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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剑舞吓了一跳,慌忙止住身形,愣愣道:“是你?”

  “当然是我!”帷帐后那神秘男子道:“除了我,只怕也没有人这样关心你。是了!你说要先对付聂风,进展如何?”

  剑舞虽然不满意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在她的房内,惟亦没有说些什么,她只是答:“哼!我真后悔以婢女的身份来接近聂风,妈的!从早到晚要忙这忙那,真是倦透了!”

  神秘男子笑道:“这就是代价!你想收伏聂风这等人物,绝不能不劳而获。”

  什么?剑舞原来是前来收伏聂风的?那……

  她是谁?

  难道她是……?

  “可是代价未免太大了!”剑舞深深不忿的道:“他妈的!只要聂风栽在我的手上,我一定会叫他好看;

  那神秘男子又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骄横放纵,一个女子,怎能每句说话都带着污言秽语?”

  剑舞道:“嘿!男人们可以,为什么女人不可以?为什么女人一定要屈居于男人之下?”

  那神秘男子叹道:“你说得对!女人也不一定须要屈属于男人之下,但,这个世上,也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说污言秽语,正如这个世上,也不是没有喜欢说污言秽语的女子……”

  说的对!若要选最喜欢说污言秽语的女子,剑舞应是首选!

  可是剑舞不服,反问:“哼!我偏不信,这世上有不喜欢说污言秽语的男人,你有列证?”

  那神秘男子轻描淡写的道:“列证,聂风便是了。”

  剑舞道:“他不过是一个颇为像样的男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一定不会说污言秽语。”

  那神秘男子笑道:“别太嘴硬!那你便在他身旁,耐心看下去好了。反正你不是要对付他呜?记着!你对付聂风的事,别要拖上太久。”

  剑舞有点不耐烦的答:“少操心!我说过,聂风的好运,一定会在我手上终结!你不见我每天皆弄汤给他喝吗?而且还故意叫他品尝,便是要他对我失去防范之心;只要他一失防范之心,到了适当时候,嘿嘿,我便给他喝混了‘迷心’的汤,那时,他不想当我的奴隶也不行了!”

  原来一锅汤的背后,居然有如斯严重的阴谋?剑舞不断弄汤给聂风喝,便是叫他为了试味而疏于防范?即命名有天他试出汤里有迷药的怪味,也只会认为她弄得不好而已?

  那神秘汉子在帷帐内冷笑一声,似乎并不认为聂风会有如此下场,道:“好了!你尽管与聂风玩耍下去吧!我这次只是前来提点你。

  七日之后便是你的大限,若你在这七日内也未能收伏聂风,便要坚守岁我的承诺,收心养性……,回去你该回去的地方!”

  语声方歇,只见床前帷帐一扬,接着窗子人影一幌,这条神秘男子便已掠出窗外的黑夜世界,闪电般消失了!

  好快的身法!江湖中能有这样身法的人,不会大多……

  简直已可屈指可数!

  他是谁?

  剑舞却没有目送他离去,她本是极具自信的脸上,忽而泛起一丝忧疑。

  像是为七日之后的大限而忧疑。

  是否,她也在担忧自己今次若不能收伏聂风的话,她便要守诺,回去她该回去的地方?

  她的地狱?

  第二天一大清早,剑舞又如常的把猪肺汤弄好,端在风阁。谁料敲了风阁的门多遍,风阁内竟然了元回应,她不由有点奇怪,自行推门而进。

  只见风阁之内,聂风已踪影沓然;惟被褥床枕,早已整齐叠好,显见他并非因急事外出;他素来都不喜欢在早上踏出风阁。今早为何会有例外?他因何事出外了?

  剑舞惟有把她弄的那碗猪肺汤端到案上,然后便找凳子坐下,预算等他回来,可是她的人虽安然坐下,她的心却并不安然。

  也许是这五天以来,她一直皆在清晨弄汤给聂风,尽管她一直矜持,竭尽己能,“努力”对他不苟言笑,但聂风还是“屡败屡战”,总是以温柔的语调逗她说话。然而今天这个清晨,这个男人的温柔语声已经不再,他也没有在风阁内等喝她的汤,她虽然是包藏祸心而来,一颗芳心,也不切然泛起一种怪怪的、不是味的感觉。

  为什么她会有一种这样患得患失、不是味儿的感觉?

  可能是女儿家的心事吧!无论是否喜欢说污言秽语的女子,当她一旦连续六天、毫不间断地弄汤给一个男人喝时,私底下,会不会也情不自禁的产生一种温柔的……思念?

  思念愿意喝她所弄的汤的男人?

  特别是她所的汤,是极度难喝的汤?而那个男人,还是脸不改容的喝下去时?

  剑舞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一种这样奇妙的怪感觉,也十分恼恨自己有这种感觉,她此行是特地为收伏聂风而来,她绝不能有这样的感觉!她于是尽力在控制自己。

  如是这样,她的心一直在挣扎着,时而懊恼,时而奇妙,这样想呀想,她终于就这样独自坐在风阁之内,想了一个时辰。

  正午的烈阳,亦已透过窗子,照到她艳丽的脸上,她方才发觉,原来已是日上三竿,纵是午饭的时间亦已到了,可是聂风犹没回来,她一时气上心头,低声咒骂一句:“他妈的聂风!去死吧”不由分说,猛地例端起自己所弄的猪肺汤,想:“哼!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我不辞劳苦,千辛万苦、给你弄汤,你这个孙子居然不给我乖乖的守在风阁,等着喝我的汤?

  嘿!你不喝,我自己喝!我弄的汤这么好,难道好东西会没人欣赏吗!”

  真是愈想愈气,剑舞一念及此,霍地便把自己弄的猪肺汤”骨碌”的往喉头里灌,谁知汤甫人喉,她已忍不着哎吐大作,忙把汤放回桌上。

  “妈的!这是人喝的,还是猪喝的?我弄的汤真的如此难喝啊?”

  她弄的汤,连自己亦无法下埂;却难为聂风每早为她细细品尝,并且脸容要保持高度镇定,倒真难为了他!

  可是剑舞此刻并没想到这点,她正在火头上,她不知为何,对聂风如此愤怒;正气冲冲的转身,欲要夺门而出,谁知……

  在她的黑色丝罢糯裙随着她的转身而绽舞之际,她的身后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她正在恼怒的人……

  是聂风!

  聂风正背负双手,虽然额上有一些未乾透的汗渍,惟仍一脸从容微笑,但剑舞见他如此泰然,更是火上加油,气上加气,她冷冷道:“是你?”

  由于剑舞素来皆是对聂风不苟言笑,聂风似乎仍没感到她语调上的冷意,他只是缓缓的步至案前,方才发觉案上已有一碗剑舞所弄的汤,不由翘起咀角,笑道:“啊!你还是为我弄了猪肺汤?对不起。剑舞,今早我有点要事,没有在此等喝你的汤……”

  剑舞沉着脸,没有作声,心中却在咒骂了千句万句,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该死的聂风……

  聂风犹是毫不知情,他又缓缓步至剑舞跟前,道:“剑舞,你今天怎么好像怪怪的?平素即使你不大喜欢说话,也总会与我聊上两句?你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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