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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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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庄主微喟道:“申大侠现在总算明白了,这洪洋庄实际上就是血旗门的一处外围机构,是一个不公开的分舵!” 聂云飞恍然道:“那么卢庄主也是血旗门的人了?” 卢庄主颔首不语。 聂云飞皱眉道:“但卢庄主为何反而有助在下之意,难道卢庄主要背叛血旗门了么?” 卢庄主道:“老夫本来就是被迫而为,说不上背叛与否,而且,老夫所以要冒此险,也是有原因的……” 聂云飞插口道:“什么原因?” 卢庄主道:“先请申大侠恕我要问一个问题,申不明当真是您的姓名么?” 聂云飞震了一震道:“卢庄主这问题问得好,在下确然不叫申不明,但在下却有难言之隐,不便将真实姓名相告。” “可容老夫猜上一猜?” “自然可以。” “那么……您该是武林第一家的第三代家主聂云飞聂少侠。” 聂云飞又震了一震道:“既然卢庄主已经知道了,在下也不便再相瞒下去,在下确然就是聂云飞,但卢庄主是怎么知道的呢?” 卢庄主低喟道:“老夫原不知道,是南仙北圣两位老前辈暗示老夫的。” 聂云飞恍然道:“原来如此,但不知那诸葛总管去了何处?” 卢庄主沉凝地道:“他去了泰山,已将那老妪弄走了!” 聂云飞大急道:“他去了多久,在下似乎应该追去。” 卢庄主摇头道:“聂少侠莫急,诸葛武走了才不过一天,南仙北圣两位已经追下去了,由于无法通知聂少侠,才暗示老夫……” 不待他说完,聂云飞急急地道:“不知那老妪与在下有何关系?” 卢庄主皱眉道:“这个南仙北圣倒没提起,但曾说她不但与聂少侠有些渊源,与血旗门主也有渊源,想必她也是武林第一家中的人了。” 聂云飞大感困惑地道:“不知南仙北圣可有什么指示?” 卢庄主道:“老夫与南仙北圣会晤时接谈不便,但他们两位前辈的意思,似乎是要聂少侠暂时不必再去追逐诸葛武,他们两位自会与聂少侠设法联络……” 聂云飞道:“但在下也不便再留在此处,何况留在此处也是毫无益处。” 卢庄主接道:“不然,据南仙北圣暗示,大约就在今明两日之中有一位由留春谷来的人要到此处,须要聂少侠接待……” 聂云飞大奇道:“这消息可靠么?” 卢庄主道:“这是南仙北圣两位前辈匆忙之中以传音之术相告之言,想来大约是不会有错的了!” 聂云飞更加困惑了起来,南仙北圣所留的消息,自然不会有假,由留春谷而来,这人会是什么人,莫非自己的背叛留春谷,已被留春谷主知道了么,否则如何会有人自谷中出来? 但使他更加不解的是这由留春谷而来之人为何不去黄山南屏山庄,或是徂徕沉香坪,却要来这太行山的洪洋庄? 他越想越加困惑不解,但由于南仙北圣已追踪诸葛武去,心中比较定了一些,当下微微一笑道:“既是诸葛武已经远去,卢庄主为何还如此顾忌,与在下还要用传音之术互相交谈?” 卢庄主摇头微吁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这庄中上上下下,差不多都是诸葛武手下之人,老夫虽有庄主之名,实际上却在被监视之中!” 聂云飞目注卢庄主良久,忽道:“现在在下已经知道庄主是什么人了,大约您不会是姓卢名杰吧!” 卢庄主怔了一怔,道:“这……聂少侠怎会知道?” 聂云飞微微一笑道:“在下不但知道您不是姓卢名杰,而且还知道您与尊夫人的真实姓名,可要在下说出来么?” 卢庄主激动地道:“那就快请说出来听听。” 聂云飞不假忖思地道:“如果在下没有猜错,您该是姓路名子杰,尊夫人则姓岳名凌霜,对么?” 卢庄主大惊道:“一些不错,聂少侠如何知道的呢?” 聂云飞慨然一叹,道:“在下受令尊之托,打听两位下落,现在总算把两位找到了……” 目光一转,悠然叹道:“难道尊驾不惦望高堂老父与可爱的幼女?” 于是,他把在扬子江中覆舟遇救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等他说完,路子杰已是泪流满面了。 聂云飞最后又道:“路老前辈与小青姑娘思念两位至切,路前辈最好早些脱离血旗门,快些回转家乡!” 路子杰哽咽着道:“老夫何曾一日忘记老父幼女,羁身于此,实是万不得已……” 长吁一声又道:“其中详情,老夫不愿细说,总之,老夫实有万不得已的苦衷,但迟早总有归家之日,而且……看情形大约不久就可实现了!” 聂云飞不便深问,黯然无言。 路子杰目光转动,忽道:“老夫话已讲明,聂少侠最好暂时住在此地,等候那位由留春谷来此之人,见机而作!” 聂云飞颔首道:“那么在下应该回去了!” 路子杰悄悄点首,聂云飞首先钻出山洞,四顾无人,立刻展开轻功提纵身法,飘然转回客舍而去。 客舍中并无异样,那名男仆仍然坐在椅上。 聂云飞大步而入,探手拍开了他的穴道。 那男仆挣扎而起,面色泛青,吶吶地叫道:“申大侠何苦开小的这样大的玩笑,倘若被庄主知道,小的必然要受到严厉的处罚!” 聂云飞暗暗冷笑,但口中却说道:“这也怪不得你,因为你实在没有保护我的本领。” 那男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道:“这只是申大侠恶作剧,使小的出丑罢了!” 聂云飞冷然一笑,道:“在下步已散够了,现在却要安歇了,希望你好好守着门户,不要让任何人闯了进来。” 不待那男仆答话,举步向内室走去。 他此刻心中宁静了许多,恬然就枕,沉沉睡去。 及至他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那男仆已经备好了盥洗用具,只见他面色平板,不言不笑。 聂云飞梳洗既毕,又见仆妇穿梭,送来了早点,酒饭。 他故意打听了一下那诸葛总管是否业已回庄,然后又在房中歇息。 一日之中,只见路子杰来过一次,仍然是由那名不苟言笑,面目沉肃的老者相伴,匆匆数语,即行离去。 但在他临去之间,却以传音之术向聂云飞悄悄地道:“日内或有剧变,聂少侠自己谨慎!” 这话十分含糊,聂云飞方欲详细询问时,路子杰却已匆匆去了。 有什么剧变,使聂云飞苦思了良久,但他却想不出所以然来,最后的结论则是:以不变应万变,随他有什么变化,见机而作。 太阳西沉,黄昏已至。 客舍中燃起了灯烛,却没有路子杰的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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