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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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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是真是假 浮萍生道:「極有可能。聽小子的口氣,正如護座所預料,那老酒鬼顯然從五煞口中問出不少事,護座似乎得快點想個法子才好。」 風雲劍道:「有什麼法子好想?說不得只好由本座親自跑上一趟了!」 浮萍生大喜道:「護座親自出馬,自是再好不過。」 風雲劍頷首道:「好了,你快到前面去吧。樂老鬼的事,不用你們管。你們兩個只須拿出耐心,寸步不移地釘住這小子;他若是提及四奇士之出身和武功,務必用心記牢,不能漏卻一字。這是胡老五剛才送來的一包毒粉,你們可以帶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第二天,天空中忽然下起雪來。 令狐平望望天色,皺著眉頭道:「這種天氣,我看舒老前輩恐怕又回不來了。」 閒雲客徐逸樵連忙附和著道:「是啊,這種天氣——」 令狐平轉過身去道:「這種天氣,諸事不宜,只有喝酒好。走!咱們去城裡,找個清靜地方,好好喝上兩盅!」 徐、方兩人一聽要去城裡喝酒,登時精神一振。 兩人想起昨天這位浪蕩公子的許諾,全止不住地心間升起一種飄飄欲飛的感覺。 他們兩人,如今在龍虎幫中,只是一名黑衣護法,要能建立此一奇功,馬上升為藍衣護法,自然毫無問題!於是,兩人忙去取來雪蓬和風衣,一面吩咐家丁備車。 馬車進城之後,浮萍生問道:「公子中意哪一家?」 令狐平偏臉想了一下道:「上次的那家茶樓如何?」 浮萍生似乎有點意外道:「公子不是說要喝酒嗎?」 令狐平微笑著頭一點道:「不錯,本公子的原意並未改變;找個清靜地方,好好喝上兩盅。兩位以為,還有什麼地方會比早上的茶樓更清靜?」 閒雲客連忙順著他的意思,向那名趕車的家丁吩咐道:「張泥鰍茶樓!舒福。」 早上的張泥鰍茶樓,果然相當清靜。 上次他們來的時候,尚有葫蘆叟樂九公,以及另外兩名漢子在座,這一次則真正的成了早上的第一批客人。 那混名張泥鰍的伙計走過來,向三人道了安好,然後便問三人要泡什麼茶? 令狐平在閒雲客和浮萍生兩人拿出銀子,交代張泥鰍置辦酒菜之際,背手走到臨街的窗子口,他本來想看看外面的雪景,沒想到卻於無意之中,發現了另外一幅景象! 下面,在一家尚未打開店門的鋪子前,一名瘦骨嶙峋的中年叫化,正向這邊樓上,不斷打著手勢。原來這名中年叫化不是別人,正是丐幫分舵中的那一位一結丐目,懶蟲王九! 令狐平輕輕點了一下頭,表示會意。 懶蟲王九見令令狐平已經看到了他的手勢,雙掌於胸欣然一合,向這邊遙遙施了一禮,身形隨於街角消失不見。 令狐平深深鬆出一口氣,心中有著說不出的高興。 這座茶樓,正是他和奔雷丐約定傳遞消息的地方;不過,他沒有想到,奔雷丐會這樣快便將那位侯丐失蹤之經過查了出來。 好了!他再用不著跟這兩個頂清客招牌的龍虎幫徒,整日裡混一起,作無謂之周旋了! 他這時望著兩人,為斟酌菜餚,那一股起勁的樣子,心底暗暗冷笑。 同時,他在心底迅速轉著念頭:在離開之前,要不要給姓舒的那個老賊看看顏色?或是順手將眼前這兩個傢伙打發上路? 他猶豫了好一會,最後決定:為了不影響大局計,還是暫且忍一忍。 於是,他發出一聲輕咳,向兩人點點頭道:「你們坐一下。」 兩人吃了一驚道:「公子要到哪裡去?」 令狐平淡淡一笑道:「去找一樣你們意想不到的興酒之物!」 閒雲客搶著道:「外面風雪這樣大,何必公子自己勞神?不管要買什麼東西,跟這兒的伙計吩咐一聲就是了!」 令狐平搖頭道:「這樣東西只有本公子才能買得到。」 說著徑向樓梯口走去。方、徐兩人心中雖然猜疑,卻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位浪蕩公子會就此一去不來。所以,兩人眼色一使,便未再說什麼,就這樣任由令狐平下了樓。 令狐平出了茶樓,從容走去對街。他於懶蟲王九原先站立之處,裝作抖去身上的雪花,稍稍停頓了一下。結果,借著風衣遮掩,伸出指頭一探,便將王九留在牆縫中的那個小紙卷兒取了下來。 轉過牆角,打開一看,紙片上只潦草地寫著七個字:「風陵渡,上個月底!」 令狐平看完之後,隨將紙片捻碎扔去。 現在,他想知道的,都已知道了。那位侯丐上官樹人失蹤的地點是風陵渡,失蹤的日期則是上個月底! 風陵渡?唔,這實在是個耐人尋味的地方! 因為這座與潼關僅有一河之隔的知名渡口,就形勢來說,實無異龍虎幫龍門總舵在水路上的第一道門戶。 由此可見,他先前所作之猜測沒錯,丐幫這位侯丐無端失蹤,無疑是龍虎幫繼劫賑金及殺害藍田七義之後的另一傑作! 依他進一步推斷,那位上官侯丐,如今也許就被囚在該幫龍門總舵之中。 所以,他知道,沒有別的選擇,要救出這位侯丐,只有一個辦法,馬上設法混進該幫龍門總舵! 令狐平想到這裡,不禁發出一聲苦笑。 一個以臥虎藏龍自命的新興幫派,它的總舵重地,會有這麼容易讓他混進去嗎? 兩天後,冷落的風陵渡口,在將近黃昏時分,方從潼關方面,冒雪載來了當天的第一批渡客。 這一批渡客,共計是六個人。 六人之中,兩人是汾陽的酒商,兩個是臨汾的棗販,另外的那兩個,一個是年輕的樵子,一個則是上了年紀的破衣婦人。 由於這時天色已晚,風雪又大,一行登岸後,無法繼續趕路,只得於渡口那間僅有的客店落宿。 兩名闊綽的酒商,要了店中的上房;那兩名棗販,為了省幾個房錢,則合要了一間普通客房。 剩下來的那個破衣婦人和那名年輕的樵子,住處就不易安排了。 店中雖然還空著兩間客房,但是,兩人誰也沒有能力單獨住一間。 而二人非親非故,格於男女有別,又不便共處一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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