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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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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掉身匆匆而去。 只听呼拉自言自语:“如果那老婆子也倒打一耙,只好等回宫后再定报仇之策了!” 羞花姬讶然问道:“大和尚,你说什么呀?” 呼拉不耐烦的声音:“小心肝儿,快收拾好,跟本座走。” 她“哼哼嗯嗯”:“不来啦,奴家姐妹要回家去了!” 呼拉狞笑道:“美人儿,跟本座回额布尔宫,包你们一生受用不尽。如不识抬举,哼哼!” 她“呀”了一声:“大和尚,是要奴家姐妹跟你出关去?”真是多此一问。 呼拉子笑道:“正是,美人儿该高兴才对。” 她道:“大和尚,奴家愿意跟你走。” 呼拉哈哈:“这才乖,快点!” 她道:“奴家还有事要安排一下,不能等两、三天吗?” 呼拉哼道:“不行!” 她撒娇道:“大和尚,看你蛮神气的,怎么好像怕了谁?一刻也不肯多留。” 呼拉怪笑道:“笑话!本座怕了谁?只有人怕本座!” 她道:“是么,那么,何必恁地急?” 呼拉嘿了一声:“美人儿有所不知,等下本座自会告诉你!” 这等于废话。 葛品扬心如油煎,也是心慌意乱。第一:他已听出呼拉已准备马上动身回返关外。如此匆促,显然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已有戒心,一发觉兆头不对,就想一走了之。 如让他兔脱,更费周章,如何能及时救人?如何才能不耽误弄月老人等的性命? 如呼拉就此动身,凭自己,即使再加上蓝继烈,也无力阻截。 回报牯老已来不及了。 第二:他也听出羞花姬有把呼拉留下的打算,可是,呼拉软硬不吃,如何是好? 现在,必须有应变的“奇兵”,时不我与,又担心蓝继烈寡不敌众,自己又不能轻举妄动,一时尚不便出手。 在这种左右为难,危疑震撼的形势下,他初次有束手无策之叹。 他也想先救出黄鹰冷必威,增加一个助力。但黄鹰既存心背叛五凤帮,背叛的原因又是因私人恩怨,为了黄元姐而起。自己如出手救他,他是否反会恼羞成怒?如万一再来一次翻脸无情,岂非自找苦吃? 他幻想牯老和龙门棋士等能随后赶到。 正自心神混乱间,脚步声急,铁木落又再匆匆掠到。只听他恭声禀道:“座下已经照令办事!” 室内呼拉哼了一声:“好!” 又喝了一声:“那小狗呢?” 铁木落道:“那小狗十分扎手,铁木花他们正在联手对付,大约也快得手了。” 葛品扬心头为之一沉。 呼拉怪笑一声:“先把美人儿送上车。” 铁木落忙应:“是!” 方丈室门“伊呀”大开。 铁木落毕恭毕敬地躬身入室。 只听羞花姬道:“大和尚,闭月姐姐快死啦,你应当先救救她。还有小妹子,也应该让她醒过来呀!” 却被呼拉怪笑截断:“美人儿,外面已有人来找死,本座等下可能还要和人动手,为你们三人安全计,还是乖乖地躺着好!” 羞花姬刚呀了一声:“大——” 寂然而止。 葛品扬立即知道羞花姬也被制住了穴道。 闭月姬和沉鱼落雁姬既受制于先,如今等于三姬都成了待宰之羊。 葛品扬又恨又气,暗骂:这老番秃真是比鬼还奸! 只听铁木落谄笑道:“这样好极了,免得碍手碍脚,座下对她们实在有点不放心!” 呼拉哼了一声:“哪个女人能在本座面前作怪?”一声喝:“送上车去,由你执御,本座先行一步!” 铁木落暴喏:“是!”接着,便见他一手挟着一个,匆匆掠出。 呼拉满面狞笑,一面扶着羞花姬,一手提着一个大皮袋,紧随出室。 葛品扬血脉偾张,无奈自知量力,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还要屏息敛气。外面怒啸声起,夹杂着粗犷的怪笑。 葛品扬一听,料想蓝继烈已陷危境,暴怒作啸,忙悄悄掠出,飘身上了后殿。 他巧伏身形,居高临下一看,搏斗现场是在白马寺前左侧丛林中,受视线限制,看不清情况。只发现寺后有一辆四骑高篷黑色大马车。 呼拉和祸水三姬影子不见了,他们大约已经上车了。 而铁木落正掠上御座,引缰挥鞭,是要走了。 呼拉显然早有充分准备,才能如此快速,分明心怯牯老,决定了这条三十六计中的“上计”。 葛品扬心中火急! 一方面,他要援助蓝继烈。一方面,又想不计后果救出黄鹰冷必威。 而总不能让呼拉就此溜之大吉!出手吧,实在没把握! 三方面,都刻不容缓,使他失了主意。 三方面,他觉得都差不多的重要。 蓝继烈是师父唯一爱子,历劫归宗,如万一有所疏虞,如何向师父交待?自己即使付出生命,也要帮助蓝继烈脱险。 黄鹰冷必威,虽因一念之差,反友成仇,也只是为情所误,年轻人一时想不开,钻入牛角尖,按做人之道,宁可人负我,不可我负人,岂能让他被呼拉带走,永沦不复之地? 截阻呼拉,以待缓兵——他相信牯老和龙门棋士等必有部署,便是师父与师母也不会坐待他与蓝继烈孤身犯难——只有这样做才能兼顾救人,并牵制敌方人手,减轻蓝继烈所受压力。 他一想到这里,立作决定。 他以最快的身法翻落地上,向囚禁黄鹰的地方掠去。结果却是不见人影,找遍了各处房间,连声呼唤:“必威大哥!必威大哥!” “小弟葛品扬找你!” 毫无反应! 葛品扬心急如焚,他立时有两种猜测:一是已被呼拉另外命人把黄鹰带走了,甚至杀害了!二是被藏在不易发现的地方,被点了哑穴、昏穴,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所以没有反应。 耳听蓝继烈怒吼更急。 同时,车辘辘,马萧萧,蹄声如雨,远逝如风,时机迫切,稍纵即逝,只好又电射而回。 车马已杳,已驰出数箭之外了。 葛品扬长啸一声呼道:“继烈兄,小弟葛品扬来了!”腾身向丛林中掠去。 同时,他又提气大喝道:“呼拉番秃已经溜走了,牯老前辈率领本帮全部人马即将来到,千万别放走这般番秃!” 话声中已到了现场,凌空下扑。 他的话,确有攻心奇效。 那些番僧正以群殴之势对付蓝继烈,眼看就要得手,一听法王已然先走,难免心慌。再听说最难惹的牯老头和五凤帮的生力军也快到了,败军之将,草木皆兵,顿时斗志大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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