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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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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羽儀蹙眉道:「朋友,這樣你固然可以放心,可是,我們又怎能放心呢?」 黑衣漢子漫應道:「人不為自己,天誅地滅!老人家,站在我們的正場,可不能不……」 唐羽儀截口接道:「朋友!由老身做主,放你們三位走路,行麼?」 黑衣漢子注目問道:「請教老人家上下?」 唐羽儀道:「老身唐羽儀,為天忌老人元配。」 黑衣漢子啊了一聲道:「原來是羅老夫人。」 微微一頓,又淡笑接道:「按說,有你老人家出面,我應該遵命才是,可是,對如此重大的事,我不能不慎重一點。」 唐羽儀道:「再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黑衣漢子笑道:「老人家,很抱歉!如果我們的生命沒有絕對的保障的話,我想我是應該找幾個墊背的人才比較合算。」 唐羽儀蹙眉沉思道:「朋友,照你方才的條件,由老身代替武揚,可以麼?」 黑衣漢子色然而喜道:「可以……」 此時,唐光宗已悄沒聲地由洞口閃了進來。 也就在此同時,武揚忽然目射異彩,注視著黑衣漢子的右後方,震聲大喝道:「不行!」 黑衣漢子以為有人從後面向他偷襲,大驚之下,卻又不敢回頭一瞧究竟。 但蓄勢以待的武揚,卻乘對方心神微分之際,把握住這一瞬即逝的良機,疾如激矢般彈身而起,向黑衣漢子淩空撲去。 黑衣漢子大驚之下,「上當了」與應變的念頭還沒轉出,已被武揚淩空彈指,點住了雙「肩井」要穴。 好一個武揚,身形未落,猿臂先伸,適時將由對方手中滑落的火藥包接住,然後俊朗朗一笑道:「閣下,你還是輸了!」 當武揚突然做此驚人冒險行動之瞬間,地下室中的唐羽儀、冷秋華、唐光宗等三人,被震驚得目瞪口呆,連驚呼之聲也發不出來。 一直等這驚險刺激的一幕過去之後,唐光宗才如釋重負地長籲一聲,搖頭苦笑道:「老弟,這實在太冒險了!」 武揚淡然一笑道:「其實,我自信九成把握可以制服他。」 冷秋華抹去額際冷汗,不勝幽怨地道:「武揚,沒有絕對把握的事,以後還是少冒這種險為妙。」 唐光宗同時笑道:「其實,只要老弟你稍慢片刻發動,我就有辦法制住他們了。」 武揚一怔之後,啞然失笑道:「對了,我幾乎忘了你這位用毒的大行家。」 一場幾乎使正派群雄全軍覆滅的大劫,已算消弭於無形。 接著,大夥兒在地下室中細密搜查一遍之後,除暫時留下呂大年擔任守護地下室之外,其餘的人帶著三個內奸,回到古堡中。 三個內奸中,除常永吉為丐幫護法之外,其餘二人,經查明一為少林二代弟子,一為武當俗家弟子呢。 好在這三派的掌門人目前都在堡中,於是,分別地發交各該派掌門人立即按門規處決。 接著,全體群豪舉行了一次秘密會之後,才各自就寢。 翌日清晨。 唐羽儀在武揚與冷秋華二人陪同下,親自跑到業已被擒,目前暫時被軟禁的三公主、六公主兩個妖女的房間中,武揚當場給兩個妖女解開禁制,並交給她們一封致駱陽鐘的親筆函件之後,沉聲說道:「前此本俠與貴幫幫主所定『快則一月,遲則半年,將你們兩位交換五公主與七公主』之約,就此取消,現在你們兩位已經自由了,本堡已備好馬匹和川資,兩位可以離去了。」 兩個妖女離去之後,武揚也單人只劍,乘著七怒馬,向長安進發。 兩天之後,武揚由長安回到古堡。 翌日清晨,全體群豪,浩浩蕩蕩地渡過嘉陵江,向川康交界處的蠻古趕去。 跟在群豪後面,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的,是那些由各地聞聲而來,等著瞧熱鬧的無數江湖人物。 這是九頂山,以駱雙城為首的一行人暫住的破廟中。 地約黃昏,正是晚餐後閒散的一段時光。 駱雙城、林慕陶、胡思森等三人,正沐著初夏的晚風,坐在廟外閒談。 駱鳳卿、駱來卿、何慧卿等三位姑娘,卻在不遠處的草地上互相關謔著。 這畫面,這氣氛,顯得無比的美好,無比的和諧。 胡思森目光一掠三位姑娘,向駱雙城問道:「雙妹,這三個丫頭的進境如何?」 駱雙城道:「進境比我所預期的還要好,大概再有七天,也就可以將就派上用場了。」 略為一頓,又接道:「嚴格說來,來卿與慧兒的『九陰罡煞』,可說已趕過先行修煉的解笑雅。」 林慕陶訝問道:「是這兩位姑娘的天分高於解姑娘麼?」 駱雙城道:「那倒不儘然,主因還是解姑娘與鳳卿兩人已非女兒之身。」 林慕陶「哦」了一聲,接著,輕鬆地笑道:「我那位武老弟也不知是幾時修來豔福,竟同時獲得這麼四位如花美女。」 一旁的胡思森,卻無端地發出一聲幽幽長歎。 林慕陶打趣地笑道:「胡兄怎麼好端端地又歎起氣來,難道是我的話引起了你……」 「引起了」一些什麼?他似乎覺得不便出口,又自動咽下去了。 胡思森似乎心有專注而並未注意到林慕陶話中的言外之意,而正容接道:「我是擔心問題恐怕不像你所說的那麼單純。」 林慕陶一怔道:「這話怎麼說?」 胡思森道:「平心而論,能出污泥而不染,來卿與鳳卿兩人都該算是一位好!」娘,可惜的是一個已是墜灑落花,一個更是穢名久著。」 這三個與何慧卿等三位姑娘,相距本不遠,而胡思森忘神之下,話聲也未免略高了一點,偏偏一陣順風,將胡思林的話送了過去。 更不巧的是,駱來卿與駱鳳卿二人都沒聽到前幾句讚美她們的話,而僅僅只聽到那「墜涵落花……穢名久著」這兩句。 這,對於敏感的她們二人來說,無異於是被人在心靈上紮了一刀似的,不由頓時之間,芳容大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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