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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在宝宝期盼的眼神下,卫紫衣不忍心摇头,点头道:“跟他说了也好,宝宝性子倔,不说可能又会闹出事来。”

  席如秀拍额头疼道:“这小鬼被我们宠坏了,那段隐情能说与小孩子听么?”

  阴离魂苦笑道:“不能说也得说,不然他性子一起,天下将会大乱。”

  秦宝宝大受委屈道:“我才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坏,太夸张了。”

  席如秀狡滑如狐,忙道:“宝宝当然不坏,小孩子多听少问,我们不说他也不会问。”

  “别,别,别,”秦宝宝精得很,道:“少来这套,大哥说得精彩我也吃得多,不说我就不吃。”

  张子丹是张飞后代(我猜的)很干脆道:“宝宝说得出做得到,我们认真点,魁首请说吧!”

  卫紫衣早料到结果一定如此,多争无用,当下道:“昔年江湖上有三位青年俊秀,二男一女,人戏称“双星拱月”,二男分别为‘金梨胆’宫梨园及‘怒煞碑’皮九幽,女为‘俏罗剎’钟敏敏,美艳冠群芳,和当时令堂‘武林第一美人’冯香蝶不相上下,当然,爱慕者就多了。

  宫梨园以三颗小金梨为信物,持着小金梨到宫家经营的商号可请求帮助,见金梨如见主人,你要多少任君开口;金梨只有三颗,其余两颗已被宫梨园收回,只剩一颗在当年称霸岭南的‘玉面判官’司徒聪身上,只因他们两人乃是知交好友。皮九幽则以二块三寸长的石碑作信符,对他有恩者以一块石碑相赠,来日可凭碑要求他杀其仇人,事情办成立即收回石碑,二块石碑不知染了许多人的鲜血,因此称为“怒煞碑”。

  当时江湖上人人都在猜测‘俏罗剎’会嫁与他们两人中那一个,谁也没想到钟敏敏喜欢的居然是‘玉面判官’司徒聪,他俩人瞒着众人互订终身,钟敏敏以身相许,珠胎暗结,‘玉面判官’司徒聪却在这时以金梨领走了宫梨园大半的财富,远走他方,钟敏敏只有下嫁对她十分深情的宫梨园以遮羞,宫梨园完全被瞒在骨子里,婚后八月即产下一名女婴,即是在茶楼寻你晦气的‘小罗剎’宫玉敏。

  宫梨园只道婴儿早产,从未想到妻子婚前失贞,对宫玉敏疼爱非常,不幸的是,宫梨园和钟敏敏的结合震怒了‘怒煞碑’皮九幽,被喜爱的人拋弃,他感到颜面尽失,全武林之人都在取笑他,恼羞成怒之下,到处散播女婴并非早产,而是钟敏敏婚前所孕,嫁与宫梨园只是为了遮羞,宫梨园闻之起初一笑置之,但假话传久了居然变成真理,宫梨园忍不住责问钟敏敏是否真有其事?钟敏敏只道官梨园已调查出一切,羞忿难当,举剑自剔,临终前说道‘聪哥,你拋下我们母女贪爱财富,你心好狠。’宫梨园这才明白一切真相。

  自从知道宫玉敏并非己出,宫梨园将被欺骗的愤怒发在宫玉敏身上,对她的生活不闻不问,只托给一个家仆照管长大,宫玉敏在家受尽了冷漠的眼光,连仆人也瞧不起她,宫梨园躲在园林之中不再出世,从此自称‘梨园老人’,自然不会去关心她,她怨气难消在江湖上到处惹事,得了‘小罗剎’之名。

  ‘玉面判官’司徒聪年老思女,悔恨当初拋弃妻女,一年前他求我为他安插一个职位,在不愿别人认出是谁的情形下寻找女儿,只因多年前他对我有恩,无法拒绝就将他派在茶楼中当掌柜。”

  秦宝宝噎下粥,领悟道:“他说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意思就是要将女儿带到很远的地方,不再受人欺负,不遭宫家人的白眼?”

  卫紫衣不由得赞美道:“宝宝的领悟能力很强,不胡闹就更完美了。”

  “如此浅显的道理任谁都想得通。”秦宝宝皱眉道:“大哥对我最苛了,从来就不曾完整的赞我一句。”

  席如秀朝天打个哈哈,道:“这叫爱之深也,责之切,魁首的苦心令我赞佩。”

  扁扁嘴,秦宝宝狠狠泼他们一盆冷水:“世上焉有完美之人?我永远都是这样子,你们认命吧!”

  阴离魂幸灾乐祸道:“就当作上了贼船吧,反正我无家室之‘累’。”

  “稻花香,菊花黄,无情儿郎不回乡;阎王面,芙蓉颜,月下老人红线牵;妾不嫌,郎君卑,三日夫妻不团圆;深闺怨,诉与谁,日日夜夜待君归;今劝君,效于飞,男儿恃才不比颜;妾娇媚,君称雄,郎才女貌妒煞人。”

  席如秀高山打鼓——不懂,不懂,问道:“小鬼,你唱这首歌用意何在?”

  秦宝宝笑咪咪的用眼在众人面前溜来溜去,才道:“当事人自己心理明白,我不好说破。”

  阴离魂闻歌变色,对卫紫衣求助:“魁首,这……”

  卫紫衣截口笑道:“这件事情你好好想想再做决定,不要太死心眼。”

  席如秀恍然大悟,叫道:“原来这首歌是指阴……”

  秦宝宝向席如秀使个眼色,用话带过:“大哥,小金梨的故事就只有这样么?”

  席如秀何等老江湖,当下也把话题转到小金梨上,代卫紫衣道:“你还有什么疑问?魁首说累了,让我来补充。”

  秦宝宝在三位领主中,最喜欢的就是席如秀,偏爱和他作对:“不行,你最狡猾了,有这么好的机会作弄我,你会放过?十句话你只说六句,留着四句向我勒索报复,当我是傻瓜?”

  席如秀难得想当一次好人,不想宝宝不领情,气结道:“这件事情的内秘我最清楚,你既不想知道,我也省得费唇舌。”

  秦宝宝这次可栽了个跟斗,同卫紫衣求助:“大哥,你说嘛!”

  卫紫衣想给他一个教训,当下苦笑道:“我所知道的就只有那些,其它的就得问如秀了。”

  秦宝宝最会寻人话中漏洞,眨眼道:“大哥所知道的是三领主告诉你的么?”

  卫紫衣领首承认。

  秦宝宝跳下椅子,脚步不稳的向门口走去,嘴里嘀咕:“你们都在骗我,大哥先前所说的疑问甚多,若真是从三领主处得知,依大哥脾气怎会不问个明白?当我是三岁幼童好骗?你们耍赖不肯告诉我,我不会自己调查去?”

  五天没进食,先前听故事入神,一口粥都要大人催促才想起要吞下去,元气只恢复一、二成,秦宝宝自然走不稳,卫紫衣听得他嘀咕,哭笑不得,把眼望向席如秀,席如秀大发慈悲,将行到门口的秦宝宝抱回来,放在膝上,左手端起碗,右手执汤匙,一口粥强喂入宝宝嘴里,恶狠狠的道:“你问我说,但是,我每说一句,你必须吃一口粥。”

  秦宝宝才懒得自己去调查,况且十多年来物换星移,真正知道内情的又有几人?才想法子套卫紫衣等人说出来,笑道:“没问题,等我吃坏了肚子,再找你算帐。”

  席如秀向卫紫衣大吐苦水:“这年头好人做不得,这小鬼半点亏不肯吃,魁首将他推给我,自己落个轻松,这回是今天第三次不够朋友。”

  卫紫衣毫无歉意的笑道:“忍耐点,是你们要求我不要将他带走的。”

  席如秀大叹:“后悔莫及!”向其余五人求助:“呃,我们可是老兄弟,到时你们可不能见死不救。”

  秦宝宝撇撇嘴,毫无笑意的笑道:“看来你知道的也不多,否则何必求助他人。”

  席如秀把头一抬,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你问吧!”一句话一口粥不打折扣的喂入宝宝嘴里。

  将粥吞下,秦宝宝提出第一个问题:“大哥所说的并非什么秘密,司徒聪为何怕我知道?”

  席如秀沉吟道:“大凡一个人做下丑事,总希望愈少人知道愈好,多年来人们已渐渐将此事淡忘,他可能怕由你这一闹,唤起人们的记忆。”

  秦宝宝不服道:“既怕别人想起,为何又拿出小金梨!”

  席如秀心思巧转,很快就想出答案:“宫玉敏的外貌一定很像钟敏敏,司徒聪想确认她是否为钟敏敏所生,况且当时茶客俱被宫玉敏吓走,司徒聪就假藉救你之便拿出小金梨试探宫玉敏,不想宫梨园并没有告之其生父为‘玉面判官’司徒聪,也就是当世唯一持有小金梨之人,见着金梨只当是父亲好友,错过父女相认的好机会。”

  秦宝宝沉思道……

  “就因为我见着小金梨,所以他欲置我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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