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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一指上首一个打扮成师爷模样的瘦老头又道:“这位老兄做庄,已连着五次不下,等他下庄,我收底,这四圈便结束了。”

  萧明远道:“那好,等四圈结束,你让我上杠面摸四圈,此时,我先看看。”

  “那好,那好。”中年人重新坐好,砌牌。

  牌摸下来,走了几个回合,局势便已明朗。

  赌局伙计中年人萧福才手中牌已经对吃四付,独钓一双九条。九条是个边张,杠面上只出来一比重,独钓的剩下的两张九条比较有把握。可是他上首的老头也“听”了。

  萧福才万万没有料到,老头“九条”有两张,正好做做头子,“听”四七万。在这种情况下,老头的一对九条绝对不可能拆散,也就是说萧福才如果不换牌,那就只有陪公子读书的份,无异于做“相公”永远也胡不了。

  另外,萧福才的对家也“听”了,六九条两张牌,也就是说,萧福才不仅自己胡了不牌,如果换牌另钓头子,九条一脱手,便要“放炮”……。

  这种局势,只有旁观者清,萧明远和缪紫霞都看到了。依缪紫霞的脾气,她便要对萧福才点明,可是萧明远按了按她的手,轻声耳语道:“你不要急,看我使‘灵犀功’让萧福才胡牌。”

  这时,正当老头摸牌。牌一上手,老头就摸出无用,显然不是四七万之类可以胡牌的东西。老头很遗憾,摇摇头,把它插进队伍里。

  小霞一看,原来是张六万,插进“牌队”看来他是想打五万,变成“九条”、“六万”对倒胡牌。

  这时,只见老头从牌队里抽出那张“五万”,口喊“五万”,牌往桌前一丢。

  萧福才正要接着抓牌,只听明远叫道:“福才,不急,人家打九条,你独钓成功。”萧福才一手缩回,眼盯在老头打出的“五万”上一看,老头口喊“五万”,打出的却正是一张“九条”。

  萧福才一喜,赶紧把手上那张“九条”往桌上一搭,笑道:“哈哈,老子全球独钓,胡牌!”

  老头叫道:“不忙!我拿错牌了,应该是这张‘五万’,我喊的明明是‘五万’嘛!”

  萧福才道:“落子无悔!牌桌上明明是‘九条’。”

  老头道:“又不是下象棋,那来‘落子无悔’的道理。”

  另二劝道:“老家伙,‘不倒庄家’已做了五次,喊的是‘五万’,打的是‘九条’,当然要论‘九条’说话,正庄就下庄吧,为几个钱,有什么好计较的。”

  老头想想也是,一边数钱,一边自语道:“咦,有点怪气,我明明打的是‘五万’,怎么手拿的是‘九条’?我一对‘九条’做头,拆掉打,发神经病啦!”

  萧明远在旁搭腔道:“发神经病的人有的是,稀奇了吗?”

  老头斜睨了萧明远一眼,没说话,一算账,萧福才三家一次进帐达七两四钱银子,本翻回来,还另有赚头。

  接着又洗牌、砌牌,那老头兀自不解,边洗边砌边自语道:“妈的,我这‘不倒庄主’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嘴不臭,手臭,今天霉透了。”

  萧福才又是笑着插嘴道:“可能真是这样。你今天带来多少钱,等我少东家上来,你恐怕还要霉,弄得不巧要脱裤子去当了。”

  老头又斜了萧明远一眼,假装不理地自语道:“老子进赌场,有个三五两银子就够了,不过你放心,我在你们柜上存有壹仟两银票,你要是能赢去,我甘愿把‘不倒庄主’的名号送给你,今后永不进赌场。”

  萧明远道:“永不进赌场大可不必,你不来,我家赌场赚谁的钱?”

  老头还要斗嘴,老头上首一家叫道:“喂,你来不来?我这里都‘听’了,你还在那里摸什么打什么,不想‘胡’?”

  果然,老头真像发神经病一样,面前十三张牌不曾理顺,手上摸一张打一张,好似机器人一样,全然不用脑筋。

  这时缪紫霞已看到萧福才对家“听”边张“九饼”转过来悄悄告诉了萧明远,萧明远早已看清老头牌里有张“九饼”便向老头指指另两张“七饼”、“八饼”让他赶快配在一付。

  老头见他点醒自己,也不再发火,顺从地将十三双乱牌重新排好。这时正轮到他摸牌,是张“六饼”,无用,应该打掉。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却鬼使神差.将“六饼”插入牌队中,生生地将可打可不打的“九饼”打了出来,让上首胡了牌。

  老头打错牌,直拍脑门,自骂了一句:“妈的,撞见了大头鬼!”

  这样一来,四圈牌结束,老头刚刚赢的十几两银子,在最后两把全输掉,还把原先的五两本钱输个精光。

  萧福才让少东家坐上桌。

  萧明远问老头道:“不倒庄主,有本钱吗?”

  老头道“有,不够时,老子可以马上从杠上支银票。”

  “好。”萧明远一招手,萧福才赶快过来。

  他对萧福才道:“福才,你去杠上查查这‘不倒主’是不是还有一千两银票,要有的话,全取出来。另外,给我了支那么多。今天,我要让我新交的女朋友缪紫霞来个‘金钱大刺激’,痛快个够!”

  老头也火了,叫着说:“好,少东家既然看上了我这老这老家伙,我也不能不够交情,你给我多取壹仟两,一把定输。你二位,十两进圈子,陪我们在牌桌上玩玩,怎么样?”

  萧明远道:“你这话对了一半,他二位十两进圈子,陪我们玩,这我同意,只是我二人一把定输,大是不妥。麻将不是押宝,它得胡牌,还得算番,该得多少得多少,运气好,胡大牌,运气不好,手霉,不胡牌。所以我们还是以四圈为限,可以大些,每颗花五两银子,走着瞧,你看如何”

  老头一甩手,道:“好,还是少东家明理,说得对头,就照你说的办。”

  缪紫霞搭讪道:“这个自然,你人老,刚刚发过‘神经病’,又‘撞到过大头鬼’,当然昏了头,不明理了。”

  老头不高兴地问:“你是何人?插什么嘴儿?”

  缪此霞答道:“刚才少东家不是对你说了吗?我是他的女朋友。”

  老头不放松占便宜的机会,忙道:“女朋友?是小情人亦或是对象?”

  缪紫霞一听他说话带有侮辱人格的味儿,马上来了火,趁他刚要坐下时,用脚一钩板凳脚。

  老头一股落空,“啊”的一声叫出声来。

  缪紫霞还不忘多给他吃些苦头,又在地上横支了一条破板凳腿。

  老头猛地落在地上,本已喊痛不已,突双“格”上一条凳腿,不由得疼的他掉了三滴老泪。

  老头不敢再向“小情人”发作,只好爬起来在桌上与少东家见功夫,找回损失。

  这次,萧明远是老头的上首。

  第一圈开始,萧明远做“庄。”

  洗牌、砌牌、摸牌,一切正常。

  萧明远跟怪老头练功时学过透神眼,一看,便知老头这次牌运极好,上手就“听”。再看看自己的牌,乱七八糟,若是运起“灵犀功”待自己“胡牌”不是一时就能奏效的。于是心里暗下决心,干脆来个乱到底,让老头“胡”——“胡”个诈胡。

  主意已定,便只把自己的眼睛盯在老间的十三双牌上,已看清他要“胡”二五条,自己牌中正有一张二条,就让他“诈”二条吧!

  萧明远赶忙挥起“灵犀功”,让老头把原准备做“头子”的一对“四饼”拆开一张,当作闲牌打掉。

  这样一来,“头子”没有了,牌便“胡”不起来,不“听”了。

  可是牌打错了,老头没发现,另二位也没发现,这便又叫做鬼使神差!

  对家、上首都摸牌、打牌,接着又输到萧明远了,他假装本领高超的样子先打后摸,“二条”先出手,才伸手去方阵上摸牌。

  “胡了!”老头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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