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李凉 > 杨小邪发威 | 上页 下页 |
一九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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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三仍不相信,想再吼,小邪却制止:“管他乱吼,就算真的攻到京城,还没拿下,也是枉然。” 教主冷笑:“我乱吹?告诉你,本座奉旨,先宰了你而后赶去支援,嘿嘿! 有五十名一流高手,任祁钰军队有多神勇,照样不堪不击。” 见他说的煞有其事,小邪淡然一笑:“看来我只好相信你了?” “信了最好,你也可以死得明白些。” 小邪抛抛绳子,问:“这‘缠天七缩扣’当真无人能解?” 教主嘿嘿冷笑:“你以为我会放了你?打从把你扣住那天起,我就把你当成死人看待,才容你那般嚣张;不错,这绳索从来没被解开过!” 小邪甚为满意:“嗯!这才够味。” 教主见他突然露出此“满足”像,顿觉疑心:“你已有办法?……” 已瞄向他腰间红索,瞧瞧是否已有变化。 小邪配合其目光腰身绕了一圈,得意道:“我没办法,绳索是完好如初的!” “那你……你说什么够味?” “死得够味。”小邪神态盎然,“我杨小邪一生轰轰烈烈,大杀四方,何等威风?现在要死了,都还得拖个大佛像,岂不够味?” 教主闻言方始释疑,揶揄道:“有尊佛祖保护你,西天路上你可安全多了!” 小邪轻轻一笑:“说的也是。”他道,“时辰已到,不必你动手,我宁愿被勒死当场,不过……送葬的还是少了点,再找些人来如何?” 教主黠笑:“这已是给你莫大的光荣,国王去逝,也只不过四十人诵场,你多了十人,该满足了。” “也罢,马马虎虎啦!”小邪摆摆手,“让开点,我要拖佛上西天了。” 教主似想见见小邪被绳索勒断肚肠之惨状,立时退出五丈扇圆。 黑巾杀手仍凝神注视小邪,以防突变。 小邪转望阿三、阿四,笑得甚邪:“死活就看这趟了。” 阿三、阿四绷紧神经,装出笑容,却是如此僵,可想而知此次赌注下的并不十分有把握。 “上啦!” 小邪再喝一声,人已住后退去,面对佛像,双手抓紧绳索,运极功力直往后拉。 佛像如山,一动不动。 教主及手下,看猴戏般谑笑。 小邪逼粗脖子,红了脸,仍不能拖动丝毫,反而被绳索收缩往前渐渐拖去。 拖急了,他已叫吼出声“啊——”。曾经叫垮城墙,吼退千军万马之声音暴起,空气为之凝结成形,整座佛殿似如在烈火上装满沸水之密封锅鼎,禁不起暴窜蒸气之霸道力量而抖动。 轰隆隆地动山摇,较为松动之器皿,石块已坠雪般往下掉。 火光因暴抖猛晃而幻弱,霎时可怕的、恐怖的黑已罩压而至,宛若暴风雨啸起之一刻,霹雳闪电,千千道、万万道全劈向此间鬼域般魔巢。 抖动不断,让人头昏目眩,立足不稳,与生俱来畏惧沉毁大地之恐怖全涌向天灵教徒众,有的甚至已被掉落石块所击伤。 教主骤逢惊变,骇然之余,赶忙喝道:“快阻止他——” 黑巾杀手摇晃之下,仍抽刀砍往小邪,虽立足不稳,攻势却不慢。 小邪绷紧全身功力正和佛像斗法,根本无暇再顾及他人。突觉四处冷锋逼身,立时大喝:“阿三快——”方喝完,又“啊!”地继续吼震佛像。 阿三、阿四本守着佛脚不动,但被小邪一吼,已双双扯断脚镣,那已失去之功力全部恢复,挥着手中链条,恶虎扑羊般拦下了靠近之黑巾杀手。 啸声更甚,整座佛殿,整座基穆山似要崩塌。落石渐多渐粗,火光渐弱渐黑,毁灭之恶神已怒砸而至。 巨佛已晃动,小邪拼命吼,拼命扯,就算死了,也要把它拖走。那股儿晃动已偏向于前方,然而渐渐缩短之绳索,更让小邪力量无法达到颠峰。 “阿四快——” 喝声再出,他已拼出最后一口真气,暴烈响声,似有形之长江骇浪窜撞佛像,轰隆抖颤佛殿已从顶端裂出缝隙。 崩紧之绳索更将佛像拖往前倾,若非佛脚尖过长,佛像必能倒塌。 小邪就为此处挣扎搏斗着。 阿四突闻小邪吼声,长链条已猛甩黑巾杀手,人已如电般冲向佛脚,右手砸往佛脚,赶忙倒扑侧面。 蓦地轰然一响,佛脚尖已暴裂,涌出浓烈火焰,似燃油着火般卷地扩向四周。 就在此时,小邪拼力抖扯,轰呼压破空气声音已响,那尊巨大无朋之佛像终于倒塌。 教主见状,那还敢再留置?逃命地往地道撞去。 小邪见佛像已倒,霎时急吼:“阿三、阿四快退——” 吼声中已掠向阿四,抓起其右手就往洞口掠窜。 阿三更不敢落后,紧追而出。 黑巾杀手吓掉了魂,四处逃窜,较幸运者,已窜入地穴,保命机会则大些。 佛像倒塌如山崩,那股劲道足以砸垮整座基穆山。 轰然落地,佛殿已塌,震汤力道撼动山岳,基穆山最高峰,本已尖如高塔,此时已禁不起抖蹦而暴断崩塌。庞大岩块四下奔窜滚撞,再撞垮它处岩块,宛若天外飞来之星球撞向此山般,炸开之岩石碎片,彷佛元宵之烟火,喷得好高、好远,几乎袭盖了整座基穆山方圆五百丈。 带起之地震,晃得山边城镇灯火尽失,杯盘落地,更有日久失修之腐墙给震垮了。 居民个个如临大难般尖叫哭号奔撞滚爬地逃出屋外,眼见一向认为神圣无比之基穆山快要崩垮,全然以为天神发怒,皆跪地膜拜不已。 轰撞声持续将近半刻钟,方告尘埃落定。 一切已归于平静,无声无息,静静的山、静静的岩、静静的天空、静静的大地,连人声都告停止,包括小孩之哭声。 似乎此处一切都已被冻结,突来之暴风雨,已将所有可动、可发出声息之人或物给冰冻了。 巨变之后之宁静,仍是如此可怖和慑人心弦。 只因为人们不知此灾变是否已真的过去了?天神怒意是否消退了? 直至一轮迟来之下弦月透出了基穆山头,银清淡光撒向了小城,人们才有了惊觉 一切终于过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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