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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六


  谢辉神色不自然的点点头道:“见过,那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他话声一顿,目注华云翔问道:“老弟认为他是个好人么?”

  华云翔听他问得奇怪,不由一呆道:“当然,谢镖师以为他不是么?”

  谢辉踌躇了片刻,才道:“这个磨刀老人在十多年前曾向我们王总镖头寻事,我们曾协助王总镖头将他击伤。”

  华云翔吃惊道:“噢,那是怎么回事?”

  谢辉摇头道:“我也不明白,有一次我们随总镖头保镖赴成都,磨刀老人突在途中现身拦路,他和我们总镖头似有深仇大恨,两人一言不发动手便打,后来我们看见总镖头未能取胜,便上前助战,总镖头得到我们的协助,才将他击伤。”

  华云翔问道:“后来呢?”

  谢辉道:“磨刀老人受伤之后,随即遁走?我们问总镖头是怎么回事,他仅称对方是磨刀老人,与他有仇,至于是什么仇,他却不肯说出来。”

  华云翔惊奇道:“竟有这等事……”

  谢辉道:“我们跟了王总镖头已将近二十年,觉得他这个人除了稍嫌好色之外,是个十分正直的人,因此我们认为磨刀老人……”

  华云翔打岔道:“磨刀老人也是一位十分正派的人物,他的为人在下十分清楚。”

  谢辉忙道:“是是……”

  华云翔道:“如果他老人家来了,三位打算以何种态度对待他?”

  谢辉道:“我们当然不会把他视为敌人,老弟放心好了。”

  华云翔道:“如今在下要赶回去寒舍,把此处发生的事情告诉归志彪兄,三位是打算留在这里,还是随在下一起回去?”

  谢辉思忖半响,说道:“这样好了,在下与邓兄暂留此处,白天入山搜索,夜里在此住宿,顺便听听还有没有那种雕刻声音,以追踪其出处,叶兄则随老弟回去,负责两地联络事项。”

  华云翔点头道:“如此甚好,叶镖师咱们走吧!”

  于是,他和快刀叶天河离开了寇氏居住的草屋,赶回下游歇神滩。

  一个时辰后,已到歇神滩江边茅屋。

  归志彪见他们回来,十分高兴,忙问经过,华云翔将遇上九命妖童及义母被掳之事说出,归志彪听了大吃一惊道:“糟糕!这怎么办?”

  华云翔叹道:“没别的办法,小弟不能置义母的生死于不顾,只好受其牵制了。”

  归志彪发慌道:“可是你这一去,就再无机会逮捕杀人魔了呀!”

  华云翔道:“这次虽然失去机会,但来日方长,小弟不信永远找不到她!”

  第六十一章 计败跟踪

  归志彪用力搔头,骂道:“他奶奶的熊,咱们好不容易等待了一年,眼看七月一日快到了,却发生了这种事,这不是一败涂地么?”

  华云翔道:“魔道气数未尽,奈何!”

  归志彪道:“你何时动身?”

  华云翔道:“小弟打算马上就走,我义母被劫持不过半天,如果杀人魔当真派人将她带往太白山,也许可以在路上赶上。”

  归志彪道:“我不信杀人魔会将你义母带去太白山,这一定是骗你的。”

  华云翔道:“不错,她可能将我义母囚禁于近处,但小弟若不听他的话,而走一趟太白山,她必会下手杀害义母,所以小弟这次赴太白山,不敢存救回义母之望,只希望她不要杀害我义母。”

  归志彪眼睛一转,忽然低声道:“我教你一计,你假装屈服前往太白山,走到半路时,再改变面貌悄悄回来!”

  华云翔苦笑道:“这个办法,小弟也想到了,但太冒险,杀人魔必会派人跟踪我,再说我改变面貌回来之后,也不一定能捉住她,而闹到后来,她却一定能发现我,那时候我义母就死定了。”

  归志彪又用力搔头,骂道:“他妈的,杀人魔可真狠……”

  华云翔道:“归兄的脚伤能否在七月一日以前复元?”

  归志彪道:“不知道,但愿可以。”

  华云翔道:“涂、丘两泣姑娘回来的时候,归兄就把情形告诉她们,小弟希望你们在与杀人魔的周旋中,获得最后胜利……我走了!”

  他向快刀叶天河抱拳一礼,拿起尚未打开的包袱背到背上,即举步向外走去。

  不,正当他一脚将要跨出门槛之际,突然神色一呆,刹住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一个老婆子正朝茅屋走过来!

  那老婆子年约七十多岁,满头灰发,身穿粗布衣裙,手拄一拐,走路蹒跚,看上去是个贫苦人家的老婆子。

  华云翔在歇神滩住了二十年之久,一向很少见到生人来过,尤其像现在这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更是绝无仅有,因之大为错愕,当下迎上前问道:“这位大娘从何而来?”

  老婆子站住身子,打量华云翔一番,反问道:“请问小哥儿,这里可是玄圃的家?”

  华云翔听地说出父亲之名,心中更惊,点头答道:“不错,大娘是那里来的?”

  老婆子一听找对了,大大透出一口气,欢欣地道:“啊啊,总算叫老身找到了!啊哎,这地方可真难找,老身问了好多人,才知道玄圃住在这儿快叫玄圃出来,就说他姐姐来了!”

  华云翔又是一怔,就像第一次听到自己有一位叔叔华玄农一样,他感到万分的惊奇,他从未听父亲说过自己还有一位姑姑,如今竟突然冒出一位姑姑来了,呆呆地望了老婆子好半天,才以惊诧的声音道:“您老人家是……大儒侠华玄圃的胞姐?”

  老婆子道:“是呀!已经几十年没见面了,他一直不去探望老身,老身只好前来找他。

  怎么?你小哥儿是玄圃的什么人?”

  华云翔对她的身分仍有怀疑,不愿立刻表明身分,当下问道:“请问您老人家尊姓大名?”

  老婆子道:“老身夫家姓吴,娘家姓华,名叫可琴,你去告诉玄圃,说他姐姐华可琴找他来了,快去!”

  华云翔道:“据小可所知,大侠好像没有一位姐姐……”

  华可琴登时大怒,手中木拐连连捣地,尖声道:“什么!他竟不认我这个姐姐了?好啊!

  真是没有良心的东西,我看他和玄农一样都是无情无意的人!啊哎,老身的命苦呀……”

  说着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华云翔见她还能道出叔叔之名,疑虑顿时消失大半,忙道:“你老且不要伤心,先到屋里来坐吧!”

  语毕,上前扶她入屋。

  而当他的手握上华可琴的臂膀时,只觉她的手臂肌肉丰满而柔软,竟如少女之臂,心头不禁微微一震,当下不动声色,将她扶入厅上。

  然后,他乘着扶她坐下之际,左手迅捷的按上她的肩井穴,沉脸一笑道:“姑娘贵姓芳名?易容驾临寒舍有何贵干?”

  华可琴神色一变,继而发出少女娇美的声音,吃吃轻笑道:“别紧张,请把你的手移开如何?”

  华云翔冷冷道:“先报姓名!”

  华可琴无奈地道:“好吧,但我报出姓名之后,你可不要大声鬼叫!我姓丘,名惠珠!”

  华云翔双目一直,不胜惊讶的笑道:“啊,你是丘姑娘?”

  丘惠珠笑道:“我的易容术还不劣吧?”

  华云翔立刻缩回按在她肩井穴上的手,讶笑道:“不错,高明之至,若不是握上你的手臂,我几乎被你愚弄了,你怎么跟我开起玩笑来了?”

  丘惠珠低声道:“我不是存心开你玩笑,而是觉得易容回来较为安全。”

  华云翔情知地和涂香香的侦查必有收获,乃急问道:“涂姑娘呢?”

  丘惠珠微微一笑道:“你好关心她啊!”

  华云翔俊睑一红道:“别开玩笑,你们两位姑娘的安全我都关心。”

  丘惠珠道:“她没事。”

  华云翔道:“怎没跟你一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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