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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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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古洞怪人在一声怒叱之后,又深深地一叹,道:“你说得不错,他不仅是两手血腥,还误犯佛戒。唉,一失足成千古恨,他……竟成了佛门的罪人……” 冷瑶光十分同情的道:“江湖险恶无比,我想那位嘉广大师必是被魔道之人陷害。” 那位古洞怪人忽地纵声一阵狂笑道:“好小子,有你这句话,老夫就不会下地狱了。” 冷瑶光笑,道:“前辈就是那嘉广大师吧?” 古洞怪人道:“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老夫是不是那魔僧嘉广,自己也难分辨了,咳,你呢,为什么会落得这般惨状?” 冷瑶光遂将自己的际遇,向古洞怪人作摘要叙述,那些儿女私情,全部略而不宣,就这样也几乎说了一个时辰。 古洞怪人听完说道:“咱们相逢也是有缘,你按照本门心法运功,待老夫试试,能不能治好你的毒伤。” 闲着也是无聊,冷瑶光遂盘膝趺坐,按本门心法运起功来,那怪人以手抚着他的灵台大穴,一股暖洋洋的劲力,缓缓输入他的体内。 那股力道首先与他仅有三成真力集合,然后逐渐加强,如同一匹脱缰之马,在他经脉中不断的游走。又像一支无坚不摧的铁军,过关斩将,所向无敌,也许也于冲力太过强大了,他浑身颤抖,冷汗浃背,最后“轰”的一声,他竟晕了过去。 约莫半盏热茶之后,他便醒过来了,及运功一试,不仅毒伤尽除,而且,内力泉涌,周身舒泰已极。 他一跳而起,向那怪老人深深一礼道:“大恩不敢言谢,前辈如有所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怪老人微微一笑道:“老夫投下了本钱,自然要收点利息的了。不过,你虽然任、督二脉被老夫替你打通,只怕还难以跻身一流高手之林……” 冷瑶光道:“一客不烦二主,前辈何不再赐点什么?” 怪老人道:“你小子倒会找便宜,不过老夫二十年古洞潜修,只习得一掌一指,其他的武功已忘得点滴不存。” 冷瑶光暗忖:“三十年前,魔僧嘉广即横扫武林,任是何等邪派高手,无不被他追得天涯亡命,他二十年潜修只习得一掌一指,这一掌一指岂不骇人听闻?”于是,他再度躬身一揖道:“只要是长者所赐,晚辈无不诚意接纳。” 怪老人道:“好,你注意听着。” 夜莫逐渐隐去,晨曦悄悄的溜了进来,他们光说不练,已耗去了大半夜时光,这两招武学的玄奥就可想而知了。 此时冷瑶光已看清了这位传艺的老人,如非一夜相处,他定会吓得叫出声来。 一头乱草般的长发,盖着大半个面貌,全身枯瘦,难以找到四两肥肉,身上穿的一袭僧袍,又黑又脏,还沾着不少尘土,像是二十年中,他从未移动过一般。 怪老人也在向冷瑶光打量着,他只瞧了一眼,就露出满意的笑容道:“咱们以十日为期,让你练会那一掌一指,你先去找山泉黄精,吃饱咱们再练。” (此处缺两页) 这三人对他解开部分疑团极为重要,因而他不再迟疑,震吭一声长啸,以殒星划空之势向斗场扑去。 范玉庭首先发现是他的小主人,一招震遇郎原,高兴的迎了上来道:“公子,老奴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 冷瑶光丰姿俊朗,超凡拔俗,此时他不仅显得颇为憔悴,那一身蓝衫更是又脏又皱,十足是一个名场落魄,商场失意的孤零零之人。他这位忠心耿耿的老家人,焉能不语声哽咽,而老泪纵横了。 冷瑶光也感到十分难过,他握着范玉庭臂膀微一摇撼道:“我很好,范大叔,咱们先打发了这几位朋友再说。” 剑眉一挑,缓缓迫近郎原的身前道:“需要动手么?” 郎原单臂一振,蟒鞭以始皇赶山之势,当头一鞭劈落,他见到冷瑶光,已知道难免一场恶战,伤兄之仇,使他怀恨已久,因而一言不发,就是一记毒招。 冷瑶光手无寸铁,去斗这位凶名久着的莽汉,已使范玉庭大为担心,及见郎原那威猛的当头一击,他忍不住怒吼一声,弹身就待抢救。 但一声阴沉沉的冷笑,人影一闪,那猴形之人已拦住他的去路道:“不要急,范老儿,咱们哥儿俩过几招玩玩。” 范玉庭心头大急,一招“风雨撼孤舟”疾点而出,旱烟锅幻成千万朵银花,像骤雨忽降,猛击猴形人的前胸。 猴形人大吃一惊,他估不到范玉庭的一柄旱烟锅竟然如此威猛,急旋身倒穷,落地一个踉跄,几乎栽倒下去,他凶目乱翻,再也不敢小觑对方了。 迫退猴形之人,范玉庭急待向小主人赴援,但当他向斗场一瞥,虎目之中竟射出两股烛烛奇光。 原来郎原的蟒鞭,招招有如铁锤撼山,恨不得一鞭打烂冷瑶光的脑袋,只是他一连十余鞭,使尽了吃奶的气力,鞭梢发着雷一般的巨响,始终沾不到冷瑶光的衣角。 范玉庭看呆了,他不明白冷瑶光是何种身法,但见蓝衫飘飘。捷如幽灵,像九条人影在蟒鞭之中穿插一般。 郎原更是目眩神摇,气得哇哇大叫,这位不知死活的凶人,最后竟破口大骂起来。 “姓冷的,你要不要脸?有种的就跟你郎爷爷放手一拼,你要再这么一个劲的躲闪,你他妈就是奶娘养的。” “啪”的一声脆响,郎原的左颊之上挨了一记大耳光,门牙虽然未掉,牙齿却活动了起来。 愣小子两眼直冒金星,眼中的凶光较前更甚,他去知道冷瑶光实在不好惹,一副欲前又却的神色,在那里直着嗓门喘气。 冷瑶光向着他微微一笑道:“阁下的蟒鞭确属不凡,可惜还差了那么一点。” 郎原怒喝一声道:“有种的咱们就斗斗,谁要躲就是他妈的……” 适才一记耳光余痛犹存,他不敢再骂了,但手横蟒鞭,严阵以待,看来不见真章 ,还是个不了之局。 冷瑶光道:“要打可以,咱们得下点赌注。” 郎原道:“好得很,大爷别的不行,讲赌嘛,可是你小子的老祖宗,说吧,怎么个赌法?” 冷瑶光道:“咱们彼此只发一招……” 郎原一怔,道:“什么,一招?一招怎么个打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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