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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五湖镖局的总镖头范亦武是京师的知名人物,在京师开五湖镖局,被誉为君子镖,这是说他信用好,不管多贵重的镖,他都敢保,而且从来没出过问题。

  那是因为范亦武本人的江湖名望重,手头上的功夫来得,他用的镖师也无一弱手。他们镖局设在京师,各大都邑都有分号,业务范围遍及天下,五湖这两个字倒是名符其实的招牌。

  席如秀经常到京师来,因此曾拜访过他,只是一个是绿林好汉,一个是镖头,没什么深交。

  范亦武见秋莫离亲自出迎。心中对他颇有好感,心想怪不得人说秋莫离年纪轻却精明干练,果然名不虚传,和他寒暄几甸,见到席如秀倒是一愣。

  心想这个总镖头真是交游广泛,连席如秀这样的半黑道首领也结交。

  席如秀拱手笑道:“范局主别来无恙?”

  范亦武也含笑抱拳还礼,道:“托福,托福!”

  三个人谦让几甸,便进内坐定,范亦武迫不及待地道:“敝局王镖头被杀一案可有眉目了?”

  秋莫离就将进展情况说了一下。又将自己的布置说了一下。

  范亦武一拍大腿道:“这贼子着实太可恶了,王镖头是我镖局最年轻有为的,我本想将局子以后交给他,不料竟惨遭横死!”

  秋莫离道:“据我估猜,是那飞贼想找一个嫖客和那女子绑在一起,却没想到王镖头身有武功,因此动起手来,王镖头一个不察,终于为他所伤!”

  范亦武道:“想来必是如此了,大人既然决心抓住这个飞贼,我也悫助一臂之力!”

  秋莫离大喜道:“我正愁人手不够,怕围不住那飞贼,范镖头愿意帮忙,那太好了,到时就请范镖头带人埋伏在衙门外面,以免那飞贼走脱!”

  范亦武道:“如此甚好,我这就去调集人手,非抓住这个贼子不可!”说罢,便匆匆告辞。

  看来他倒是个急性的人。

  送走范亦武,秋莫离对席如秀道:“若是能请卫大当家的参与,我想就万无一失了。”

  席如秀哈哈大笑,道:“我大哥恐怕不便出手,一来,金龙社毕竟是介于黑白两派的大帮派,不便参与官府之事。再说,卫当家对官府也没什么好感。三来,这次破案也有赌赛的性质,卫当家总不能帮你去赢宝宝吧?”

  秋莫离一听,倒也有理,当下只有苦笑了。

  席如有道:“不过我倒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一来我对官匪之分一向看得很淡,二来我是确实想帮你赌赢宝宝。”

  秋莫离啼笑皆非,拱手道:“多谢!”

  席如秀自鸣得意地道:“如果这次抓住飞贼的话,宝宝是输定了,他再快也不可能在五天内破案!”

  秋莫离道:“我倒不在乎赌赛之事,只愿宝宝别出什么事才好!”

  席如秀一挥手道:“宝宝一定不会有事!”

  真的吗?宝宝在天亮时分,将车赶到了大邱庄。

  大邱庄是个小地方,总共不过二三条街,但街上店里的东西,倒是应有尽有。

  大柱、小皮球和喇叭花在街尽头的空地上“吱呀”一声车停下来的时候,都翻了身醒了过来。

  喇叭花眼泪迷糊地问道:“宝宝到哪里了?”

  宝宝道:“到大邱庄了,大家都下车,我来分配任务!”

  大柱道:“我饿了!”

  宝宝道:“你将车上装银子的包袱拿给我!”

  拿着包袱,宝宝一本正经道:“好,现在我分配活儿,喇叭花,你先去买些草料喂骡子,畜牲也要吃饱才能干活!”

  喇叭花道:“骡子的事你就交给我吧!”

  宝宝给大柱一些碎银子,道:“你们就在街上找个地方洗把脸,吃些东西,但大柱要尽快回来插桩,别到处乱跑。”

  “我知道!”

  “小皮球跟着喇叭花帮忙,吃完东西就四下逛一逛,打听昨天有没有一批五六辆的车子通过,打听得越仔细越好!有什么消息就告诉大柱。”

  喇叭花笑道:“打探消息我最在行,但你呢?”

  宝宝道:“我还要买东西,打兵器,够我烦的,现在各干各的,大往分一点银子给喇叭花。”

  宝宝变成了管家婆,一叠声地吩咐完毕,就背着包裹,大模大样地朝街上走去。

  他先在一家茶馆洗了脸,吃了四个生煎包、两壶茶,又匆匆忙忙地到了打铁铺,打造兵器。

  因为他知道既然不能亮出自己的招牌,只怕要和人动手。

  但自己武功不是很好,而且人小兵器长,带在身上不但不管用,反而是累赘,左思右想,便打了四把匕首。

  不过他又为自己订购了一套特别的装备。

  那是两双护腕,要铁匠敲得薄薄的,按照他的手腕和脚踝的尺寸打造,里面还装了机簧和锋利铁刺,以备万一遇险,被人绑住,能够一按机簧,弹出铁刺。绳索立断,可以脱险逃命。

  打造这些东西颇费时间,宝宝付了双倍价钱,才使铁匠答应中午交贷。

  于是他趁这空档,采购了灯笼、食品、衣服、棉被、枕头,东西多得几乎拿不完。另外,他还打了四个腰袋,将银子分别装在腰袋里。

  等一切停当,又回到铁匠铺,就坐在铺前的长凳上,打起盹来……

  虽然在驾车的时候宝宝也曾练功打坐,但一夜未眠,精神终究不济。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其他三个虽然初次出门,还真听话。

  喇叭花和大柱最忙,又要填饱肚子,还要喂饱骡子,忙得不亦乐乎。

  只有大柱最空,吃饱喝饱,回到空车架上,按宝宝的吩咐,不敢乱跑,带了一包花生,边剥边吃边哼歌。

  昨天的忧急害怕,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丁,小孩子嘛,都是这个样子,一哭二闹,转眼就好。

  “哥哥忙哟,妹妹慌呀,哎呀呀,庄儿已摆好,怎不见哥子哟!”

  大柱正唱得起劲,却见一个胖得像水桶的女人,穿着一套麻衣长裤,手挽小包裹,一扭三三摆地朝自己走来。

  开始大柱还没在意,等胖女人站到面前,咧着嘴直笑,才惊觉过来。他停止演唱,问道:“大娘,有何指教?”

  “小哥,你的歌唱得不赖嘛!”胖女人笑得邪门。

  大柱可乐了,笑道:“哪里,哪里,乱哼哼!”

  胖女人又道:“小哥儿,看你不像是本地人嘛!”

  大柱道:“是啊,我们是过路的,给牲口喂喂草料,还得上路呢!”

  胖女人眼珠一转道:“你说‘我们’,还有谁啊?”

  大柱道:“他们去喂骡子去了,大娘,你是在等人吧?”

  “我也是过路的,小哥儿,打个商量,搭个便车好不好?”

  夫柱忙道:“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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