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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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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风疾劲,有如岳撼山颓,风力奇热,今人无法忍受,快如脱弩之箭,直奔那有光洞口,只闻类似闷雷地一声异响,碧光荡漾,历久不绝,洞口虽然无伤,青碧光华却已减弱。 青衣女尼,秀容一变,脱口清睫道:“再接贫尼一掌!”话声未落,人已拔身横空,只觉微风讽然,那炯娜身材,飘忽如仙,右掌前探,无相掌力,三度出手,这一次竟是全力相搏。 麟儿不敢怠慢,双掌合什,“童子拜佛”,不等对方掌到,双掌朝天一翻,两方面都是倾全力以赴,青衣女尼,被他这种少林寺的镇山功力,震得从空中飘落而下,麟儿也觉得对手掌力,沉重异常,正待收身撤式,只闻碧光连晃,凌空掠来,寒风似筋,直袭心胸。 麟儿知道无相女尼,在暗中已施展那五指问心掌力,立用伏魔神功护身,右掌一扬,乾元功劈空打出,并朝着那光华大喝道:“仗宝暗算,就是打胜也不光荣,有本事,互以拳剑分高下如何?” 无相女尼,避不作答,仗着这座玉观音,可以遁形,可以护身,竟大施袭击,而且招招诡秘,着着毒辣,青衣女尼,为着维护师门,也和自己师姊,并肩作战,两条人影,一道碧光,竟在石室,互相逐北,麟儿虽然愈打愈勇,但神剑掌风,竟不能伤那无相女尼,青衣女尼刘惠贞,又是与二师伯有关人物,自然不能把她打伤,这一有所顾虑,便失去主动能力,处处为之掣时。 麟儿渐觉不耐,暗道:“我何不施展牟尼身法,将这青衣女尼困住,只要将无相女尼引开,奔离通道人口,然后用最迅速的方法,进入水灵宫,把人救出,她又其奈我何?”立飞腾疾转,把饶钹僧所传的那奇特身法,施了出来。 青衣女尼,原对麟儿颇具好感,虽然动手扑斗,全系迫不得已,并未存心拼命,旋见麟儿身法怪异,不觉噫了一声,正想停手再问,眨眼之间,这孩子已落在她的身后,右掌一挥。往她背心便击。 那青碧光华,有如长虹经天般,疾朝麟儿落来,不意麟儿这一掌,原是诱招,趁着碧光还未落地,他立把双足一点,却朝那通道人口奔去,碧光一落,即便发觉,正待奔因缠战,麟儿却已停手发话道:“晚辈侥幸脱出拦截,恕我冒昧入宫!” 青衣女尼,默然不语,扶桑姥姥,却始终盘坐禅床之上,对双方扑斗之事,袖手旁观,不出一手。 碧光闪烁中,却传来一声冷笑,笑声中,似乎充满怨毒。听得使人毛发直竖。 麟儿知道身人水灵宫,要救人出困,自比入洞还难,然而事已至此,却有何法可说?只好用伏魔神功,护住全身,转头便朝里走去。 折左转,不数十步,便是一条石隙,白光如电,却从里面射来,那光华至为强烈,却不知是何物发出,人未近前,眼底便觉金花乱绕,有目难启。 麟儿不由心中大惑不解,暗道:“半觉师太师徒之间,在江湖上,不闻善行,也无恶名,普陀岩中,却有这种奇特布置,自非佛门高僧所应有,此人如有心作恶,为害之烈,确实难于预计。只一有便,我必设法将这些害人之物,一举摧毁。” 心念一转,反手即拔出纯阳双钹,一纵步,即使落在石隙之内,前面情景,几乎使麟儿惊叫失声。 所谓水灵宫,原来是一座形似半球体的大石洞,洞顶,却嵌着无数银色,光可鉴人的镜子,以及白中带青的灯光,光华四进,已使人有目难睁,更加上离水面不远,却有一道环形石隙,洞外阳光,投射水面,光线却反射而入,只一落在那洞顶镜子上,更发出一种强烈光华,尽管你将双眸紧闭,犹被这种强光照得头昏眼花,洞底,原是南海水面,海风从环形石隙中,呼啸而入,风力强烈时,波涛汹涌,白浪如山,撞在四周岩层上,便发出一阵轰轰拍拍之声,这种奇特构式,既反强光,使人眼花缀乱,更产回音,使人双耳失灵。 麟儿立足之处,离水面不下数十丈高,水面上,虽凸出几处珊瑚礁,但四周毫无落足之处,要想上登下降,除用蹈空术外,毫无他法可想。 眼花缀乱之下,正中珊瑚礁上,似乎盘坐一人,那人穿着一身白衣,不管麟儿目力多好,不用说着看个仔细,连是男是女,也分辨不来。 光线太强,小立不久,便觉头昏目眩,麟儿好奇心甚,却又不愿就此走开,只好用饶钹遮住强光,凝神下视,白衣人的左右,似还各随伏一人,依稀似是自己两位师兄,与人家合困一处。 坐着的白衣人,却看出是位男子,头上还挽着一只道譬,大约是全真修道的人物。 猛可里,麟儿亿及师傅紫阳真人,曾谓八大弟子中的七师兄,玉虚道人裴庆,却系带艺投师,他原来恩师白鹤神君,自谓身有大难,骑鹤赴南海以后,武林中即未再见其入,说不定,危困的白衣道士,即是与师门互有关联的人物,七师兄的启蒙恩师白鹤神君。 他正凝神注视之际,忽觉一股绝大压力,竟从身后推来,在平日,武林耳聪眼锐,可是身临这种奇特之境,噪音强光,已使耳目失灵,竟待回身却敌,但身后推力,过于强大,而且通路既窄,手脚无从展开,自己所立之处,又在边缘,这无异于“前无退路,后有追兵”,身临除境,处处掣肘,没奈何,陡将双钹前后一扬,紧跟着身子往前一纵,竟施展凌虚飞渡之技,如风飘柳絮般,从上降落。 只闻笑声大作,音浪中却有罡气横空,洞壁回音,响若春雷,刹那间,白浪如山,水珠四溅,碧光千万点,竟随着波涛汹涌之势,推波助澜,浪涛愈卷愈高,坐在珊瑚礁上的白衣道者,不但衣履尽湿,而且两手紧抓着那蜷伏左右的两人,形状至为紧张。 麟儿一见浪花中,碧光荧然,不觉心中大疑,旋将饶钹护住双目,凝神望去,水里竟潜伏着海蛇千万,这东西性喜乘风鼓浪,无怪乎有这么大的波涛,为着救人,也无暇与道者先行招呼,双钹扬合,罡气弥空,往波涛汹涌之处一压,立即风平浪静。 那道者喟然太息道:“若兰,数年来,我闭居此室,双目失明,所忍受的这种苦肠,按理讲来。也可弥补我那无心之失,昆仑弟子,你将他们幽困此室,紫阳道友,道行清高,你这种偏激行动,岂不引起绝大纠纷么?” 水面波游,比已平息,那无数海蛇,受麟儿太清罡气,震死不少,但海蛇生性凶恶,悍不畏死,仍成群结队的爬上珊瑚礁,睁着一对绿光荧荧的细目,张口吐信,乘袭进攻,但水灵宫却暂趋平静! 无相女尼,仍用玄玉佛像,隐住身形,那青碧光华,却悬在洞口,光华中发出一声冷笑道:“你我情分已绝,目前彼此跻身佛道,殊途异趣,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捧紫阳贼道,目昆仑为正宗,我却认为本门得佛家真谛,旁门别派,绝难比拟,你杀我兄嫂,使申氏门中,一蹶不振,即无门派之别,这仇恨即使入切齿难忘,我还顾及夫妻情分,不忍下手伤你性命,坐困十年,仍然还你自由,如若不耐,不妨动手过招,或生或死,凭技艺高下分强弱,至于我为善为恶,你已管我不着了!” 稍事沉吟,又继续说道:“我俗家姓名,已不愿闻人继续提及,下次如再有那种肉麻叫法,可别怨我下手无情!” 麟儿一听,已知道这道人与女尼,双方原是一对夫妇,旋因故成仇,道者心生悔恨,自求女尼释看前衍,不料对方手辣心黑,竟将他幽困水灵宫,想尽方法,折磨十年,如果侥幸不死,再行释放。目前道长两目,因久受强光照射,业已失明,但无相女尼,所用方法,更趋毒辣,声与光双管齐下,道者如使耳不能听,纵令本事齐天,也无可如何了,这种惨无人性的举动,足使麟儿震怒异常,两道剑眉一挑,双钹一合,饶声悠扬,荡漾空际,正待凌虚飞跃,不料替目道者,业已发话招呼道:“何方道友,携带佛门利器,降临此间,贫道白鹤神君,有话奉告,未审能否稍待片刻?静听一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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