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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刀光一闪,那人的一只耳朵已被削去,那人痛极惨呼,却咬紧牙关不吐一字。

  席如秀心中大急,叫道:“好,我将你身上的零件一个个削去,看你能支持到什么时候。”

  那人惨笑道:“你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忽见他面色一黑,人已倒下,一丝黑血从他嘴角流出。

  他竟是宁愿服毒也不说出一字。

  席如秀大叫道:“好,好,好,你狠,我倒要看看,这里的每一个人是不是都和你一样狠。”

  说话间,已有十余人向他扑来,席如秀大叫一声,冲进了人群。

  刀光闪处,必有血溅起,席如秀运力挥刀,以一人之力,独战十几种兵器。

  激战中,他身上已负伤,不过每一次他都能及时顺着兵器进攻的方向退开,所以伤并不重。

  但身上的血无疑激发了他的斗志,“银狐”已变成“血老虎”。

  人头、断肢不断地飞向半空,鲜血如旗花般闪耀,又如涌泉般地喷出。

  血溅到了地上,也溅到了席如秀的身上,到最后,席如秀已变成了一个血人,已分不出他身上的血迹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人一个个倒下,但席如秀身上的伤也更重了,它的大腿受伤最重,那是被一把锯齿刀划开的一个五寸多长的口子。

  大腿负伤,身体已不够灵活,席如秀傲立当场,指东打西,刀法不乱。

  渐渐的,只剩下三个对手了。

  这三个人无疑是最强劲的对手,席如秀深吸一口气,先飞指点住了腿上的穴道,避免流血过多。

  在他自疗的时候,三个人已冲进他的刀圈,一把锯齿刀、一双铁锤、一根软索,各以不同的招式、不同的角度袭向席如秀。

  席如秀侧身躲过双锤的进攻,忽地将手中刀在锯齿刀上一拨,那锯齿刀立刻锯开了使锤大汉的咽喉。

  鲜血狂涌而出,大汉仆地,那使锯齿刀的人因误伤同伴,手中刀已缓了一缓。

  这种机会席如秀怎会放过,他他一低头,使软索从头顶上卷过,忽地向后踢腿,正踢在使软索人的小腹上。

  那人被这一脚踢起,撞倒了一面墙壁,又撞倒了屋子里的一张檀木桌子。

  那人显见是不能活了。

  这时,使锯齿刀的人已反应过来,飞刀直取席如旁的咽喉。

  席如秀大笑,横刀一挡,运上十二成内力,“当”的一声,那锯齿刀寸寸碎裂,只剩下一个刀把。

  不让那人反应过来,席如秀的刀已刺入了那人因惊讶而张开的嘴巴里。

  席如秀并没有用力,而是只将刀放进他的嘴巴里而已,他这样做的目的,是避免对手自杀。

  有了前车之鉴,席如秀不得不防。

  只听得那人的牙齿不停地叩击刀身,那是一种因极度的恐惧而产生的战栗。

  看来这是一个胆子不大的人,胆子小的人没有勇气自杀。

  席如秀喝道:“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那人的声音因刀在口中而很不清楚,不过他说的确是“想活”这两个字。

  席如秀哈哈一笑,道:“想活就好办。”

  当即抽刀,又道:“秦宝宝被关在哪里?”

  那人颤声道:“秦宝宝本是关在一个厢房里的,后来因方自如被擒,就和方自如一样被关进了水牢。”

  席如秀听得目眦欲裂,秦宝宝那样娇嫩的身体,哪里经受得住水牢的折磨?

  他心中不由五内俱焚,恨不得一步跨入水牢,救出秦宝宝。

  忽地想起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席如秀喝问道:“秦宝宝现在是不是还在水牢中。”

  那人道:“三天前我去过一次,那时是在的,但现在我就不清楚了。”

  席如秀心中疑团不解,心下更急,探手捉住那人胳膊,厉声道:“带我去水牢。”

  那人无奈,遂带着席如秀穿屋越脊,直奔水牢。

  为了避免缠斗,席如秀便施展轻功,只在屋背上越,那些人纵然上得屋顶,席如秀已去得远了。

  那人道:“水牢前有两大高手看守,一个是李心月,暗器无双,另一个是一位无名白衣人,他的武功简直可怕极了,据说是香主的一个徒弟。”

  席如秀很感谢这个人的合作,一刀之仇也不计较了,眼见水牢在望,席如秀道:“你且去逃生,若是不想活的话,那就还跟着蝶飘香这个老魔头。”

  那人惨然道:“在下已无法回去交代,当然只好逃生,只希望这一次你们能胜。”

  若是蝶飘香胜了,他是死定了。

  席如秀笑道:“你放心,我们绝不会败的。”

  那人苦苦一笑,飞身离去,席如秀挥刀护身,轻轻落在水牢前。

  水牢前,空寂无人。

  席如秀心中不禁一阵发毛,这里无人看守,莫非那水牢已经成为一座空牢?

  越想越怕,飞刀砍断牢门上的锁链,席如秀撞开大门,同里面一望

  他立刻觉得全身已冰凉。

  水牢中,空无一人,只有死寂的臭水,不波不浪。

  席如秀心中呼喊道:“秦宝宝,你到哪里去了?难道真的在鸣玉坊中吗?”

  “大当家,你料事如神,可是这一次你错了,这个错误再也无法弥补了。”

  席如秀恨不得马上就大哭一场,顿时潸然泪下,铁打的汉子竟流出了眼泪。

  宝少爷,席领主一定为你报仇!

  转身出了水牢,外面的喊杀声震天,席如秀双目如赤,大叫一声,冲向了任何一个胆敢拦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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