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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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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彤脸胀的通红,似乎并不心服,正想说话时,白广适时发言:“浪大哥来自北方,我们听听他的意见吧?”也冲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 白浪对这些可不在行,听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只觉自己脑袋中仿佛是一团浆糊,好不容易才迸出一句话:“我与北域王以及北域城的部分将领碰过面,最好不要北上。” “浪大哥你放心。”白玫笑着说:“三年多前你逃难时,想必衣衫不整、须发未剃,也不会与谁好好的说上一段话,日后碰面时就算有一点点怀疑,他们也绝不敢肯定,这点可以不必担心。” 白浪想想白玟说的也有道理,脑海也清楚了些,于是点点头说:“其实北疆不用多操心,若我们能掌握东极、南角、都城,北疆有我熊族的朋友牵制。”熊族一动,北疆四城全部都被绑死,绝没空照顾别的地方。 白炰旭似乎就在等这句话,目光一凝的说:“你有把握?” 白浪点点头,自己与熊族少主宏仑是过命的交情,何况凭自己答应他的条件,没有不帮忙的理由。 “好!”白广笑说:“到时候,若真如我们所想,掌握了东极、都城、南角三区,我们会想办法造成三方不合的态势,使人族心中浮动不安,所以我们这些所谓的师兄弟,可能必须作作戏,闹个水火不容。” “也因此老夫必须离开。”白炰旭说:“就像东极城底地道中的老人一样,人族中应该还有一些白氏族人隐藏,就由老夫去找。” 白浪这才明白白炰旭为何要走,否则到时必定被拉来作和事佬,戏不就白做了?而且这些日子一直没见到白族的小皇帝──“重兴皇”,看来是先藏起来了,白炰旭也应该不大放心。 “这样吧。”白炰旭接着说:“阿汉、阿彤、阿广带一百人留在都城,白浪、小敏带一百人跟着刘家丫头,小玫则和阿垒带一百人……” “不。”白玟摇头打岔说:“听说徐小王爷十分精明,我可不能露出破绽,只带七、八个精乖的族人就好,甚至不带……垒哥跟着浪大哥好了。” “你真的不用别人帮忙?”白炰旭目光中露出怀疑的神色。 “大伯放心。”白玫沉吟说:“我只担心日后徐小王爷没能留在南角城,我的苦心就白费了。” “我会尽力而为。”白广沉声说:“最难预防的便是人事调动,就看我在皇储面前能不能说上几句话了。” “那么小玫就一个人去。”白炰旭明快的点头说:“若小灵三个月后顺利回来,也跟着白浪好了……听说刘老贼这些年身体并不好,他最好早点毙命!等刘然登基,我们的安排才有效用,习回河城、刘礼也才可能反叛,在那之前,各地方该扎根基的就要快些。” “还有。”白玟忽然说:“最好在我们还没离开前,浪大哥与芳华郡主的事情已经确定。”看来她不大放心由白浪自己努力。 白浪自己却是更不放心,这岂非强人所难?正想辩解时,忽听外头传来紧急急合,行船备战的号角声,五人心里同时一紧,蛇人终于逃出东极城南下…… 等这场仗打完,新订定的所有计划就要开始展开,白氏一族重新扬眉吐气的日子不远了! 洛南平野,位于东极城北北东方千余公里处,这里人烟稀少,数百公里内都是一望无际的及腰长草。沿着洛南平野中央,有条足可容纳二十乘龙马并行疾驰的宽阔大道,将洛南平野从南到北切割成两半,正是东极城直通南角城的“东南大道”。 “东南大道”在洛南平野区域内的这一段,沿路十余公里才有个十来户人家的小村落,两百余公里内,较大的城镇只有两处,分别是北方的“龙骨镇”以及南方的“五铺镇”,两镇分别在洛南平野的南北入口,是洛南平野南北商货的两大集散地。 “龙骨镇”与“五铺镇”自然是十分热闹,不过洛南平野中央区域的小村落却是十分的平静,有时一年半载也见不到一个经过的商旅,正常来说,北半边的自然去“龙骨镇”,南半边的自然往“五铺镇”,会经过中间的,往往是走长途的旅人或官兵,但一般东极与南角的交通都经由海路,也许慢了一些,却无须受风吹雨打外加累了自己或畜生的腿。 可是今日却是不同,一向沉寂的洛南平野远远传来轰轰而沉闷的声音,大地似乎也随着那股声音而震动着,远远只见黑压压的一大片军伍向北直冲,而且所有人全都骑乘着龙马,在炎阳下汗流浃背的往北直奔。 队伍领头的一人身材雄壮、相貌堂堂、浓眉大眼,不过眉头却紧紧的皱在一起,此人身着安国便服饰,斜背长剑、马侧带枪,正是南角城小王爷──“攘外安国使”徐定疆。 徐定疆率领他的一万大军向北急赶了两日,一小时前有如一道狂风般的扫过“五铺镇”,他们准备直赶到“龙骨镇”再作歇息,目的地正是东极城。 两日前,南角城接到了白垒那封无头无尾的信件,原来被训练后的天鹰有两种,一种是训练好固定目标,乃地区与地区间的传讯,一种却是放出后会往四周数百公里内搜寻特殊旗帜,也就是短距离军伍间的急报方式。 橹老人捉到的那两只天鹰都是飞往南角城的天鹰,而非那种四面百余公里搜寻的天鹰,自然不会找到东极旧部的船队,所以其中一只虽倒霉被周广吃了,另一只却终于到了南角城,周广倒是白担心了一场。 南角王徐靖接到这封没头没尾的信,自然产生了疑惑,于是把四名龙将以及徐定疆、陈东立召来讨论。当然,同时也终于让徐、陈两人知道天定皇驾崩的消息。 见了这封非制式的传书,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一团混乱,不知当不当信。徐靖自然可以派兵北上一探究竟,不过徐靖有个困扰,这封信若是真也就罢了,若是假,南角城官兵未奉都城的正式命令便即北上,那可是严重的叛乱之罪。 按道理,若真的刘家兄弟阋墙,徐靖本大可不管,以他南方一霸的身分来说,无论谁当上皇帝,对他应该都只会笼络。 不过徐靖与刘然交情不同,这时在东极旧部中的刘芳华、白浪更与徐定疆有份特殊的情感。而且换个角度说,这封信既然已经寄到,若最后刘然获胜,得知南角城闻讯不作任何动作,南角城往后的日子一样难过。 众人讨论之下只有一个办法,一方面让不属南角城编制、徐定疆仓促成军的万人部队前往东极城驰援,一方面另送急报回都城探查讯息。 虽然徐定疆的功夫还是不大灵光,万人部队中又大多是新兵,但这时也没别的办法,大军的训练立即中断,在南角城的全力支援下,兵马粮秣雷厉风行的准备妥当,还替所有人都配上了龙马,万人大队当日午间便即往北进发。 两日后,徐定疆的急行军已经赶了将近三分之一的路程,到了洛南平野的中央。 一路上,徐定疆的情绪并不大好。直到两日前离开南角城,身负重伤陷入昏迷的玳香依然没能清醒,后来仔细的勘验下,这才发觉蛇人齿部可分泌极微量的腐蚀酸液,只要大约十日,便能将铁麻索揉合金刚柱所造的囚笼蚀断,所以玳香的受伤可说是徐定疆的大意而造成。徐定疆想及此事,心里便一阵阵的懊悔,玳香为了自己而奋不顾身,自己要如何才能报答的了? 除了玳香的事,东极城的状况也令徐定疆十分担忧。讯息该是十三月十四日传出的,南角城十六日收到,自己最快也要二十二日左右才能赶到,到时究竟来不来的及?自己还见不见的到刘芳华与白浪? 一直紧跟在徐定疆身旁策马狂驰的陈东立心里却是转着另一件事。若“神山卫国使”刘礼叛变,习回河城定然脱不了关系,自己外公在北域城,父母在刀轮城,若北疆已经掀起了战火,他们是否会无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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