑娘亦非奴才,而且二人同吃可省些时间,在下担心贵阁主就快来了。”

  “那公子快吃罢,小婢还不饿。”

  秦快不再勉强,匆匆吃完一碗,就道:“快开机关,在下可是心忧如焚。”

  “瞧公子这急性儿,真让人怀疑底下的是你的意中人呢,岂不令小婢心儿难平。”

  “姑娘休得取笑,快开了机关要紧。”

  花金螭忽儿直视秦快,似笑非笑:“公子觉得可有什么不对,会不会头晕目眩、眼前发黑、四肢瘫软无力?”

  她说一项,秦快的心就紧缩一下,先前倒不觉得怎么样,她一说,果然所有的不对劲全一股脑儿袭上来,身子微一摇幌,挣扎着道:“你下了药?为什么?”

  花金螭咯咯一笑,道:“你是真昏了头,连这点道理都想不出来?”

  “你不是真的花金螭?”秦快这时要问已太晚了。

  “对了,要怪只怪你自己不会仔细留意过她。”

  这句话她是说给自己听,秦快早已昏倒于地了。

  这时后园门子突然闪进一名年轻姑娘,赫然是前几日以茶迷倒秦快的卖茶姑娘,她急急走到花金螭身旁,看了倒地的秦快一眼,道:“不愧是姑娘,手到擒来。”

  花金螭笑了笑,道:“你也不差,只是运气不好,被人拦了。”顿了顿,间道:“那次的事,你回报过他们没有?”

  “回报了。”

  “很好,那就不干我们的事了。”

  “咱们既退了订金,何以还为掳秦快而费心?”

  “傻丫头!”花金螭娇媚一笑,道:“他们许了咱们多少代价?”

  卖茶姑娘不明所以,直言道:“生掳秦快一千金,使之重伤五百金。”

  “这话有蹊跷没有?”

  “恕我不懂。”

  花金螭望了地下秦快一眼,道:“对他,可以生掳亦能令他伤重,这意思不就是不许杀了他?”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所以我说你是傻丫头,正因为如此,秦快才敢吃你卖的茶,上了你的当。”

  卖茶姑娘自得笑了笑,问道:“如今姑娘又使他再次上当,准备将他卖给谁?”

  花金螭咯咯一笑,道:“秦快现今成了二大世家争抢的人物,谁出得起高价,谁就能得到他,总比拿人报酬有赚头吧!”

  卖茶姑娘又是得意又是自慰有这样的主子,笑道:“姑娘不亏是‘笑面女屠夫’应珍珠,笑面迎人含羞意,暗里抽刀不眨眼,端的是好手段,脑子比任何人都好。”

  “别捧了,地下还有两个对秦快似乎很重要,将他们也一并捉来,说不定也能卖出好价钱。”

  卖茶姑娘掩嘴嗤笑不已,好会儿才道:“姑娘可以开间人肉铺子,一斤十两,包你大发市利,财源滚滚而来。”

  “若是可能的话,这种钱谁不想赚?来源容易,价格又好,不过,若是有身份的人,零碎卖就不值钱了,整头整只卖才能得个千金万金,可是?”

  花金螭,不,“笑面女屠夫”应珍珠说得一本正经,卖茶姑娘只差没捂住肚子大笑,连忙点头凑热闹道:“是,是,是,但天下也只有姑娘将人比做牲畜,居然是整头整只的,呵呵……”

  “笑面女屠夫”应珍珠也禁不住好笑,随即正色道:“楼文龙那老狗就快来了,咱们快办事!”

  “姑娘知道开关?”

  “嗯,那死了的花金螭死前曾透露出来。”

  “恐怕不是她自愿说出,只是由不得她罢了。”

  “废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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