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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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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姑叫声:“不好!只怕阿莎那三个小蹄子也听到了!”隔壁“噗”一声笑道:“我没听到!”分明是阿莎的了声音。原来三女正睡在隔厢,那里会听不到?她们正各自担心自己的命运! 王紫霜笑着骂道:“浪蹄子再敢多嘴,当心我把你轰出去!” 阿莎笑道:“我知道姑娘舍不得害我们哩!” 王紫霜对这几位口齿清晰,手脚伶俐的夷蛮少女确是舍不得放地们走,这时断她自己说了出来,却有点轻嗔道:“我偏要哩!”下面部接着一句:“不准偷听了!” 红姑也叱她们一句,待阿莎三女不敢做声,这才唤一声:“穗姐!请你过来!龙啸云自知不便,忙走往第三间正屋,找她长女谈判去了。 穗姑听到红姑的呼唤,不知有什么要事,慌忙披衣过来,王紫霜要让她上床躺着,她却连说“婢子不敢!”无论如何也不肯上床。原来自九龙场魔教东南总坛被队之后,穗姑便自居婢妄,称于志敏为“相公……少爷”称王紫霜为“姑娘……小姐”,对在魔教时同一辈份的红姑,也尊称为“姐姐”,而自称为“婢子……小妹”,总盼望有一天能够获得爱怜。这时听王紫霜要她上床,不由她又羞又喜,但话未说明白,仍然坚持不敢逾越。 王紫霜见穗姑不肯上床,只好作罢,亲切地牵过她的手,唤了一声“姐姐!我有句很要紧的话跟你说……” 穗姑忽听她唤得那么甜,猜想自己一片苦心终能达到目的,不禁惊喜得浑身大震,竟站不稳脚,一屁股坐在床沿上。 王紫霜和红姑见她恁般激动,也会心地笑了起来,交换一眼,续道:“你我回来也有好些时候了,你看大哥的人品怎样?” 这一问,可把穗姑问得好像一盆冷水浇头淋下,一股凉气由顶门直透丹田,又很快地反冲顶门,登时四肢冰冷,凉气塞喉,竟晕倒沫上。 王紫霜和红姑见她突然变成这样,立即明白,不由叹一口气道:原来她在暗恋着阿敏,这事怎生是好?” 红姑滴下几滴凑惶之泪,抚然道:“先把她救醒过来再劝她罢!话已说出,要是改口起来,三四方面都不方便!” 王紫霜知道红姑说的是道理,要是不教穗姑嫁给志强,仍由志敏收房,岂不变成弟占兄妄?这时深怪自己甚至于志敏都未看出穗姑的心意,以致有此大错,说不定会害她一生。 想到这个“害”字,又联想到方才阿莎所说话,又是一惊,暗道:“难道这个死丫头都是同一心眼?” 说起来还是救人要紧,虽然穗姑只是情急晕倒,久了也济元气,只导替她推宫活血。过了一阵穗姑悠悠醒转,长叹一声,泪下如雨。这时候隔厢也传来很轻微的啜泣声,想是毁莎三人也洒下同情之泪。 王、甄,二女见她哭的恁地伤心,也陪同垂泪,过了半晌,红姑一开始相劝道:“我们都不知姐姐竟是恁般喜欢那冤家,只见大哥敦厚,老实,才替姐姐想起这终身大事来,方力已把话说了出去,只好待秦妈妈回来再说了!” 穗姑醒后自觉一切美景都已幻灭,心里空空洞洞,惨惨凄凄,不知如何是好,听了红姑相劝,更是伤心,但要说把话收回,岂不是把自己的心情全裸露给人看?纵使能够如愿,但同居一空,与于志强旦夕见面的时候,岂不难以为情?既然是错了,索性错个到底,也许错有错着。 所以,她反而拦着道:“姑娘和红好不必替婢子担心了”红!” 惊叫一声:“穗姐……” 穗姑双泪流得更急了,摇一摇头,索性伏在红姑腿上痛哭。 红姑和王紫霜不是她肚里的蛔虫,那知她转什么念头?不由急得束手无策,想到她身世可怜,也在不知不觉闯陆着堕泪。 穗姑正哭间,忽觉颈后湿腻腻地,忙转头向上一望,却见王紫霜和红姑两人的眼泪,也像断线珍珠直往上淌,不由得俐呼一声:“姑娘折杀子婢子了!”反而替王紫霜试了一眼泪,嘴里喃喃道:“这是婢媳子命苦,姑娘不要替我伤心,反正女孩子总要嫁人的!” 王紫霜抽抽噎噎道:“这样说,你是允了?” 穗姑双泪挤得直流,却足冤冤苦苦地点一点头。 红姑也知她此时肝肠寸断,把她再拥回怀中,凄凄切切地劝慰了一阵,穗姑自知命运已定,到于志敏虽然风流倜傥,多情知趣,但于志强既是同一父母所生,讲资质,说说性情,不见得就有天渊之别,能够与夫婿早夕相依,总比在魔数中不知此身属谁要胜得多,也就慢慢平活下来。 秦玉莺那边不消说得。她眼见王紫霜几人恩恩爱爱,早就羡慕别人热闹。不像她自己和夫婿终日眼对眼,眉对眉,说句闺中笑话也没人插嘴,增多一点风超。所以经她妈妈一说,竟是满心喜欢,恨不得立刻把一人拖过去,连忙亲往说阿琼同事夫。阿琼已是落花有音,一拍即合。 次日晨起,王紫霜和红姑去向家翁于冕请安,将带来那根神龙仗和于志敏的图书,一齐献上。 于冕接仗过手,觉得十分称手,问知神龙仗的来历,不由笑赞道:“贤媳恁地有心,一枝宝仗竟带了那么远,我生受你的了!” 打开于志敏的书信一看,也笑道:“敏儿这孩子却是古援,有话不当面说,偏要军情,好!我全依他。” 王紫霜不知个郎信里说的甚么,又不好动问,乘着家公高兴的时候,厚起脸皮将于志敏想耍于志强纳阿琼与穗姑的,事说出,还以为家公定是不悦,或者还是莫怒于志敏一顿才允。一阵话一出口,于冕已哈哈大笑道:“这不消说得,敏儿信里面就讲得有……”有意无意地看了红姑一眼,又道:“甄媳的事,他也重这里秦明了。” 红姑不知家全为何要看她一眼,待听出言外之音,敢情个郎顽皮得紧,这脸发里面的喜事也对家公说了,不得得一阵渐羞,粉脸飞起两朵红云,部听于冕继道:“而且昨夜里亲家母也来说过,今早上已差人往城里买衣物,她还要先认个干女儿哩!” 这话刚落,龙啸云飘然而到,劈面就问道:“于老儿又排喧我甚么了?……望了红姑一眼,又道“恭喜你要抱个孙儿了哩!”猛看到红姑满面飞霞,又一扯她手道:“快带我去认干女儿,我自己不好说话!” 王紫霜也向公公道别,跟龙啸云和红姑退下。 于虽望着她们的背影,掀露微笑,敢情心里得意之视。 这一天,山河五义的四位侠客(武隐真、鲍逸志,盗凌如,孟开先。)敦请王紫霜表演绝艺。诸女自然不便推却,放在门外!” 场各玩了一套,一时剑气腾空,寒风四起,不亚于他们初来那一夜的恶斗。 塞马先生冯寒城在这一群老侠中,可说是艺业最高的一个,看了之后,不但自觉与王紫霜有天渊之别,即与阿菩三女比较仍要差一段距离,不禁对于冕苦笑道:“老弟你一门拦尽天下武学精华,大可高枕无忧!” 于冕也乐得频频掀髯,自以为塞马先生并非谬赞,那知王紫霜诸女往西倾山不久,这新建立的庄院在一夜之间,竟付之一炬,又遭受到再一度家破人亡的惨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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