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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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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山本九十八似乎已經再衰而竭,喘氣有聲,沒有再作第五番進犯。 葛平章冷然地:「長青島的武學,真是不同凡響——」 山本九十八怪叫一聲,又作勢欲撲。 葛平章有心刺激對方氣浮功弱,且已看出對手雖未受重傷,多少已吃了苦頭。 如對手逞勇動怒再犯,則就差不多了。 因此,沉聲他道:「不必色厲內荏,請爽快點,葛某人不敢慢客,就憑雙掌招待你們!」 山本九十八氣得哇哇呀地叫。 適時,石原久次郎陰陰地哼:「葛侯名不虛傳,該輪到我來領教了。」 人已霍地起立,緊了一緊腰間寬大的板帶。 葛平章立即豁然大悟—— 原來,對方是準備採取車輪戰法,立意消耗他的實力。 如真的讓對方狡計得逞,確實是一著殺手棋。 但以他的身份,地位,在未分高下,見過真章兒前,他勢又不能借詞脫身。 那麼,仍是貫徹預定方針,還是速戰速決。要做到,就非全力發揮所學不可。 石原久次郎已經向他逼近五尺許。 葛平章始終在注意莊內動靜,他心中已有警兆,對手如此周密安排,他們其他的人,遲遲不發難,必有重大的陰謀。 那麼,除了及時解決這四個倭鬼外,他將無法分身分心兼顧到莊裡…… 因此,葛平章立時作了決定,向石原久次郎一抱拳,道:「閣下可帶了兵刃?」 石原久次郎陰笑道:「頂尖兒的一位高手,何需兵刃?」 葛平章道:「久聞長青島對劍道,刀法有獨特造詣,所以想借此討教討教。」 石原久次郎陰笑如故:「葛侯未免太小看了敝島了,難怪中原武林只會夜郎自大。敝島有的是絕學神功,何止限於刀與劍?」 葛平章心中有數,已知道眼前這四個對手,確是另懷絕學,與眾不同的高手了。 他立時感到心情沉重,無形的壓力,使他十分嚴肅,他不但要思忖如何才能克敵制勝,還要考慮應付對方同黨可能的陰謀行動。 石原久次郎森森一笑:「葛侯如果是聰明人,能再考慮一下也可以!」 葛平章厲笑一聲:「你們最好一齊上,葛某人就領教一下長青島到底有多少絕學。」 石原久次郎剛道:「很少,很少,葛侯不愁不知道——」 說著,已經霍地一掌疾揚,作「斧劈華山」式,向葛平章兜頭劈下。 葛平章冷笑一聲:「來得好!」 虎軀斜滑三步,一掌當胸推出,直取對方胸前。 因為,對方出招不類中原任何一家路數,直立出掌,空門大露,故直取對方大開的門戶。 石原久次郎一掌劈空,一聲悶震,地面上沙土飛濺,如刀劃尺許長短,數寸深的裂口。 這已證明是空手道。 以這一事的火候來說,大約已足一掌劈碎二十塊重疊的青如果樁他劈中,有被由頭到胯下,被劈成兩片之可能。 葛平章掌力所至,石原久次郎已上身疾伏,全身蜷縮如貓,堪避過了葛幹章由他頭上呼嘯而過的淩厲力道。 石原久次郎倏地雙掌箕張,蜷縮的身形如弓弦彈發,呼地一,帶著勁風,向葛平章撲去。 葛幹章吃了一驚,身形紋風不動,雙睛瞪定了對方來勢,凝了十二成力道。 當石原久次郎撲近他面前六七尺處,箕張的雙掌劈空抓來刹那,葛平章狂笑震天,也是身形一伏,作騎馬式,左掌一翻,護門戶,右手閃電般戳指疾點而出。 這是葛幹章的絕學之一「破天指」。 狂風急漩中,揚起子石原久次郎一聲狂吼,在半空一頭栽落葛平章面前三尺外,滾動了一下,便告了賬。 葛平章洞穿金石的指力,正中對方小腹下的「關元」穴。 由於指力犀利,幾乎是洞穿小腹,連肚腸都幾乎漏出,由於「關元」是死穴,陰狠的石原久次郎頓告完蛋。 葛平章不得不下殺手,是有速戰速決的必要,他到底不失風,冷厲而歉然地拱手道:「石原君失手,無限歉疚!」 本是跌坐的犬養建,寶田毅早已霍地起立。 在一旁觀戰的山本九十八反而呆住了。 因為,石原久次郎的失手,已出他們三人意料之外,更未想到他會在一個照面之下,就喪命在葛平章手下。 等到葛平章發了話,犬養建等三人才回過神來。 山本九十八首先怪叫一聲:「氣煞吾也!」 虎撲而上。 犬養建神色陰曆得怕人,向寶田毅一打手勢—— 寶田毅立時揮手入懷,向半空一甩,一支赤紅的火焰流星,已在半空爆炸。 犬養建獰惡地哼了一聲:「姓葛的,現在已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叫你認識長青島的厲害!」 說著,已和寶田毅一左、一右,向葛平章撲去。 同時,刺耳的怪嘯聲已起於「迷仙莊」的四面。 ▼第五十六章 奇兵突出挽狂瀾 接著,是喝叱聲競作。 葛平章因已預料到對方會有此一著,而且,對方明明是用拖延之計先把他這個正主兒困住,再待機而動。 現在,對方已經發動了,自己也已有準備。那麼,在門下弟子與所屬莊丁有備而戰之下,雖未必可以迅速地秋風掃落葉,但至少不虞莊裡有意外。 因此,他全神貫注大展絕學,以一對三,力鬥犬養建等三人。 這三個對手,是一個比一個強。 而以犬養建和寶田毅最厲害。 葛平章在先後應付山本九十八與石原久次郎時,雖有勁敵之勢,卻能裕如。 犬養建和寶田毅一出手,潛力驟增,葛平章就漸漸有「百上加斤」的感覺。 也即是說,他已處於下風,在艱苦支持下去。 以他的身份,絕無企圖脫身遁退之理。 何況,他方才已有言在先,說下了大話。如果他不能獨力支撐大廈,由惡鬥中出奇制勝,死裡求生的話,「富國侯」三字固然要失去光彩,便是「迷仙莊」也再難維持盛譽不墜了。 但是,不過一頓飯的時候,葛平章已感覺不妙,身陷危境。如果再苦撐下去,恐難逃非死即傷下場,更談不到安然全身而退了。 就在他心神焦降間,偶而瞥見掌著火炬的八家將與高舉宮燈的八個女弟子神色有異。 本來,以男女十六人之眾,且都身手可觀,如果葛平章命令他們和她們上前,大有轉敗為勝,甚至進而斃敵,退而自保。 但是,葛平章寧願獨任艱巨,而不願出口下令。 那由於他的尊嚴使他不願求助於手下。 甚至,他的手下要出手,也是有傷他的尊嚴。 八男與八女,也因為未奉命,不敢輕動,明明看出葛平章已處險境,除了焦急驚怒外,無一敢於出手。 這也許是「盛名之累」吧? 葛平章大奮神威,盡展幹生絕學,剛略穩定了局面,大變已起! 烏黑的濃煙。 沖天的火舌。 一片血紅! 一片混亂。 已經證實了長青島是用火攻之計。 使葛平章駭怒的是憑自己門下有戒備之下,且有近二百名的莊丁,又占地利之宜,為何會被對方得逞? 也難怪身邊的男女弟子失去鎮定!。 葛平章知道自己面臨生死關頭,也是整個「迷仙莊」所有的人存亡之際,眼前只有兩條路可走了。 一是能夠再斃強敵。 一是忍辱突圍。 前者等於是祈求「奇跡」出現,不易做到。 後者較有把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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