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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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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品揚正色道:「謝塵道長不可能此時離山。」 龍女哼了一聲:「倒是我們乾替人著急哩。」 葛品揚噓了一口氣道:「鳳妹,對人要厚道些。」 龍女叫道:「你說我不厚道?」 葛品揚搖頭道:「你也不想想,憑我們和武當的交情,謝塵道長會吝於親自出迎麼?」 藍繼烈不解道:「那麼為何——」 葛品揚道:「按著情理,必是謝塵道長受了傷,不能行動。人家名列五大派,這種有損面子的事,自然不會輕易啟口,我們何必多所計較。」 龍女哼道:「就是你懂得人情世故。」猛加一鞭,當先馳去。 藍繼烈側面問:「到哪兒去?」 葛品揚想了一下,尚未開口,龍女突然扭身回頭,笑了一聲:「當然是終南呀!」 葛品揚面上一熱,作聲不得。是嘛,最關情處,被人搔到了。白大姐和巫雲絹的倩影,立即湧現腦際。 一想到可能發生的情況,不禁心如油煎。忍不住也加了一鞭,縱馬飛馳。 他這時,恨不得飛到「一品宮」前。 ▼第四十六章 花弄影 在「谷城」打尖。 葛品揚毫不費事的找到一個丐幫弟子,一問,竟是消息不明。 無論是少林、黃山、終南——。 葛品揚心神不定,只好草草用過酒飯,上馬繼續趕路。 過「老河口」,經風陵渡,走山陽古道,再過柞水,終南在望。 越近終南,葛品揚的心情越緊張,大有「近鄉情更怯」的況味。 剛策馬上山,忽見一個樵夫裝束的漢子挑了一擔木柴由山坡上下來。 葛品揚等毫不為意,策馬交錯而過。 猛聽那樵夫「咳」了一聲,沙啞地道:「三位最好不要上去。」 一面已歇下柴擔。 葛品揚一怔,回頭驚問道:「這位大哥,什麼意思?」 樵夫啞聲道:「山上有強盜!」 龍女差點掩口。 葛品揚卻更形緊張起來,忙道:「什麼?」 樵夫道:「約在十天前吧?來了一伙強盜,殺人、放火——」 葛品揚心頭「咯」地一聲,張大了眼,幾乎栽下馬來。 藍繼烈也呆了。 龍女叱道:「真的?」 樵夫發怔道:「哪有假的——」 葛品揚心中一陣嚙痛,說不出的是憤怒還是悲哀,撥馬便向上衝。 龍女反而扭轉馬頭,哼了一聲:「你怎麼知道?」 樵夫脫口道:「我也在場,咳咳。」話未竟,一低頭,俯腰,挑起柴擔要走。 龍女縱馬向下,狠狠地揮起馬鞭,喝道:「站住!」馬鞭已經「嗚」的銳嘯,掃到樵夫面前。 藍繼烈一勒馬,楞了。 他瞥見樵夫左肩一動,柴擔平空彈起,人卻一弓身,竄出丈外。 「吧」的一聲,龍女收勢不及,一鞭掃在柴薪上,氣得由馬背上飛身而起,一面向樵夫撲去,一面罵:「可惡的東西!」 已馳上山坡十數丈的葛品揚聞聲不禁扭身回顧。 只見那樵夫身形連晃,噯!十九星羅迷蹤步,讓過了龍女的馬鞭二擊,惶聲高呼:「姑奶奶,高抬貴手,小的下次不敢了!」 葛品揚本來扭緊、揪住的心情一馳,飛身下馬,笑罵:「好小子,我揍死你!」 樵夫喘聲連叫:「好,好!你打,你打吧,反正是倆口子一鼻孔出氣!」 一面在龍女馬鞭連掣下,如猴子般亂竄。 藍繼烈傻了眼,道:「怎麼一回事?」 葛品揚又氣又好笑,一指樵夫,向藍繼烈道:「繼烈兄還不知這小子是誰?他該打!」 雙臂往胸前一抱,袖手旁觀。 樵夫亂叫道:「好個兒女情長的大英雄呀,若沒有小聖手力挽乾坤——咳咳,這年頭好人難做,打翻了醋壇子,害我挨打!」 龍女一咬牙,喝道:「你敢再說說看!」 葛品揚看不過去,輕喝:「冠弟,這是什麼時候,還胡言亂語的,鳳妹饒了他這一遭吧!」 藍繼烈「噢」了一聲:「原來是——」 趙冠笑道:「是開玩笑的時候。」 剛住手的龍女又要揮鞭。 他忙搖手道:「是該正經的時候!」 葛品揚問:「情況如何?」 趙冠笑了一口氣道:「不好——」 又接道:「也不壞!」 葛品揚還真把他沒辦法,在節骨眼兒上耍頑皮,葛品揚有時自認輸了一籌,只好一仰面,道:「繼烈兄,我們上去。」 是嘛,到了一品宮,還怕不一切即知? 趙冠剛一眨眼—— 龍女哼了一聲:「你的鬼花樣最多,不聽你的,我們找白大姐去,誰希罕你,還有——」 趙冠扮著鬼臉道:「是要告狀?」 龍女嗔道:「知道就好,古伯伯最聽我的。」 趙冠一正容,叫道:「不能上去!」 葛品揚瞪眼道:「你搗什麼鬼?」 趙冠冷冷道:「主人不在!」 龍女「噢」了一聲:「哪兒去了?」 趙冠一本正經地:「侍奉嚴親去了!」 葛品揚與龍女都不禁「呀」了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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