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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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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风刀恨声道:“有一年,郝某人去太原,回来时便听说这厮曾于郝某人离家期中,在衡山附近采过药。” 猫脸汉子关切地道:“那时嫂夫人已经不在了吧?” 追风刀双目喷火道:“贱妇离家,是在这厮出现三个月之后,你朋友不提,郝某人几乎忘却这件事,郝某人不信天下事会有这般凑巧!” 猫脸汉子深深一叹道:“那就真的难说了!” 追风刀挫牙道:“不杀了这厮,姓郝的誓不为人!” 猫脸汉子低声道:“你能么?” 追风刀恨恨道:“那些都不管!” 猫脸汉子低声道:“要想达到出气目的,逞狠可不是办法,现在,请郝兄听清了……如此,如此……知道了么?” 中间有一段,系以传音方式说出,内容不详。只见追风刀听完,刀尖一垂,好像显得很泄气。 随后,猫脸汉子带着一脸无可奈何之色,又向催命郎中这边走来。 这时斗场中,五岳浩然掌和昆仑樵隐,均已各中对方数掌,前者鼻子肿得像根大红萝卜,后者口角满是鲜血,显然牙齿已经丢掉了好几个。 催命郎中见猫脸汉子走过来,逆目微哂道:“打得怎么样?” 猫脸汉子苦笑笑道:“对于扶不起来的阿斗,真是一点办法没有。看样子还是过来接受你阁下的条件算了!” 催命郎中嘿嘿笑道:“真会说话!” 猫脸汉子一怔道:“阁下反悔了么?” 催命郎中阴笑道:“什么叫反悔?‘受椽’必须‘有功’,你朋友功劳在哪里!钱某人就是一根参须不给又如何?” 猫脸汉子想了想道:“那么,咱们来打个赌可好?因为不瞒你阁下说,不才实在非常需要一支长白老参。” 催命郎中觉得有趣,笑道:“赌什么?如何赌?” 猫脸汉子手一指道:“赌这一场谁胜!” 催命郎中一哦道:“你赌谁胜?” 猫脸汉子答道:“我赌昆仑樵隐胜!” 催命郎中大喜道:“行,行,好极了,彩注多少,说吧,不怕大,快!” 猫脸汉子缓缓道:“赌你一颗头!” 催命郎中勃然大怒道:“放屁!” 猫脸汉子头一点道:“你输定了,抱歉——” 旋即声音一扬,蓦地大喝道:“第三场提前开始!好,一个照面结束,追风刀郝大侠又赢了!” 待得众人愕然回顾,催命郎中一颗人头早已落地;谁也没有看见双方交战之经过。 无论武功或机智,催命郎中均较追风刀强出甚多,所以,这时即使有人出面指证追风刀这一刀是从背后下的手,也绝对无人肯信。因为大家刚才都看得很明白,两人一直是面对面站着,试问后者凭什么能绕到前者背后而不被发觉? 接着,又被猫脸汉子不幸而言中——昆仑樵隐居然跟着胜了另一场? 如何胜来的?与催命郎中人头落地有关,与前一场取胜那位太玄上人之手法如出一辙。 原来当猫脸汉子发出一声大喝时,适宜五岳浩然掌转到对面,这位浩然掌因为上风稳占,行有余力,闻声不免抬头望了一眼,昆仑樵隐睹此机会,自然不肯放过,头一埋,猛冲而上,浩然掌收神不及,结果与点苍神鹰死法一样,心窝中招,五腑碎裂,大口喷血而亡。 猫脸汉子走过去,用脚一拨,将催命郎中那只药箱躇得远远的,双臂一分,高声喊道:“很好,现在进行最后之决赛……” 他以双臂引集了众人眼光,一名年轻小伙子则乘机将那只药箱悄悄捡走了。 独目叟转向好好金刚,注目道:“要饭的,怎么样?” 好好金刚缓缓起身道:“昆仑井老儿,以及云鹤庄韩老儿,他们今天这种取胜手段,实在令我要饭的五体投地之至,有了好题目,还怕做文章?” 独目叟大喜道:“要得,老朋友,上吧!” 两个老家伙这一站出去,辛辛苦苦——不包括追风刀——取得决赛权的“云鹤庄主”和“昆仑横隐”,脸色全都变了。 两人之武功,本来就不比两个老家伙强,再加上两个老家伙都是“一鼓作气”等到现在,而他俩已濒临“再衰,三竭”之间,这种仗,如何打? 有人高声叫道:“这一场,两个对三个,只有采取混战了?” 猫脸汉子头一摇,大声说道:“不,仍然是一对一,不才相信,这一边的迫风刀郝大侠,可能是不会再参加了!” 众人全都不信,争向追风刀问道:“郝大侠真的放弃?” 追风刀满脸惭色,讷讷道:“是的……” 众人抢着道:“为什么?” 猫脸汉子大声代答道:“刚才郝大侠参加,纯系激于一时义愤,如今卑鄙的尤胖子和阴毒的催命郎中,已被他一刀一个,为吾人除却两大祸害,即此一端,便足威震武林,名垂千古,区区一瓶唐丹,在他郝侠已经不算什么的了!” 追风刀红脸讷讷道:“兄弟正是这个意思……” 云鹤庄主韩独清,昆仑樵隐井秋桐,两人互望一眼,均萌怯意,这时只要猫脸汉子也为他两人来上一句半句,他两人准会不假思索的宣告退让。结果…… ▼第八章 为解愁肠才醉酒 猫脸汉子眼角一溜,大声接着说道:“至于韩、井两位前辈,均为一流耆宿,功力之高,武学之精,在前两场中,已为吾人所共睹……咳……不过,话得说回来,一个人成名不易,尤其到了晚年,最重要的便是如何设法保全,最后这两场,对象不同,咳,韩、井两位前辈,未始不可稍加考虑!” 一番话,顿将韩、井两人之退路堵得死死的。 砍掉头,碗大一个疤。考虑?哼,有什么好考虑的?云鹤庄主和昆仑樵隐分别深吸一口气,挺身向前走去。 四人配对,比较简单,云鹤庄主自然地迎向好好金刚,昆仑樵隐找上天山独目叟。 这最后的两场战事,进行非常迅速。好好金刚咬牙挨了云鹤庄主一记重掌,近身以分心手法,将后者当胸开了一个大窟窿。天山独目叟则毫不费事的将昆仑檀隐劈了个支离破碎。 结束了,全部结束了。 好好金刚脸色发青,正在盘坐调息,天山独目叟则在空地上茫然四顾,那几乎已是个被人遗忘了的问题,胜了,可是,那瓶唐丹呢? 这时已近午末未初时分,一场腥风血雨,耗去将近两个时辰,去路上,怀有唐丹的“那小子”早已不知去向。 猫脸汉子突然仰天大笑,笑声有如夜猫求偶,“甲甲”“切切”,他自己笑得好不开心,好不惬意,但在别人耳中,却比“嚎丧”还难听。 所有的人,包括一半死伤,一半仍然活着的,一开始便看出这名猫脸汉子是在有意煽动挑拨,但那时大家一心念着那瓶唐丹,都认为事情好歹总得解决,只要合理公平,对解决之方式,全不计较。” 不幸的是,这厮当时的每一句话,听来都似乎公平合理。 如今呢?尤其是得到最后胜利,平日自许为江湖老手,比斗进行中且感觉其人处处偏祖尊崇自己的“独目叟”和“好好金刚”,更有着一种被人耍了一场活猴戏的羞恼与激忿。 独目史牙根一咬,突然大步走过去,张目厉喝道:“你朋友究系何许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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