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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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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健康尚未完全恢復,這一鏢無疑帶給他很大的信心。因為這是一個很好的證明,證明他已有能力重新加入任何戰鬥。 他如今手上銀光閃閃,第二支穿心鏢又已準備好了。 不過,他發現這一鏢的機會顯已不多。因為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幾乎就在回天郎中中鏢跌倒的同一瞬間,公冶長,薛長空以及血刀袁飛等三人已齊齊飛下院心。 這四位殺手獲得快腿張弓的報告,說是太平客棧來了三名扎眼的人物,如今已在一名雷公嘴的老者帶路之下,去了鎮上一條冷僻的小巷子,四人據報,立即出發,他們到得可說恰是時候。 穿心鏢執鏢高處監視,這是事先分派好給他的任務,所以他現在並不需要跟著一起縱落院心。 袁飛不願跟受傷的金槍無敵交手,薛長空則不管這一套,一下來就奔向金槍無敵。 公冶長以靈台傳人身份,對付血觀音胡八姑,是義不容辭的責任。 所以,袁飛也跟穀慈一樣,暫時輪空。不過,暫空並不是閑著;天狼會主及段春等人需人守護,公冶長和薛長空也需要掠陣,交手時才不致分心。 有位血刀持刀站一旁,不啻一道鎮魔神符,這種無形的穩定力量,往往就是一場生死戰的勝負關鍵。 胡八姑臉都氣青了。這不能怪她生氣。 處心積慮,籌畫了好幾年,眼看大功業已告成,忽被這幾個年輕的小夥子一舉破壞得乾乾淨淨,試問她怎能忍受得了? 但是,說也奇怪,這位血觀音一張氣得鐵青的面孔,只一轉眼之間,竟又回復了原先的嬌豔。 她那雙原本就流轉如秋波的美目,這時更閃動一片醉人的異彩,她媚笑著迎向公冶長道:「奴家與令師乃平輩友好,按理你該喊奴家一聲師傅才對。難道不懂一點禮節,竟敢跟家姑胡來?」 公冶長一怔,像突然發了癡一樣,瞠目喃喃道:「你——你是我的師姑?」 血刀袁飛站在一旁,始終在留意這邊的發展。薛長空那一邊,他是用不著操心的,金槍無敵已受刀傷多處,無論如何也不會是生龍活虎般的薛長空的敵手。他擔心的,只是公冶長這一邊。 而現在,這位血刀第一個瞧出情勢不妙。 他因為沒有正面接觸到血觀音那雙邪異的眼光,所以他仍然保持冷靜,這時他幾乎要脫口大叫:「注意攝心大法!」 但是,他知道喊也沒有用。公冶長心智如受迷惑,反應必然遲滯,即使聽到他的喊聲,也將無法及時出手自衛。 他如今惟一能做的事,便是揮刀沖過去,以便接替公冶長空下來的位置。這位血刀完全料對了。 公冶長愣頭愣腦,一句話沒問完,胡八姑已以一個看似掠發般的動作,揚手發出一蓬毛細針! 那蓬細針藍光閃閃,顯然淬過見血封喉的劇毒。 神智清醒的人,都不一定能避得了這種毒劇的暗器,一個心神恍惚的人,當然更不用說了。 袁飛咬咬牙,恨恨罵得一聲:「好個可惡的臭婆娘!」 足尖一點,飛撲過去。但這一次,這位血刀又慢了一步! 比公冶長的笑聲慢了一步,也比公冶長的誅心劍慢了一步。 誅心劍舞動,帶起青光一片;只聽得一片嗤嗤之聲,那一大蓬藍色毒針頓告失去蹤影。 接著只聽公冶長大笑著道:「心正神正,內魔不入。靈台老人弟子,如果連這點鎮定功夫也沒有,他還配稱為靈台衣缽傳人嗎?」大笑聲中,一個箭步,那口誅心劍便進了胡八姑的胸膛。 這位血觀音也可說是給自己嚇死的。 因為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的攝心大法會在公冶長身上失靈,而那口誅心劍,又具有磁性,吸光他的毒針,這一刹那間,她像一隻被砍去節足的螃蟹,想狠也狠不起來了。 袁飛落下身形,忍不住抱怨道:「你幹嘛要耍這種花樣?害得我以為你真的著了道兒,平白緊張一場。」 公冶長笑道:「這女人狡猾如狐,如不耍花招,她又怎會上當?」 關洛七雄這一名稱被從武林史抹去了。天狼會主也成了一段江湖閒話。 不過關洛道上的蜈蚣鎮,則仍熱鬧一如往昔。 因為高大爺雖死,那爿鏢局卻依舊存在,只是局名已由「高遠」易為「光武」。 光武,就是光揚武德的意思。 從古以來,恐怕還沒有任何一家鏢局,可與今天的光武鏢局相提並論。 瞧瞧它今天的陣容吧:總鏢師龍劍公冶長,副總鏢師虎刀段春。鏢師四人:血刀袁飛、雙戟溫侯薛長空、空心鏢穀慈、雙掌開碑關漢山。副鏢師十八人,全是以前天狼會金狼高手。 光武鏢局主名叫謝天狩。 謝天狩這名字很陌生,是嗎?再提一下,就不陌生了。因為他就是曾風雲一時,本人心性純良,但被胡八姑假借名義胡為,幾乎背上千古臭名的天狼會主! 至於這位天狼主以前為什麼愛戴面具?事後沒人問起,而謝天狩本人也沒再提一字。 這個秘密將永遠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因為如果換了你是這位謝天狩,你也不會告訴別人的。如果你跟胡八姑曾有過夫婦關係,離異後你仍想感化她,卻又擔心她認出你的面貌,這種傷心史,你願張揚出去? 害人的如意坊關閉了,美人酒家也已換了由別人經營。 不過,你若想欣賞令人銷魂的笑容,你還有地方可以找到那位大美人花十八。去光武鏢局。 她如今是光武鏢局的財務管理人,也是總鏢頭龍劍公冶長的頂頭上司。 懂得頂頭上司這名稱的含義嗎? (全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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