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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一


  教主奸诈眼神一闪:“不瞒你说,此机关在几百年前就有,每当王子要继位前,都得在佛手中净拜七天七夜,以谢神恩。”

  小邪立时陶醉:“这么说……我是龙种了?马上要当瓦剌国王喽?”

  教主笑得更奸:“可惜王子身上不必缠上‘缠天七缩扣’!”

  “那……谁才要缠?”

  “叛国之贼!叛教之徒!”

  小邪眉头直皱:“怎会差那么多?那些人就干干地在这里等死?”

  “不是等死,而是累死!”教主道,“他们必须擦拭佛像全身以赎罪。”

  小邪若有所觉:“绳索那么短,怎能擦全身?”

  教主黠笑:“若你想擦,本座就放长它。”

  小邪十分好奇:“好啊!累死总比等死舒服!”

  教主亦爽然转起三尊坐佛。

  念珠霎时有变,本是串在红软糖般绳条之黑色念珠已开始往右佛手虎口游走,带动小邪直转。等到念珠已全部收入虎口机关中,绳索一头已渐渐套着另一条绳道往下缩,不多时已缠上小邪腰间,如此一来,小邪腰部已套有两圈红绳。

  小邪往绳头瞧去,就如铜铁打造之飞镖孔,紧紧套住绳索本身,除了把另一处绳头穿退此孔,根本无法解开。

  小邪址动绳头,想扯松些,谁知却扣得紧紧,心头大骇——这不是永远解不开了?

  教主已稍嚣狂而笑:“绳头能缩就能张,只要解下另一处绳头,你就会明白!”

  说话间又扭动佛像。本是缩入虎口之绳索已渐渐放长,盏茶功夫过后才停止。

  小邪以目测其长度,大约十余丈长,足可延伸地面。

  他苦笑不已,让他担心者仍是如何解开这绳索?

  此索既是专困叛国叛教之徒,等于是绞杀死刑犯,自无解开之必要。而教主方才之狡诈笑声,似乎就是对此而发。

  最重要,小邪仍想不出已缩紧之绳头又如何能张开?设若无法再张开,恐怕任有另一头绳索也是枉然了。

  难道要拖着佛像走?

  望着数十丈高佛像,小邪只有笑得更苦。

  就算有一千匹壮马也未必拖得动,何况洞口又那么小?

  想着想着,他只有想出以最笨之方法

  用小锯齿片慢慢切锯。

  滴水也能穿石,锯久了也许会锯断吧?

  心头有了应对之查,也较为爽然。

  “好吧,我就擦擦佛像,也好让佛心大悦,放我一条生路!”

  教主道:“此殿在白天才有信徒朝拜,有人来时,你最好安份些,现在将你身上飞刀抛下。”

  搓着右手掌背那道细刀疤,对小邪飞刀,他仍感到忌讳。

  “不解行吗?我不射你就是……”

  教主冷笑不已:“不但飞刀,连炸药也要没收。”

  小邪只是例行般地耍耍嘴皮,仍是甚为合作的丢下一大把飞刀,以及方才为炸佛指而留下之炸药。

  教主拾起飞刀,阴狡道:“你最好给我安份些,出了差错,本座立时取你性命。”

  小邪瞪眼:“你累了没?你不累,我倒困得很,明天再谈吧!”

  说着已倒卧佛手,阖目假眠。

  教主再次黠笑,封了阿三、阿四武功,要两人窝在佛脚,准备打杂。随后令五名随从看守,已捧着炸药和飞刀步入地穴。

  空旷佛殿霎时沉寂,落针可闻。

  五名和尚各坐于五处角落,闭目养神。阿三、阿四为了治伤亦不敢乱动。小邪在无计可施之下,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金光闪闪火花,再也不炽热,充塞殿堂者,是那股冰石般的冷。

  锁在天灵教总坛,何异虎穴?只要灵异掌令返回或是明确书信传至,三人立时将被杀害!

  却不知小邪如何应付?

  见他浮肿之笑容,仍是那么纯真而无忧无虑,在他眼眸里,难道真的没有“危险”两字存在?

  夜渐近,天已快亮。

  天终于亮了。

  不过,不在佛殿,而在一处满是青红艳丽花香之幽雅庭园。

  王山磔消瘦脸容更形狠琐而暴戾,眼看江山就要到手却被小邪几炮给轰碎,连舒舒服服,威风凛凛的锦衣卫大权都给轰丢了,还落个朝廷钦犯?

  他怎能咽下这口气?

  被救来此处近一个月,他从没高高兴兴吃过一顿饭,庭园花草不知被其毁损多少?

  他仍暴戾如雷。

  救了他,而后又隐去一个月之黑衣人终于出现了。

  王山磔化道:“你为何不派人援手?当时若你支援,此事早已大功告成,你是何居心?”

  黑衣人轻笑,并没回答,慢步走向红亭,斟起石桌小茶壶,啜口香茗,方道:“王统领!事隔一月,你仍火气未消?”

  “此仇此恨,切齿难忘。”王山磔追入红亭嗔叫,“都是你背信,明明说好,你却半途抽腿。”

  黑衣人雍容姿态放回茶杯,淡然道:“你并没说明另有他人参加。”

  王山磔化道:“本官找愈多的人有何不对?”

  “至少你该让我知晓。”

  “他们来自塞外瓦剌国,似乎还与你有仇,我不便奉告。”

  “既是有仇,又怎么合作?”

  “他们只是杀手,你该为大计着想。”

  “杀手又怎会引兵也先,攻陷多城?”

  “那是我的计策!”王山磔吼的脸红脖子粗。

  黑衣人负手而立,幽雅地欣赏左亭一片芙蓉花丛,未再理会他。

  王山磔嚣嚷不断:“我看是你心存报复,才袖手旁观。”

  “不错!”

  “你!?”

  黑衣人转身,仍是平淡而从容:“我不想将精力花在他们身上,何况他们还与我有间隙!”

  “你可知道当时你若伸手,大事将定。”

  “我知道!”

  “然而你却没有?”

  黑衣人轻笑:“我知道若伸手,将会中计而断羽而归。”

  “就凭杨小邪?”

  “他算其中一个原因。”黑衣人道,“另外一个原因乃在天灵教徒!”

  “我不懂!”

  黑衣人淡然一笑:“我从不相信异邦人。”

  “你怕他们藉此反咬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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