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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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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就在他們身後。 他們甚至不必起身,只要抱緊向後一仰一滾,就可以滾到床上去。 他們已經抱緊了。 大喬閉上眼睛。 她臉上露出滿足的神色,但並不是那種因為又一次陪男人上床而獲致的滿足。 她滿足的是另一件事。 剛才,說心裡煩得很,的確是一句真心的話。 她心煩什麼呢?怕左天鬥被營救出來! 這是一個甚至連她親妹妹小喬也不知道的秘密。 她一直是左天鬥的女人! 她姘上左天鬥,也是為了同一目的,想借左天鬥的援引,升為金狼,因為她知道左天鬥是金狼第五號。 左天鬥也答應了她,不過要她等待,等他破格升為一號金狼以後。 既然只有一號金狼才能有助於她,而她如今也俘獲了現在的一號金狼,她還理左天鬥幹什麼?但是,左天鬥畢竟是五號金狼,也不是個好惹的人物,如果左天鬥被營救出來,她的處境就為難了。 即令左天鬥爭不過柳如風,知難而退,那時柳如風會不會還對她感興趣,也難說得很。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予營救,聽任左天鬥死在敵方手中! 然而,這種話誰敢說? 就是柳如風,也僅能找個藉口這樣去做,而絕不能公開表示如此主張。 這便是她偏選了這種時候,對柳如風大下媚功的原因。 這是釜底抽薪之策。 儘量纏住柳如風,拖延時間,讓這件事擱去一邊。對方那個葛老頭一死,左天鬥就死定了。 她只能做到這一點。 他們已經滾上了那張堅實的炕床。 男女一旦上了床,就不必描述了。 因為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幾乎千篇一律,誰也不難想得到。 不過,這一次的情形,卻似乎稍有不同。 柳如風摸索著去拉大喬腰帶的那只手,竟被大喬輕輕撥開了。 柳如風一愣,顯然相當意外。 大喬撥開他的手,身子卻緊貼了過來,她附在他耳邊,低柔地道:「早上的事,你又忘了麼?你這樣急,如何能持久?」 柳如風如醍醐灌頂,立即依言停止動作。 他們這是第三次。 前兩次。他都走了一條老路,正想大大發揮一番之際,完了! 兩次事後他都很後悔,因為他也知道原因,就是控制不住。 現在,大喬提醒了他,他當然不願再蹈覆轍。 這也是媚功的一種。 體貼。 它比關懷更進一步!因為比關懷更能使男人產生感激。 「心肝,我答應你,以後你要什麼。就有什麼。」 「除了一樣,別的我全不要。」 「升金狼?」 「不是!」 「不是?」 「名利對女人來說,並不像你們男人那麼重要。」 「不然你要什麼?」 「得先答應下來!」 「答應了你,做不到怎辦?」 「只有你才能做得到。」 「說吧!只要是我柳如風做得到的事,我賣了命也會替你完成!」 「不會後悔?」 「絕不後悔!」 「我要你永不變心!」 這當然也是媚功的一種。 但這種媚功並不新鮮。 因為這句話人人會說,也幾乎天天有人在說,同時它也不是女人的專利品。 男人也常常會說這句話。 而這句話正是天底下最不值錢的一句話,一個大錢也不值! 因為心變得最快的,往往就是先說這句話的人。 但這句話的效果,卻永遠存在。 人人知道它是一句謊言,卻人人愛聽。 一句明顯的謊言,為何會有這種近乎神奇的力量呢? 這也許是個從沒有人想過的問題。 其實,說穿了,也沒有什麼。這句話並不能隨時隨地說,這必須要一定的環境和氣氛加以配合。 令人陶醉的是當時的環境和氣氛,並不是這句話。 這句話只是一種調味品。 就如同沙鍋魚頭加幾片香菇,不加香菇的沙鍋魚頭,照樣是道好菜。 柳如風連骨頭都幾乎聽酥了。 他勒緊了她,幾乎吮遍了她的面頰,然後他的手又摸向她的腰帶。 這似乎是他惟一能提出保證的方式。 但他的手又被輕輕移開了。「我們就這樣……慢慢地談談聊聊不好嗎?」 「先脫了衣服再說。」 「衣服一脫,你還有時間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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