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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


  话声一落,突然双手齐抬互击了三掌,随着他的掌声,四面屋顶上立时出现了十多名黑衣人,飞身跃落院中。沈景器沈建元乔振昌方勇光四人一见,心头全都暗暗一震,身形齐动,设立在兰阳郡主和云小眉二人的左右后三方。程信武目视兰阳郡主嘿嘿一声冷笑,道:“阁下看见了没有?”

  兰阳郡主神情淡淡地道:“我看见了,就凭这么几个人还吓不了我,不过,我得先请问一声,程朋友带这么多人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程信武道:“你自己心里应该明白。”

  兰阳郡主摇头道:“奈何我一点也不明白,程朋友还是提我个醒儿吧。”

  程信武冷笑地道:“如此我就提你个醒儿好了,我们是来要你的命的,你明白了吧。”

  兰阳郡主淡然轻“哦”了一声,道:“要命总有个要命的道理,我请问这‘道理’?”

  程信武道:“我们是奉命行事。”

  兰阳郡主问道:“奉谁之命”?程信武道:“你见了阎王时间阎王好了。”

  兰阳郡主目中寒芒一闪,道:“程朋友不肯说么?”

  程信武倏然沉声道:“你是自己了断,还是要我们动手!”兰阳郡主冷冷地道:“我已经说过了,就凭你们这十几个还吓不了我。”

  语声一顿,黛眉挑煞地转朝沈景器沉声说道:“全力搏杀,不得放走一个!”沈景器身形一躬,道:“卑职遵谕。”

  声落,立即徐建元等三人一打手式,各自乔振昌腰间撤出软剑,抖剑直朝围立在四面的黑衣人扑去。

  围立在四面的黑衣人,一个个全都早已兵刃出鞘,凝神戒备,只等为首的程信武一声令下,他们便会立刻群起攻出。沈景器沈建元乔振昌方勇光四人抖剑向他们扑去,他们立即以二对一的和沈景器等四人展开一场激搏。

  这边,沈景器,等四人以一对二的展开了一场激搏,另一边,兰阳郡主和云小眉也和其余的黑衣人动上了手,而且均是以一敌四。

  只剩下一个程信武站立一边目光灼灼地注视着门场的形势,暗暗凝功蓄势准备随时出手!

  “金陵王府”的紫衣侍卫,虽然都是江湖一流高手之选,但是,这批面目阱生来历不明的黑衣人也都非庸手,功力所学都有很精深的造诣,不在沈景器等人这下。

  以一对二,沈景器等人就相形见细了,十多招之后,四人手中剑已是守多攻少,全都被迫得险象环生,形势发发可危!兰阳郡主和云小眉两人以一敌四,形势虽然略占上风,似乎游刃有余,但是,急切间要想放倒对方却非易事。

  这形势已经十分明显,久战下去,兰阳郡主去和云小眉二人或可无碍,但是,沈景器等四人却非落得重伤魂断此地不可!

  突然,方勇光一个疏神,左大腿上挨了一名黑衣人一剑,被削下一大块肉来,鲜血泉涌不止,疼的身形一个踉跄,不由张口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叫。

  另一名黑衣人见状,立时手中长剑一抖,乘势飞快地直刺方勇光心窝,口中同时冷喝道:“相好的,你躺下息着吧!”

  方勇光左大腿负伤,行动不便,而且黑衣人这一剑来势凌厉快疾无比,方勇光已是欲进不能!就在这眼看方勇光已经躲避不及,难逃一剑之危,即将命丧黑衣人这一剑之下之际……

  蓦地,一声朗喝陡起,一条青影宛如天将自空飞降般地电射扑落,身未落地,单掌挥处,那名乘势剑刺方勇光心窝的黑衣人身躯立被一股巨大无形的掌劲震得离地飞出三丈以外,发出一声惨叫,狂喷鲜血的摔倒地上伸了伸腿,不动了。一掌击毙一名江湖高手,这种功力掌劲实在惊人,程信武看得心头不禁骇然一凛,脸上突然变了色!

  青影身形落地,程信武这才看清楚是一个相貌平庸不扬的青衫书生。

  这倏相貌平庸的青衫书生是谁?不用说,他自然是那位化名“史重生”,当世武林称奇称最的“魅影拘魂玉书生”。南宫逸奇目光冷冷地扫视了门场的情形一眼,倏然一声沉喝道:“住手!”

  这一声沉喝,声音虽然并不太高,但却震的人耳膜生疼,听得双方动手之人心头全都不禁猛然一震!立时收招停手后退。兰阳郡主一见这突然现身一掌毙杀一名黑衣人之人竟是那个留条悄然溜走的史重生时,心中不禁甚感奇怪地脸上露出了迷惑之色,暗忖道:“他为何去而复返,难道他回心转意了不成……”

  她暗忖中,南宫逸奇已举步潇洒地直朝程信武面前走去。程信武因为适才已经目睹他挥掌之间,击毙一名高手的功力,是以一见对方朝自己面前走来,心中不由有点紧张,一面暗提功力,凝聚双掌蓄势戒备,一面沉声喝道:“站住!”

  南宫逸奇是何等人物,他从程信武的眼神中已经看出了他内心里的紧张。

  这时,他已经走近程信武的对面七尺距离之处,于是,他淡然一笑停步站住,目注程信武冷冷地问道:“阁下是这一行之首么?”

  此问似乎有点多余,但是,南宫逸奇他别有用心。程信武虽也明知对方此问必是别有用心,然而他却无法不承认,遂即一点头道:“不错,阁下是何方高人?”

  南宫逸奇淡淡地道:“在下并不是什么高人矮人,只是个浪迹江湖爱管闲事的一介书生。”

  程信武嘿嘿一笑道:“阁下没有姓名么?”

  南宫逸奇道:“在下姓名虽有,只是藉藉无名得很,说出来阁下也决不会知道,不过,阁下既然要问,在下就告诉阁下便是。”

  语锋微微一顿,接着说道:“在下姓历史的史,草字重生,重是重重叠叠的‘重’,生是生生死死的‘生’,阁下未听说过吧。”

  程信武眉头不由暗暗一皱,这名字的确十分陌生得很,果然从未闻听说过,不过,他口中却做作地轻声一“哦”,道:“原来是史大侠,程某失敬了。”

  南宫逸奇淡然一笑,摆手道:“阁下不必假作虚套,在下在江湖上本是名不经传,阁下何失敬之有。”

  话题一变,目注程信武问道:“阁下和他们儿们可是有过节有仇?”

  程信武眼珠微微一转,反问道:“有过节有仇便怎样?”

  南宫逸奇道:“在下便听听是什么过节什么仇,谁是谁非?”

  程信武道:“这么说,阁下是要管我门之间的闲事了?”

  南宫逸奇微一点头道:“不错,在下生平最爱管闲事,只要遇上了事情,就非管不可,再说今夜这件闲事,阁下已经伸过了手。此刻就是想要不管,只伯你阁下也未必会放过在下吧!”程信武一听这话,立明白了南宫逸奇的意思,于是笑说道:“阁下此话可是指已经杀死程某手下一名兄弟,与程某已经成了冤家伙人而言?南宫逸奇道:“阁下难道愿意放过在下,不把在下视作冤家不予追究么?”

  “阁下说对了。”

  程信武嘿嘿一笑道:“只要阁下不管我们的闲事,程某就愿意不将阁下当作冤家,不予追究。”

  南宫逸奇淡笑了笑道:“这只怕是阁下的权宜之计吧,阁下先稳住在下不插手管你们的闲事,而事实上你心里已经暗作决定,等事之后再找在下替你的那名兄弟报仇,对不对?”

  南宫逸奇完全猜对了,程信武他正是安了这个心,存了这种意。

  不过,南宫逸奇他虽然猜对程信武的心意,但是,程信武他可决不承认,于是,程信武连忙摇头正容说道:“程某向来言出如山,阁下你太多心了!”南宫逸奇道:“这真是在下太多心了么?……”

  程信武点头正色道:“阁下应该相信程某的人格,决不是那种毁信食言之人!”南宫逸微微一笑道:“阁下如此正容而言,又以人格保证决不是毁佳食言之人,在下倒是不能不相信阁下了,不过……”

  目光缓缓地扫视了散立在一边的黑衣人一眼,突然轻声一笑,接着说道:“阁下,你想到过此事的后果没有?”

  程信武微微一怔!问道:“什么后果?”

  南宫逸奇淡淡地道:“阁下果真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引起别人的不满,令别人寒心么?”

  程信武一时不明白这话意之所指,注目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宫逸奇淡笑着道:“这意思你不懂么,在下是说你倘若真的放过在下,那会引起你手下兄弟对你的不满,也因而使他们寒心,你懂了么?”

  程信武脸色不禁倏然一变,但是,旋即镇静地嘿嘿一笑,道:“阁下,你想挑拨离间我们么?”

  南宫逸奇道:“我这不是挑拨离间,我说的乃是实情。”

  程信武冷知道:“不管你说的是不是实情,或者是挑拨离间,那全都无用,你信不信?”

  南宫逸奇点头一笑,道:“我信,因为他们虽然听你指挥,事实上并不真是你的手下,只不过在你们那个圈子里你的身份比他们高了些,奉命率领他们执行上面交代的任务而已,对么?”

  程信武嘿嘿一笑,道:“阁下实在不简单,心智高明令人十分佩服!”话题一变,接着说道:“俗语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希望阁下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听我良言相劝,最好别管这件闲事!”

  南宫逸奇做作地默然沉思了刹那,缓缓说道:“真要在下不管这件闲事可以,不过,阁下必须依从在下两个条件!”程信武问道:“两个什么条件?”

  南宫逸奇道:“第一,阁下必须告诉在下找他们几位的原因实情。”

  程信武眉头皱了皱,道:“第二呢?”

  南宫逸奇微微一笑,道:“事情最好一件一件的来,请阁下答复了第一,再说第二好了。”

  程信武道:“现在说出来不是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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