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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话未完,窗户划然而开,一只竹叶镖挟着劲风向武成林胸口打到,他连忙将身一闪,用右手一抄,把来镖接住,看了一看,带着满脸不屑的颜色道:“吃里扒外的东西,也敢和我作对!”说完忙从身边取出几根白刺拿在手中,人已穿窗而出,一翻身落在地上,看了一阵,忽然手朝墙角处一株古松上打出两根毒蛇刺,随即有人哼了一声,一条黑影从松树上跃出墙外,他也不追赶,重回后楼,进入梅萼、绿云房中,只见她两人吓得慌作一团,慌有什么用!起先是把梅萼脱得赤条条,假意温存一番,而后大饱兽欲,最后绿云也未幸免,他发泄完毕,才知人家竟是两块完璧,薛飞鹏并没有对使女实行辣手摧花,正义与邪恶,两者截然不同,小人之腹,殊不足以度君子之心。

  第二天,他从绿云房中起来,一半懊悔,一半胜利,忙叫绿云下楼找乳娘打扫房内,绿云只好依他,进房叫唤乳娘,谁知她却昏睡不醒,身边小孩业已不见,绿云只好上楼依实相告,他走到乳娘房内一看,知是被人点了睡穴,忙把她穴道打通,不用问,他已知道是陈璧感恩飞鹏,特将揭小孩救走,把乳娘点昏,也是慌忙中怕乳娘喊叫,被迫而出此下策,但他认为陈璧既中毒刺,毒性在一天之内必定发作无疑,人绝不会走远,故只派了几名头目分头追击。

  谁知陈璧背着小孩,因为害怕蛇蝎书生追击,故拼命奔跑,但因右臂已中毒蛇刺,受毒颇深,只好抱着小孩,解下自己的衣服将她护住,女孩琼娘已睡倒怀中,陈壁因中刺毒,不仅右臂已转动不灵,即全身亦特别刺痛,忍痛不住,只好断续呻吟,适值庐山青云师太路过身旁,出家人慈悲为本,禁不住殷殷询问,闻悉事实始末,不禁叹息连声,当即取出庐山秘制百草丹,并用力把毒刺取出,过了一晚,人渐痊愈,陈璧乃面恳师太收琼娘作徒,师太慨然应允,于是一返庐山,一则从此江湖寄迹,不知所往。

  徐芳、吴文自巫山失败后,乃随师叔易去恶同返洞庭,日随帮中长辈学习秘技,三年后武功大进,于是向杨澜请命,拟再找飞鹏比技,以重返巫山,杨澜也颔首示可,座中蛇杖老人张嘴一笑道:“据说那后生剑术颇高,为稳操胜算计,你把我的宝杖带去吧,因为杖内天蜈神妙无方,一经出杖,他剑术再高,也抵敌不住;我不日要赴川一行,成功后,我自行来取。”说完,递过宝杖,徐、吴自然兴奋异常,即日联袂赴川,不必细表。

  逾两月,鹏儿果从金陵返巫山,他自离别爱妻后,似乎心中有说不出的不安与难受,一时却倒也未在意,家门在望,兴奋异常,两腿如飞,直向巫山进发,时已薄暮,四野无人,他用草上飞提纵术,快如劲夫,一路奔驰,须臾已达白云庄,围墙大门已闭,他用一鹤冲天,逾墙而入,正待直奔后室,复闻一声怒喝道:“何人大胆,敢奔本寨?”声音虽然很熟,鹏儿一时却也想它不出,怔了一下,蓦见从楼上飘下两条黑影,练武的人多能夜中见物,只一看就知是冤家对头。

  此时鹏儿已知妻子凶多吉少,不由心中一阵悲痛,泪落纷纷,当下忍着怒缓缓地问道:“你二人何时到此?是否不顾江潮正义,伤害了我的家眷?”

  吴文一阵冷笑道:“事情解决了,你即可见着。”说完拿着一条怪杖,一出手就是猛攻,鹏儿也拔剑还击,斗了一阵,那除芳发话道:“二弟,你还是快点把他打发了吧!”

  吴文闻言向后一跃,用手把蛇头拍了一下,蛇口内突然飞出一道红光,疾如闪电,向飞鹏头上扑来,那东西还未到达,背后又来了两只暗器,那暗器太小,发出时既未招呼,发出后亦无声息,鹏儿只觉两臂一麻,功力顿失,正想跃出逃命,吴文已抽空打了他一杖,腿部受了重伤,人不禁向后退了几步,背后突然又飞起白光了道,只一下就把飞鹏劈死,发暗器飞白光的人正是那蛇蝎书生,暗器是毒蛇刺,白光正是他那百炼缅刀,这就是薛家的一段血海深仇。

  琼娘说到此处,早已泣不成声,只听的麟儿俊目放光,秀眉一扬道:“想不到漫游巫山,要大开一番杀戒。”忙把琼娘劝了一阵,酒也就无心再喝,当夜,两人同枕而眠,琼娘想到了爹娘,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哩哩地竟哭了一夜,吓得麟儿忙百般慰解,千种怜恤,他自己也不知陪了多少眼泪。

  这正是:亲仇恨结高山岳 一片伤心诉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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