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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四


  秦宝宝不依,道:“我本来就小啊,这里每一个人的年纪起码都大我一倍,我不撒娇哪个撒娇?”

  卫紫衣笑道:“你总是有理,做什么事都振振有辞,长大一定是个诡辩家。”

  秦宝宝一搂卫紫衣的脖子,笑嘻嘻地道:“何必要长大呢?现在就是诡辩家。”回头冲着大家一瞪大眼睛,喝道:“哪个不服,速速上来和我诡辩。”

  众人齐皆大笑,诡辩可是秦宝宝的专利,哪个敢不服,躲还来不及呢,谁敢送上门去?

  可爱的秦宝宝处处透着可爱,有一个问题大家都在想,秦宝宝为什么会这么可爱的呢?

  噢,因为他是秦宝宝。

  席如秀飘然落地,走上前来,不好意思道:“属下无能,不幸落于敌手,若不是大当家来救,后果难料。”

  卫紫衣笑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何必在意。”一挤眼睛,又笑道:“只是想不到,‘银狐’席如秀除了上宝宝的当,居然还会上别人的当,哈哈哈,难得,难得!”

  大家又是放声大笑,席如秀也跟着“嘿嘿”笑了两声,红着脸道:“想不到除了宝宝,大当家也学会捉弄我了!”

  秦宝宝大声道:“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卫紫衣很感兴趣她笑道:“宝宝,你说说看,你是‘朱’呢?还是‘墨’?”

  “我当然是‘朱’啦!”秦宝宝开心至极地道:“大哥受了我的好影响,也一天天可爱了。”

  席如秀像猛然捉到耗子似地开心道:“嘻嘻嘻,宝宝是‘猪’,嘻嘻嘻,宝宝是头小瘦猪。”

  秦宝宝一愣,立刻反击道:“大家看一看,我们这里除了席领主,谁最像猪?”

  马泰大笑道:“哈哈哈,除了席领主,再也没有人更像猪了。”

  马泰是席如秀的属下,卫紫衣不愿乱了尊卑,闻言忙喝止道:“马泰不得无礼,宝宝,也一样。”

  秦宝宝和马泰同时向对方一吐舌头,嘻嘻地偷笑。

  张子丹也笑道:“栽栽栽,谁和宝宝斗口,就是这下场。”

  席如秀一脸苦巴巴的,苦苦笑道:“怪我,怪我,我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他不敢向秦宝宝发火,冲着马泰白了一眼,恨恨地道:“落井下石,回头收拾你!”

  马泰一声惨叫,道:“栽!又得打扫席家小院一百零八遍!”

  “哇!”秦宝宝大为不平,大叫道:“席领主,你虐待属下!”

  马泰连忙冲着秦宝宝一挤眼睛,凑上来悄声道:“没关系的,院子只要打扫一次就行,席夫人还有蜜饯招待,你可千万不要为我不平,破坏了我的好事。”

  秦宝宝也悄声道:“原来你也爱吃蜜饯啊,能不能给我留点,啊,不,不,你剩下的一定会留给小棒头的。”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略微大声了一点,人人都听见了,众人相视一笑,马泰可闹了个大红脸。

  他和小棒头的关系早已众人皆知,大家看在眼中,笑在心里而已,马泰还以为此事很机密,不想秦宝宝却嚷了出来,你说他如何能不急?

  大伙儿说说笑笑,共享小别重逢后的喜悦,卫紫衣忽然眉头皱了皱,道:“奇怪!”

  席如秀道:“大当家在奇怪什么?”

  卫紫衣道:“萧一霸为何没有出面?莫非他已不在这里?”

  席如秀也皱了皱眉,道:“是有些奇怪,萧一霸要是在,一定会出来,他不出来,就说明他不在,他不在这里,又会在哪里?宝宝,你说他会在哪里?”遇到无法解释的事问秦宝宝已成了席如秀的一个习惯。

  秦宝宝这次没让他满意,把手一摊,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张子丹心思缜密,较为沉稳,想了一想,道:“若非十万火急,萧一霸不会离开,这种时候,他不会为了小事离开的,也许他去会见什么重要人物,或是去办重要的事情。”

  “子丹说得有理。”卫紫衣道:“立刻通知城内弟兄,仔细调查萧一霸的下落。”

  张子丹道:“我去办!”匆匆地走了。

  秦宝宝见张子丹离去,忽地想起一个问题,道:“大哥,你怎会来的,是不是看到我在桌上刻的那个字?”

  卫紫衣微笑道:“我离开这里后,又回到赌场,因为我认为你们不会不留下一点线索的,回去仔细一看,果然在一张桌子上看到一个‘萧’字,所以就急急赶来。”

  他轻拍秦宝宝的小脸蛋,开心地道:“宝宝的江湖经验越来越丰富了,已学会了留一手。”

  秦宝宝骄傲地昂着头,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啊,因为我是天才儿童嘛。”

  席如秀大笑道:“你们说,天下脸皮最厚的人是谁?”

  马泰、战平、秦宝宝齐声道:“是席领主!”

  秋风萧萧。

  郊外。

  放眼望去,只一片枯树满目,荒草萋萋,萧萧秋风中,一面破败的酒旗斜挑,旗下是一家小小的酒店。

  店里桌椅破旧,勉强可以坐稳一个人,店中只有两个人,一个老板,一个伙计。

  因为生意实在不好的缘故,老板身上的衣服已破得不能再破,因为缺水的缘故,老板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是尘垢,此时他正坐在柜台上打算盘,算盘少了十几个珠子、三四根棍子,估计年纪和老板不相上下。

  伙计是个小伙子,长得一张蜡黄脸,眼睛看起人来无精打采,一副营养不足的样子。

  他坐在一张一坐上去就“吱吱”乱叫的椅子上,正无聊地数着指头,虽然数来数去也数不出十一个来,他却乐此不疲,因为除了这件事他无事可干。

  店堂很小,连伙计坐的这张桌子,也只有三张桌子,望着空荡荡的桌子,伙计嘀咕道:“这里有什么搞头,昨天‘奎元馆’的老板又叫我去了,瞧他们那地方,多乾净、多漂亮!”

  老板狡滑地一笑,道:“你去不了。”

  伙计泄了气,道:“是去不了,你还欠我一年零三个月的工钱,我一走,你便可趁机赖帐。”

  老板淡淡地道:“所以你走不了。”

  伙计低声骂道:“我怎会白白地在这干一年三个月?”

  老板斜乜着眼,道:“因为你连一个月的工钱都舍不得丢,一年零两个月前你若走了,大不了少拿一个月的工钱,可是你舍不得,你既舍不得,就哪里也去不了。”

  伙计长叹道:“你他妈的为什么把店盖在这个地方,就不能找个好地方?”

  老板淡淡地道:“这个问题你该问我的老板。”

  伙计道:“你也有老板?”

  “当然有。”老板道:“每个人都有老板。”

  “你的老板呢?”

  “死了!”

  “死了?”

  老板长长地叹息道:“临死前,他还欠我十一年零六个月的工钱,所以把店送给我了。”

  伙计道:“看来你不在这里挣回十一年零六个月的工钱,你是不会走的。”

  老板淡淡地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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