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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最后还意犹未尽的潜入城南张岚和李良的老窝,显然已玩出兴趣来了。

  坐落城南的一座古四合院,就是张、李二位爷的老巢,搭满不少藤萝,因临秋而绿叶转黄。秦宝宝窜向左厢院一处铺满鹅卵石的“凹”字形花园,此乃张岚及李良的秘密所在,名曰:“虎豹居”。

  秦宝宝只觉得这座花园红红白白的煞是好看,并不觉得有何特异之处,更不晓得此地就是张、李二人的要命所在。

  园中有一间大屋独立而建,秦宝宝好奇的推门进去“虎豹居”,见厅堂摆设虽然华丽,但也不甚希奇,忍不住大感失望,将环境勘察一番,居然懒洋洋无精打采的坐在顶头靠背大椅上沉睡起来。

  看官以为宝宝就这样睡到天亮等人来捉!

  非也,非也!他在沉思一个地头蛇为何敢与名门大派为敌?是不是有所恃?所依靠的又是什么?为什么这座花园连一个守卫也没有?是自信无人敢闯入?抑是虚者实之,这里就是秘密所在?

  半刻钟过去,秦宝宝双目暴睁,眼中神光闪动,嘴角微微翘起,面庞充满自信,腾身掠向里面一间书房,懒洋洋的坐在书桌前,眼睛滴溜溜乱转的探测这间书房如果机关设在那儿最好?

  秦宝宝人绝顶聪明,也不是固执不通之人,明了自己学武难臻大成,所以就专心习文,举凡丹青,医学自小就研习不断,稍大后,对机关之学生出兴趣,加以他心思细密,学得倒有小成。

  此日正是十五月圆夜,刚才被云遮住的月亮这时已挣脱魔掌散出一片银光,射人房内,照亮了三排书架,隐约可见书皮都蒙上一层薄灰,显然这二个粗胚子平日很少摸书,宝宝走近前去,凝神仔细一本本的看,终于给他发现一丝端倪,三排书架上各有一本书与众不同,一点细灰也没有,显然常常取出之故。

  轻笑一声,秦宝宝取下第一排那本特别重的书,奇怪的略一翻阅,赫然发现书上来了数十张银票,每张最低限额十万两,最保守估量不下三百万两,这是一笔多可怕的财富!他们也未免太有钱了点。

  看到这些银票,秦宝宝顽心又起,将每张银票撕成四、五片,混成一堆,又拿出四分之一毁掉,从架上取下七本书,将灰尘拍干净,然后把其余的碎片夹进去,暗笑道:“你们也没怎样惹我,少爷也就不好意思让你们破产,只是使你们忙一点,免得平常没事做就拿善良百姓出气,这可是我在替你们积阴德,至于能凑成几张完整的银票,就得看你们的造化啦。”

  小孩子心眼少,也不去想这些银票的来路是否正当,只会照自己高兴的去做,不会去考虑后果,端的是长不大。

  将书放回原处,取下第二排那本书,一摸到这本书他就觉得怪怪的,特别的轻,又好象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他不禁感到有点害怕,要他放回去又不甘心,还是翻开书皮,眼角一瞥,叫道:“金蛇卵!”

  连忙捂住嘴,凝神打探四周,见无动静才放心的直皱眉。

  原来书被挖成中空,里面藏了四颗金蛇卵,十分小,因为金蛇本身就小,但毒性却居百蛇之首,被恶人得知将不知有多少人会因此丧命。秦宝宝看到它们就觉得好恶心,决心毁之,以免为虎添翼,找来一张油纸,小心将四颗金蛇卵包妥,见桌上有一只银制壶器,就将包好的蛇卵丢入,淋上灯油,点火烧化,还小心的将壶盖封紧。

  好不容易将一切弄妥,他发觉自己已出了一身冷汗。

  抽出最后那本特异书本,那知才略一抽动,书架就往左移,原来机关就在这儿,当真巧妙之极,定出自名匠之手。里面有一正力形石盒,还有一只小箱子及一只长形黑木柜放于墙上挖开的凹洞内。

  拿起正方形石盒观察一番,见无机关就打开一观究竟,盒内置有不少帐册,秦宝宝随手拿一本翻阅一下,不禁咯咯好笑,原来册上至写一些“张三×年×月×日,借××两,利息×分”敢情他还放高利贷。

  打开小箱子,里面放的则是帐册上债务人写下的借据,不禁觉得他们活得很没意思,整天钱啊钱的。

  最后那只长方形黑木柜也打开了,赫然藏着一柄金色软匕首,秦宝宝在手上玩弄一番,随手往石盒丢去,欲如泥牛入海只留下匕柄,就如是一柄削金断玉的匕首。

  顺手往左腕一扣,虽然嫌太大了些,但和颈上的“寿”字型金链子一辉映,倒也满好看的,也就老实不客气的收下了。

  一想起刚才差点遭蛇吻,秦宝宝心中有气,顽心大发,来个清仓大扫除,将所有的帐册及借据包成一包,再将一切弄回原状,仔细检查,见没留下什么马脚,拿起包里穿窗出墙回客栈睡大觉。

  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因为他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一想到天明时全城的人看到图画都将为之轰动,再想到张岚和李良发觉他们的财产被搞得七零八落时那副态,就是在梦中,也忍不住呵呵大笑。

  他也明了张岚和李良所恃的就是金钱,只要有人得罪他们,花钱买个杀手胜于自己动手。现今顿失所恃,也许他们会收敛一点,不过,这些事情秦宝宝可就懒得管了。

  秦宝宝所猜的是否全符合?以后自知。

  可是,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这次的恶作剧差点为他带来杀身之祸。

  “金龙社”依旧雌伏天地间,宛如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岳。

  秦宝宝单骑回到“子午岭”,正是卫紫衣和紫秋如约定见面的时刻,他在岭下听闻这件事,就决定偷偷潜回去一瞧究竟,将马寄在岭下,还警告岭下兄弟不得通报卫紫衣。

  “子午岭”弟兄乍见秦宝宝归来,已然发出会心的微笑──“金龙社”又不得安宁了,不忍拒绝均答应暂时保密。

  这时,正是夕阳无限好的时刻,晚霞幻出了半天云彩。

  一名身着宫装的妙龄女子面对卫紫衣而立,晚风吹的她衣袂飘飘,美目流盼注视着卫紫衣,双颊微微晕红。

  秦宝宝躲在离他们四、五丈远的大树上流目四顾,将一切看在眼里,身着轻纱宫装的女子不止一名,尚有一名年约三十的美貌少妇,一双美目死盯着张子丹,说不出的哀怨神情令人同情,可笑我们的二领主满脸胡腮的面颊已然涨红。

  卫紫衣身后尚立着二位领主,大执法及十余名弟兄。

  没有人说话,因为不知要说什么,就这样你盯着我,我看着你已有半个时辰,秦宝宝这个刚来的更不知是怎么回事?

  所谓“旁观者清”,秦宝宝躲在树上居高临下,已然看出一点端倪,可是,他愈看愈直皱眉,心中暗道:“那名少妇和张领主可能有一段不寻常的过去,极可能是张领主负了她,瞧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那位年轻姑娘真不识羞,一双贼眼老盯在大哥脸上,也不怕人家笑话,她该不会想抢走我大哥吧?”

  想到有这个可能,秦宝宝对紫秋如的印象就很差,连带的跟她穿同样服色的貌美少妇也使他印象不好。

  卫紫衣轻咳一声打破沉寂,道:“紫宫主,紫姑娘,进去再谈吧!”

  原来那名貌美少妇即是武林之谜“紫竹宫”的宫主紫玉竹。

  宫主紫玉竹神情激动的道:“不,就在这儿,我要看看这个负心汉这次能逃到儿去?”

  紫秋如求道:“姐姐,这件事不能只怪张领主……”

  紫玉竹截口道:“不怪他,难道怪我?”

  紫秋如似乎有点怕她姐姐,小声道:“姐姐难道认为自己一点过错也没有?何况张领主根本不知道姐姐对他有情,怎能因此要人赔上性命。”

  紫玉竹初为一愕,继而发出一声凄厉的笑声,道:“我亲手扶养长大的妹妹居然帮着外人说话。”

  紫秋如闻言直跺脚,嗔道:“姐姐,怎么这样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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