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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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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紫衣见秦宝宝嘴里虽然吃着糖,小脸蛋儿却一点也不甜,苦瓜似的,心知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怕他承受不住,决定如果战平带回来的消息不好,就派人先送他回去。正待和他说,这时战平却飞快进了店。 戡平躬身道:“启禀魁首,据属下调查,掌柜的没有妻子儿女,生平唯一嗜好就是钱,待店小二十分刻薄,很不得人心。” “嗯!”卫紫衣微笑道:“战平,你先送宝宝回社,这儿有我和大领主就行了。大人做的事情有些是不能让小孩子看见的。” 战平当然明白卫紫衣话中之意,他知道掌柜的下场会很惨,而这些事情的确不宜给小孩观看,免得晚上做噩梦。 战平答应一声,伸手去拉秦宝宝小手,这位小祖宗那肯乖乖听话,一溜烟,躲到卫紫衣身后,嗔道:“大哥为什么要叫我先回去?我知道你要惩罚掌柜的,为什么不让我看?我会把它当作看戏一样……” “等你长大点再说。”不等他说完,也不给他反抗的机会,伸指点了他“睡穴”,交给战平抱回“子午岭”。 等战平抱着秦宝宝出了店,顺手关了店门,卫紫衣才转身面对发抖的胖掌柜,一双神目之中闪起冷芒:“你怎么说?” 展熹也冷然道:“难怪帐房的不取你性命,在他们眼里,你只是个拿钱办事的鼠辈,为了钱连祖坟也可以刨的畜生,你知道的无碍于他们的计划,也就故作大方让你多苟活片刻,只是他们却料不到我们会这么快就找上门。” 胖掌柜早已吓得上下牙床打颤,那该死的帐房再三向他保证张子丹绝对活不了,再贿以重金,受不住诱惑所以也就答应了,那知昨天才将人弄倒,今天人家就找上门,帐房的却溜之夭夭,留下他抖着一身肥肉,颤声道:“我……我……我……” 突地,寒光一闪,一只耳朵夹带着鲜血喷洒一地。 “啊──”店掌柜凄厉的惨叫,双手直摀着左耳,一身肥肉抖着更厉害。 “九面阎君”展熹冷森道:“你应该庆幸自己今天遇到的是我,若是刚才出去的那一位可就没这般仁慈,他走出了名的心黑手辣,你首先遭殃的可能是一双招子。我最多只给人一次机会,说吧,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掌柜的颤声道:“我……我……我刚才所说的除了老婆儿子被挟持是假的外,其它都是真的,我发誓,我发誓!” “不用了。” 卫紫衣声若寒冰:“对某些人来说,黑眼珠是见不得白银子的,他以重金贿赂你,你看在黄白之物的份上,幻想着事成之后的富贵,把心一横,就捻起‘金龙社’的虎须?你自信天不知地不知,有意瞒天过海?” “不,不!”摇着一双满是鲜血的手,掌柜颤声道:“他……他找上我,我如果不答应,他就会取我的命,我还不想死啊,我……我可是身不由己啊!” 展熹冷笑道:“嘿,好一个身不由己?一个王八,一个绿豆,一看自然对了眼,何况还有你最喜欢的金钱做中间人。” 卫紫衣懒懒的道:“老展,速战速决,我对他已经厌烦透了。” 展熹答应一声,准备下杀手。 胖掌柜见状大惊,叫道:“不,不,你们……你们可不能杀我,这里是有王法的地方啊,你们这些刽子手凭什么杀我?你们不怕王法的制裁么?不怕杀头么?你们有本事应该去找主谋人,跟我为难算什么英雄好汉?” 见卫紫衣及展熹无动于衷,胖掌柜好象准备豁出去了,一改刚才懦弱状,站起来,嘶声吼道:“我可是在这儿落第生根十多年的安份老百姓,如果左右邻居若发觉我被害了,他们一定会怀疑你们下的手,然后告到官府,你们以为自己是皇帝的大舅子?敢在天子脚下胡作非为?” 展熹目光一寒,道:“好汉你装够了,英雄也扮完了,还有什么遗言?你如果知道有王法也不会干下这等事,至于我们敢不敢,你马上就会知道,不劳你操心,你只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就够了。至于主事人,那位帐房先生自己会告诉我们‘他’是谁?‘金龙社’的探子早就盯上他,任他插翅也鸡飞。” 话声刚落立即疾手点了他“哑穴”及“软麻”穴,将右掌贴于他大脑后,运功一震,从此胖掌柜就变成了痴痴呆呆的病人,终日活在梦里,他最爱的黄金白银对他再也不具任何意义了。 清脆的马蹄声跶跶向着“子午岭”方向而去,远山如黛,晴空碧澄,时有微风阵阵轻吻面颊,这时看去,阳光变得抚媚娇人,远山郊野的树木也那么清翠顺心了。 卫紫衣和展熹一言不发的默默骑马,二人似乎部在想着心事,对于眼前的如画景色一点也看不进去。 轻咳一声打破沉寂,展熹道:“呃,魁首可已想妥了如何应付宝宝那一关?要不然,后果……”说着以苦笑代替下面的话。 原来二人在担心秦宝宝的“报告”,平常没事,已是调皮胡闹的令人头痛,今天卫紫衣出其不意点了他“睡穴”,待会等他醒来,不知有多少人会遭殃,难怪二人会头痛不知要如何“巴结”这位小祖宗。 听展熹的口气,卫紫衣不禁笑道:“看来我们的大领主已经被宝宝整怕了。” 展熹光滑的面孔微微一红,困窘的干笑,道:“我还算好,如秀更惨。有次如秀不知那里得罪了他,他小少爷居然绘了一幅仕女图,上头还提着‘我心目中的心肝宝贝,席如秀居士’,趁着如秀在大灌黄汤之际贴在他背心,社里大家都是兄弟,如秀的警觉性就没那么高,再加上他已有五、六分醉意,居然被宝宝贴个正着,还让宝宝扶着走,见到我,直夸宝宝是天下最乖的好宝宝。” “哈哈……” 说到此,卫紫衣忍不住大笑,直叫绝! “然后呢?” “会中的兄弟见到如秀背后的仕女图,都忍俊不禁,却又不敢点破,深怕宝宝把目标指向他们。如秀见到弟兄看了他就笑,还以为自己很得人缘,神气的不要宝宝扶,自个儿大摇大摆的回到住处。魁首你是知道的,席嫂子是出了名的醋坛子,如秀这一回去,岂有好罪受?如秀怎么解释,席嫂子就是不听。最后如秀终于想通是宝宝搞的鬼,想告诉席嫂子,偏偏席嫂子多年来一直没生育,直当宝宝是心肝肉儿,认定如秀大丈夫敢做不敢当,将一切事情推给一个小孩子,一怒之下,大展雌威,他俩夫妻足足闹了一个多礼拜,最后还是如秀直认不讳,又罚跪三个晚上,席嫂子才放过他。” “哈哈……” “该打,该打!”卫紫衣大笑之余,直叫:“宝宝这么顽皮,的确该打!” 展熹叹道:“问题是谁也狠不下心打他一下,适才在‘福来轩’见他一副苦瓜脸,都会觉得心疼,更别谈打他一顿了。” 卫紫衣沉吟道:“奇怪的是,你们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呢?” 展熹微微一笑,道:“他只是顽心重,并无害人之意,所以大家过了也就算了。再说,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要他不调皮,岂非太残忍了点。更何况因为他的爱捣蛋,也为我们这些江湖老油条带来不少欢乐,大家疼他唯恐不及,又那会去告密。” 卫紫衣心情戚戚焉的点点头,道:“话虽如此,这样任他胡闹下去行么?” 展熹很有信心的道:“这点请魁首宽怀,他慢慢长大自然就会懂得收敛,等他长大一定会成为再世潘安,翩翩佳公子,不过,我还是喜欢他现在这副什么都不在乎的顽童模样,实在无法想象他少年老成的样子。” 卫紫衣古怪的望着展熹道:“你倒是比我了解他。” 展熹豪迈一笑,道:“魁首是当局者迷,我们则是旁观者清,魁首不必吃醋。” “去你的。”卫紫衣笑骂一声。 若有所悟的看了卫紫衣一眼,展熹又道:“在宝宝的杰作中,魁首可能是最轻的受害者了。” 卫紫衣叫道:“我最轻?那小家伙每到晚上都耍赖不肯睡,弄得我也睡不成,我只好说些江湖上的事情哄他,他还以为我在讲神话故事,听得津津有味哩!这些日子来,我的嘴皮子都被他磨利了不少。” 无奈的摇摇头,又道:“想起上次的苦饭和甜鱼汤,我实在不敢想象这位小祖宗这次准备如何对付我,也搞不清他那来这许多精力胡闹。” 展熹苦笑道:“不仅是魁首,我和老战也一定逃不了,说不定战平现今正在求救无门呢!如果他傻得替宝宝解了‘睡穴’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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