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能时代(105)_莫仁

一〇五

　　“呵呵。”梁室长笑了起来，说：“我的意思是到我这儿工作。”

　　林宗方还是有点莫名其妙，讶异地说：“遁能转化者吗？我们想等毕业以后再作决定……”

　　梁室长突然一笑说：“不急着谈这些，先聊聊你吧，平常都做什么消遣？”

　　“没什么。”林宗方目光往旁转了一下，见冯清瑜被那群少女簇拥着，挤在一个大玻璃柜前，这才接着说：“下课就回家，看看书、看看电视，很少出门。”

　　梁室长听到这种答案，看看旁几人，有点好笑地说：“林兄弟，不是我要说你，这种日子会不会太单调了？”

　　两星期之前，可能确实稍微单调了一些，现在……林宗方轻叹一口气说：“平静过日子也不错。”

　　“年纪轻轻的就这样可不行。”梁室长突然低声说：“听说你以前女朋友很多，认识冯小妹之后才定下来的？”

　　这是哪儿传来的胡说八道？林宗方呆了呆说：“我以前……并没有很多女友。”

　　“别不好意思。”梁室长看了谢组长一眼说：“本来我是交代只请你来的，听谢组长说，你一定要带她来？”

　　“嗯……”林宗方可有点不好解释，只好说：“我们习惯了一起出门。”

　　“别误会，私事我并不想干涉。只是如果老是和冯小妹在一起，有些事总是不大方便……”梁室长低声笑说：“今天为了她，这些女孩才穿上这么多衣服。”

　　果然是不正经的场所，林宗方脸微微一红，有点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林兄弟果然还很年轻。”梁室长和众人相对笑了起来，还一面伸手拍拍林宗方说：“听到你的绰号，我还以为你是花丛高手呢，这是怎么回事？”

　　绰号？这些人打探的事情会不会太多？林宗方越听越是怀疑，但对方说来说去，说不到重点，林宗方想拒绝也无从拒绝起，只好闭着嘴发愣。

　　这时特别帮林宗方调配的饮料正好送来，由那叫做小燕的少女捧到林宗方面前。林宗方接过时道了一声谢，只见少女嘴唇微微翘起，就像隔空对着林宗方轻吻了一吻，这才媚眼流丝地甜甜一笑，转身离开。

　　这些女孩如果穿得更少，是什么场景？林宗方见到少女那充满暗示的笑容，在看到那一面轻扭着的细腰背影，不禁有点心猿意马，胡思乱想起来。

　　“怎么？”梁室长轻笑说：“想要小燕陪你吗？”

　　“不，不用了。”林宗方连忙摇手，一面偷看了冯清瑜一眼，她虽然被带到了那个放映区，果然此时也正瞪着自己，看来一点都没放过这边的对话。

　　“似乎被管得很严，看不出来冯小妹有这种手段。”梁室长摇摇头，压低声音笑说：“下次记得一个人来，让你见识见识。”

　　说不想见识是骗人的，只不过自己应该是没有那个命。林宗方只好苦笑摇头说：“谢谢，真的不用了。”

　　“对了，有件事我挺好奇的。”梁室长突然一转话题说：“你和冯小妹，两人的遁能量，都格外地少，这该不是凑巧的吧？”

　　虽然梁室长一脸轻松地问，林宗方却注意到，连谢组长在内的其他四人，在这一瞬间，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莫非这才是他们真正想知道的？林宗方佯装不懂地说：“怎说不是凑巧，很少见吗？我们见过的遁能者不多。”

　　对方五人彼此交换了几个眼神，还是由梁室长开口，他轻轻一笑说：“既然这样，就先不提此事，我发现你们两位都还没决定意愿？”

　　“是。”林宗方点头说：“我们想先专心念书。”

　　“不会觉得不方便吗？”梁室长微微一笑说：“别告诉我，你们身为遁能者居然没用过遁能。”

　　“这……”林宗方微微一怔说：“不是不准吗？”

　　梁室长哈哈笑了起来，其他四人也跟着笑，众人笑了好片刻，梁室长才说：“重点是用了以后，去哪儿补回吧？”

　　林宗方不禁有点意外，回想着遁能手册中提及的事情。

　　在遁能企业刚开始运作的时代，吸取遁能这种事情还是在私底下进行，一般多是利用遁能企业建立的学校，因为那种地方，聚集了许多遁能量充足、复原也快的年轻人，只要少量吸取，就不至于影响对方的健康，而为了回馈这些学生，在那个年代，这些学校的学费也收取得特别低廉，林宗方的母亲赵嘉秀就是在那种时代背景下成为遁能者。

　　在那个时代，很难控制遁能者的吸取状态，因为遁能既然是另一个次元的能量，转化之前和这个世界无干涉，自然无法在这个世界找出度量的工具，就算有遁能者胡乱吸取遁能，也无法查缉，甚至未必会被发现。

　　当遁能由来逐渐被人所知，又还没找到适当的管制方式时，那是遁能者最让一般人排斥、害怕的时代，许多普通人怀疑自己被遁能者窃取遁能，却又无法可查，遁能企业也没法给世界一个安心的交代，当时还因此产生了不少抗议和冲突。

　　后来遁能企业终于决定设立遁能转化站，除了要把遁能贩售自由化、吸取过程透明化之外，还是为了要把普通人的担忧，做个根本的解决，因为遁能虽然不能被测量，但仍可以藉由遁能者的“估计”来做判断，并藉以制表，因此当遁能转化站设立时，常跑固定转化站的人，就会得到遁能状态纪录表，可以显示自己遁能恢复的速度与平常状态，而这纪录也会成为资料，汇整到各地的遁能中心和遁能部队。

　　随着到转化站贩售遁能的人越来越多，只要不断比对电脑资料，若某地区居民出现遁能异常减少的情况，很容易就可以发现；此时位于北京的遁能企业总部就会派专人来查缉，久而久之，遁能者滥吸遁能的状态，才逐渐地消失。

　　至于查缉的方式，手册上倒是秘而不宣，林宗方反正不用遁能，也不烦恼吸取的问题，当时看过就算了，并没有多注意，没想到，却突然从这位梁室长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论调。

　　难道他是要告诉自己，他有地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吸取遁能吗？他找到什么漏洞，可规避遁能组织的查缉吗？这可不事件小事……

　　林宗方着梁室长，疑惑的表情显露在脸上，却又不知该怎么询问。

　　梁室长也是一直留意林宗方脸上的表情，他那双眼睛，凝望着林宗方片刻之后，突然一笑说：“哈哈，要是有办法就好了，对不对？”

　　他只是开玩笑吗？林宗方松了一口气，点头说：“是啊。”

　　“我们只是随便聊聊，别太认真。”梁室长轻声叹口气说：“你还年轻，和普通人交际还很热络，再过几年，你慢慢就会知道，我们和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生命。”

　　“嗯……”林宗方应付地回了一声。

　　“像这些女孩子。”梁室长往女孩子那儿指了一指，笑说：“真正美丽的岁数，也就这几年而已，再过几年，还不是全得靠化妆品过日子？偏偏这个岁数的女孩，又什么都不懂，你说怎么办？哈哈哈……”

　　这话该怎么回答？林宗方可也是这种什么都不懂得年纪，只好干笑两声不开口。

　　“林兄弟。”梁室长一转话题轻笑说：“能告诉我，为什么不立即成为遁能转化员吗？”

　　林宗方一怔说：“我想等读完书之后再考虑。”

　　“真的是这样吗？”梁室长看着林宗方，深邃的眼神彷佛看透了林宗方在说谎。

　　林宗方不禁有点尴尬，硬着头皮说：“我比较喜欢一次专心做一件事情，不喜欢分心。”

　　“喔？”梁室长沉吟片刻，点头一笑说：“好吧，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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