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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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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男頓了一下道:「今天早上,我跟一德兄,找去大春棧據棧中夥計說,賊禿已經去了岳陽樓,我們找去岳陽樓時,賊禿正自一人據案獨酌,在事先我們業已約定,待會兒跟賊禿過手,量力而為,決不勉強,當賊禿被我們喊下樓座之後,我跟一德兄,並肩而立,四掌齊發,賊禿不慌不忙,肥袖一拂,便以一股無形勁氣迎面擅過來,我跟一德兄自知不敵,招呼一打,同時退下,怪的是賊禿亦不追趕,我們轉身,他也轉身,又登樓喝他的早酒去了!」 美髯公頷首道得一聲:「好!」 接著轉過身去,向身後眾人手一揮道:「大家結束一下,乘坐我們這兩條船,今天夜裡,一起過去!」 辛維正找著一個機會,向智男悄悄問道:「孫俠剛才有沒有說漏一些什麼?」 智男含笑點頭道:「有。」 辛維正低聲道:「孫俠為何不將實情全部說出?」 智男兩手一攤道:「這是非常簡淺的常識,誰也不難想得到,但大家都避諱不問,叫孫某人何從說起?」 辛維正笑了笑道:「如果現在有人問,還不算太遲吧?」 智男點點頭,沉重地道:「不算遲——那是拳王胡奕中『太陽神拳』中的一式『化石煉金』!」 辛維正並不意外,霎霎眼皮,又問道:「就只這一式?」 智男仰臉悠悠道:「即此一式也就夠瞧的了!」 氣蒸雲夢澤 波撼岳陽城 孟浩然描寫洞庭湖的這兩句五言絕唱,如用來形容一公一侯率眾渡湖,可謂允當之至。 十二日淩晨,兩艘豪華樓船,分別飄揚一面三角旗,自君山方面,緩緩駛來,兩艘樓船尚未靠岸湖堤上已然擠滿如蟻人潮,這些來自天下各處的江湖人物,無不以爭睹兩榜群英之真面目為快。 兩榜人物,聚會君山,為的是議商三王寶藏被盜事,於今何以忽然移師岳陽? 這樣一個大題目,在鬧哄哄中,反而被人拋諸腦後。 船身離岸,愈來愈近了。兩艘船上,除了一公一侯,余者四伯以下,亦受好奇心之驅使,紛紛站到艙面上。 船上的兩榜人物,遊目掃視,岸上圍觀者,則指指點點,說這個是「伯」,那個是「男」…… 「公侯在哪裡?」 「還沒有看到。」 「誰是那位雨露卿迷魂娘子?」 「大概就是那個戴滿花的吧?」 「去你媽的!」 「幹啥罵人?」 「迷魂娘子要生做這副模樣還『迷』誰的『魂』?我家裡那個黃臉婆子,也比她中看得多!」 「嗯,顧名思義……」 堤上閒人,話題愈來愈仄,終於全部集中到一個雨露卿迷魂娘子身上。 竊議聲中,樓船下碇。 兩副長長的跳板,眨眼搭好。堤上閒人,自動讓出一條通路,美髯公與富國侯比肩出現時,一陣如雷歡呼,轟然而起! 走在公侯身後的,依次是四伯、子、男、將、相、卿、尉。 凶將部長空,性極好強,雖然重創在身,依然蒼白著一張面孔,支撐著播身行列之中。 看的人很失望,國為他們發覺誰都沒有少,就單單少了一個雨露卿迷魂娘子! 十三男中的智男,走在最後面,和智男走在一起的,是辛維正。兩人離群約落後的十來步,一邊走,一邊低聲密談。智男聽的時候多,說的時候少,似乎正由辛維正在提供著一些什麼意見,智男聽得不住點頭。 一行來到岳陽樓下,公侯望樓止步。 富國侯葛平章轉過身來道:「一德兄進主看看!」 勇男張一德,應一聲是,越出眾列,大步向樓中走去。 美髯公沉聲吩咐道:「如果人在,把他叫下來就可以了!」 勇男又應了一聲是,頭也不回,身形迅速於門後消失不見。不一會,勇男去而複返,身後跟著一個胖和尚,正是那個了塵! 勇男張一德回返行列,了塵和尚則于迎面三丈處立定腳步。 富國侯低低說道:「瞧那眼神……」 美髯公注目頷首,未作表示。 智男孫棄武由排尾緩步前移,悄悄走到美髯公身邊站定,雙目平視,不稍一瞬。 美髯公扭頭高聲道:「鵬舉兄過來一下!」 霹靂子金鵬舉寒著一張包龍圖似的面孔,邁著闊步,走上前去,雙拳一併,宏聲道:「金某人候令!」 美髯公莊容說道:「煩金兄過去試接一招,以一招為限,勝負不論,均須退下,未知金兄願否如命行事?」 霹靂子微微欠身道:「敢不如命!」 語畢,身軀一轉,向了塵和尚大步走過去。 四周密密麻麻的圍觀者,一下屏息無聲,有如千佛洞中,層層疊疊,一個挨一個的泥塑神像。 迎面的了塵和尚,目光平直,了無懼色。 露靂子走過去,抱拳冷冷道:「和尚請了!」 了塵和尚畢直的站在那裡,連哼也沒有哼一聲。霹靂子禮數不到,不再多言,右顯緩緩踏出半步,上身微弓,雙掌一推,平胸送出一股勁疾掌風! 了塵和尚雙目直視不移,容得霹靂子掌風沾身,方始雙袖齊舉,左袖由右而在,右抽由左而右,「霍!」「霍!」如展旗然,分向左右同時一個摔拂。 兩股罡氣,於半空中激蕩一起! 由於雙方出手有別,兩道掌風遭遇後,立即匯為一團氣渦,有如兩股奔流相匯于狹谷…… 四伯大驚失色,齊驚呼道:「不好,這是拳王的……」 富國侯葛平章驀地大喝道:「金兄快退,千萬不可硬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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